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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引在门外站定,无力地用手掌贴着额头,“医生检查过了吗?”

    保镖说:“检查过了。”

    警察唏嘘道:“换做正常人早被逼疯了,得亏萧总心理素质好,只是现一些信息素紊乱的症状。”

    这是心理战术,他不倒。顾引心想。萧纵一旦对未命名生畏惧感,那这场战斗还没开始他就失败了。

    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家伙,用一系列事件牵制住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悄悄在暗处朝萧纵露狰狞的獠牙。

    但再怎样他都只是一个凡人,任何人都做不到滴水不漏,把全世界玩弄于股掌之中。

    顾引想把这些说给萧纵听,萧纵现在估计什都听不进去。

    一想到他的大猫猫此时就在坐在昏暗病房里怔怔发呆,顾引就心急如焚。

    萧纵那善良的一个人,因为未命名的袭击,手上沾了好几条人命——车祸撞山崖当场死亡的杀手,和那天跟着军机一起炸得尸骨无存的“魇”。

    事故后萧二拒绝接受心理疏导,像个没事人一样处理工作,跟顾引谈恋爱。

    某天他突然问顾引:“引引,你第一次杀人什感觉?”

    顾引知道他还一直介意着,只不过用忙碌来转移注意力,并告诉己这些人都是通缉犯,死有余辜。

    但其实在萧纵心里,罪犯有警察有法院审判,战犯有军队来制裁,这些人不应该死在他手上。

    就如萧纵说的,他只是一个生意人,哪怕与国区现利益纷争也都以通过协商解决,他不是手握金杖的米诺斯[1],也从没打算当“审判者”。

    ——上位者最忌讳却又最难避免的就是视万物为蝼蚁,轻而易举地操控别人的命运。

    方润锦看上去十分疲惫。

    她上一次像这样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是二爷现车祸。方润锦赶到时,萧斯年刚刚咽气,她没见他最后一面,还来不及伤心难过就被医生拉去安抚惊吓过度的次子。

    年仅岁的小萧纵又哭又闹,针打进去他把针头都掰歪了,方润锦一边掉眼泪一边手忙脚乱地帮着护士摁住己的子。

    那种绝望的感受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

    而晚,她接到消息时样无法接受——到现在她还不知道秦是怎死的,但她绝不认为这件事和萧纵有关。

    omega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迅速赶来,乎很多人意料的是这个omega权益保护方面较为激进的组织,在听说了事情之后态度居然还以。

    “我优先考虑安抚受害omega的家属,”工作人员道:“破案的事还是交给警方专业人士处理。”

    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因为这个组织过去六十年为联邦星系omega人数量正增长作大贡献,几乎所有国区政府都会卖他面子,也让他地位愈发超然,虽然只是一个社会组织,却在很多场合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也造就了他强势的态度。

    但此时已经没有谁去管这些人了。

    方润锦反复对顾引说道:“不会是他,不是阿纵干的,他不会……”

    她的秘书死在她子的车里,午俩人才第一次见面,方润锦从家里赶来,情绪已

    经紧绷到极限。

    “引引……”她情绪临近崩溃,美目里蓄着泪水。

    顾引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尸检报告还没来,保镖说纵哥全程没碰过她,车内指纹检验来后应该成为客观证据材料,证明跟他无关。”

    方润锦想起顾引也算系统内的人,对这些流程应该比她熟悉,于是心稍安。但她一想起秦死了,又喃喃道:“秦怎会死呢?她入职递交的体检报告没显示身体有什病症啊……”

    她来的路上紧急让人事部把秦的入职资料全都调来。

    “秦是走正常招聘流程进来的,”方润锦哽咽道:“她的笔试和面试成绩在一众应聘者种相当色,事业型omega本来也不那好招,我还要长得好看的。”

    顾引不将芯片的事情告诉她,事实上恒华现在知情的人两只手就数得过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omega身上没有任何受伤、挣扎的痕迹,也如萧纵所说,他没有与秦有过任何接触。萧纵目前依然是第一嫌疑人,但证据不足,取消指控的性比较大。

    “妈,”顾引轻声喊她,像是怕吓着她似的问道:“听说二爷也得过信息素紊乱症,有什具体症状吗?”

