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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在桌上写写画画。俞寒在旁边为那徒有其表,风吹就倒的儿童纸摊位加固。

    他将果糖含在嘴里,动手很快,动作利落,不等一节课结束,就将摊位搞定。

    这时一双穿着黄袜子,踩着白拖鞋的脚站到了他旁边。俞寒垂眸一看,拖鞋上还充满童趣地竖着两个猫耳朵。

    那脚趾头不安地再黄袜子里挤压挤,动来动去。俞寒眯眼,嚼碎了嘴里的果糖,甜腻的糖芯化再舌头上,草莓味的。

    他抬眼,洛林远冲他挤出了个笑:“你来了。”

    俞寒没应声。

    洛林远说:“你去我办公室拿花吧。”

    俞寒:“我为什么要去。”

    洛林远咬唇,瞎编:“我们会给做得最好的家长送花。”

    俞寒没有为难他,配合起身,跟他走进了办公室。

    洛林远之前的办公室还不是这样,现在一进门就闻到了各种花的味道。到处都插满了各种各种的花,甚至还有几朵养在了倒空的饮料瓶里。

    有风信子,栀子花,马蹄莲等等,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其中有几束已经有点蔫,像是买来了许多天,俞寒已经错过了它最美的花期。

    洛林远走到办公桌后面,弯腰抱起一捧嫩黄的花,俞寒瞳孔微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洛林远将脸颊贴在柔嫩的花上,轻轻蹭了蹭:“这是迎春花。”

    他说:“听说只要是春天开的花,都属于迎春花。但是最早开的,只有它。”

    洛林远伸直手臂,将花束捧到了俞寒面前,如此郑重,仿若捧的不是花,是颗颤颤巍巍的心:“你喜欢吗,俞寒。”

    第107章

    107

    那束花捧在半空中,时间耽搁越久,仿佛越重。洛林远胳膊肘累了,心也跟着寸寸泛酸。

    与他一步之遥的俞寒脸色不明,不似高兴也不像被冒犯,可以说平静地有些诡异,这种反应不在洛林远的想象范围中。

    他曾想过俞寒也许会欣然接过又或嗤之以鼻,他会随着对方给予的反应伤心或难过。

    俞寒没有接花,反问道:“为什么要送我花?”

    不等他答,又道:“哦是了,要送给手工做得最好的家长。”

    他抬手接了洛林远手里的花,花束在洛林远的掌心里被抽去,包装纸的尾端在他食指上勾了下,竟让他觉出了股怅然若失。

    不是这样,不该这样。他抿唇蹙眉,让旁人看了,还以为他送花送得不情愿,舍不得。俞寒抓着那束花,静了会,像是等他说话,没等到,便神色淡淡地点头:“谢谢,还有事吗?”

    洛林远无言摇头,眼睁睁看着俞寒走了出去。他瞪着眼,觉得事情实在不尽人意。他没精打采地去接了水,将办公室里的花都浇了一圈。

    因为不专心,水溅在地上,湿漉漉的一片。等回神,拖鞋的脚印已经满办公室都是。花他买了许多天了,一天捧一束过来上班。

    别的老师问他送谁,他通通不答,揣着隐蔽的心思,做着自以为浪漫的事,一日日过去,不同的花都堆满了办公室,又舍不得扔,尽数养下。

    直到买到迎春花时,等的那个人终于来了。洛林远把水壶放到一边,蹲在了栀子花面前,小心翼翼地揉着花瓣,自言自语道:“其实这些花都是我心思,是太不明显了吗?所以你不知道。”

    栀子花的花语,坚强永恒的爱,粉色马蹄莲,爱你一生一世,迎春花,相爱到永远,送花的对象,你所喜欢的人。

    不是俞寒,你喜欢吗,而是我喜欢你,俞寒。

    洛林远用手背压了压眼角,不知蹲了多久,才想到起身,腿麻了一片,他弯腰用手拍了拍酸胀的小腿:“没关系没关系,下次加油。”他给自己打气。

    拿了花的俞寒其实并没有洛林远所想的那样冷静,他双手捧着那束花,在园长办公室外站了很久,为难蹙眉,不知道该把这花怎么办。

    说了要送家长,又怕像昨天那样自作多情。既然洛林远都说了这是奖励,何必自顾自地给这花加上什么特殊含义。

    抱着花回教室,芋圆直起腰,看着爸爸将嘴巴张成了个小o,等俞寒坐下,伸手要拿花来闻一闻。俞寒把花移开:“画你的画。”

    芋圆:“花花,香!爸爸我也要!”

    俞寒:“这是爸爸的花。”

    芋圆扁嘴:“小气!”

    俞寒:“你已经是个三岁的孩子了,该学会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去买。”

    芋圆:“爸爸……你作为大人还抢我糖。”

    俞寒置若罔闻,只拿着那花翻来覆去地看,芋圆就在旁边就着实体写生,最后整出了个大黄花,啪地糊在了那个摊位上。

    晚上到家的时候,阿姨看先生出门一趟,捧花回来,便要找个玻璃瓶装起来。

    俞寒说:“把去年我去意大利出差买的瓶子拿出来。”

    阿姨抽气道:“那个不是很贵吗?”

    俞寒:“值得。”

    也不知道是送花的人值,还是花值得。

    不知道俞寒是不是高兴,反正韩追不太高兴。他刚在酒店大堂楼下,勾搭了一位来C城旅游的热辣美女,给了房间号,美女送上门。

    还没动手五分钟,衣服脱了大半,门铃响了。

    边响边被捶响,伴着洛林远这个杀千刀的声音,在门外叫喊:“开门,韩追,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活脱跟来捉奸似的,扰他好事。

    美女推开韩追,系上内衣带子:“搞什么啊!”

    韩追双手合十:“不好意思美女,你先回房间吧。”

    美女没想着要走,却被下了逐客令,顿时大翻白眼,气急败坏地拉开门,差点跟洛林远撞个正着。

    在外面大闹的洛林远酒气熏人,看到韩追的房里冲出一个女的,吓得开始打嗝。

    美女瞪了他一眼,本来要骂的脏话却因为看清他的脸,又舍不得骂了,只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近似娇嗔的“神经病”。

    韩追穿好衣服走出来,小心翼翼地维护了一下自己刚