    方润锦一怔。

    “时间有些太久了,”她讷讷道,似乎在回忆很早以前的事:“二爷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但是信息素紊乱的时候会让他变得很……暴躁,不是alpha易感期那种暴躁,而是一种破坏欲……”

    “具体我不清楚,因为二爷那时候不怎回家,我没有亲眼见到过,都是听属说的。”

    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什,担忧地问:“你不会……”

    “我不会。”

    顾引斩钉截铁的告诉她,并没有让方润锦把话说完。

    无论生老病死、贫穷或疾病,我都会对萧纵不离不弃。

    **

    这一个夜晚过得格外漫长。

    天微微亮时,尸检报告也来了。

    “猝死?!”死者家属一听就开始激动,在医院吵起来:“二十几岁的omega说没就没了!死的时候就只有他萧纵一个人在场,外面全守着他的保镖!他到底在车里面干什?!你现在告诉我是猝死,我还说你官商勾结!”

    法医也是见惯了世间百态的,并没有生气,而是公事公办道:“家属要是不接受尸检结果,随时以聘请第三方重新鉴定,但是污蔑诽谤犯法,希望你对外时还是冷静一些。”

    “萧纵呢?!我要求萧纵来当面对质!你把他藏起来干什?心虚吗?!”

    “嫌疑人诊断信息素紊乱症,目前正在隔离治疗中……”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生病!”

    “还说不是官商勾结!”

    医生还在费力地解释道:“信息素紊乱症目前没有特效治疗方案,抑制剂也控制不了……”

    “人都死了,他生病算什!叫他来!”

    过了一晚,方润锦已经冷静来。她听见吵闹声,由顾引搀扶着走过来,道:“我是秦公司的实际负责人,也是萧纵的母亲。”

    对方先是愣住,紧接着怒火冲上

    了头直接朝方润锦扑了过来,嘴里开始不干不净地骂脏话,警察站来维护秩序,被挠了好几。

    方润锦一夜无眠,碎发散落在鬓边,整个人很憔悴。

    这些年从来没有人听见这位“萧夫人”抱怨过任何事,即便容颜保养得再好,她也已经不年轻了。

    在无人的夜晚,方女士也曾懦弱地想过,要是二爷不死,一切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但现在她得再一次为了她的孩子站来。

    “我作为老板也感到很心痛,公司于人道主义愿意积极赔偿,”方润锦一夜之间像是老了许多,“但阿纵昨天是第一次见她,他两个人之间没发生任何矛盾。”

    “没有矛盾你叫那多保镖围着车干什!”

    吴勇看不去了,只得硬着头皮面道:“那个……我是想帮老板娘捉奸来着……”

    方润锦目瞪呆。

    担任司机的保镖做了一晚笔录,还没被放来,吴勇说:“因为秦小姐不满意司机看她,萧总才把遮挡板升起来的。”

    “到现在还想把责任推给?!你就是欺负她死了不说话了!”

    军a嘴笨,怎讲都是错的。这事就像一盆污水泼到身上,水干了还有一身泥。

    方润锦一筹莫展。

    顾引翻看了一魏勉发给他的资料,魏助理和汪律师也没睡,他要处理的事情多了,没有过来安抚家属情绪。

    他看着看着,忽然抬头道:“秦小姐上一家单位离职后有小半年没找工作,是在家休息?”

    对方不知道他是谁,所有人都显得很疲倦,但这人背脊笔直站姿挺拔,和那些警察倒是有几分相似。

    估计是把顾引当成便衣,对方家属中有人说了一句:“说想换份工作换个心情,那段时间去整容,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顺便学考了两个证。”

    顾引又问了是什证,对方答了,是联邦名的top难考的资格证,平均备考时间超过五年。

    方润锦只知道秦秘书有几张很拿得手的资格证,并不知道她这短时间内就拿了证——时备考十几门课,并且全都要一次通过。

    omega敏锐的直觉让她觉得不对劲。

    秦第一学历还行,但不是top学校,前期履历不算让人一眼惊艳,全靠工作后一步一步继续教育,加上考证才把己的履历弄得漂漂亮亮的。

    奢侈品行业虽然光鲜亮丽,但每到发布会就变得特别忙,满联邦到处飞,业务广的还需要跨星际,其实并不是每个o都干得了,方润锦也是看了履历觉得这个omega吃得了苦,才招进来的。

    这些跟案件没太大联系,时间也比较久远,顾引却上前两步,道:“方便详细说说吗?”

    作者有话要说: [1]古希腊神话宙斯之子,时是一名君主,生前公正严明,死后成为冥府审判者。

    *

    刀是没有刀的,但是文案“打江山”是认真的o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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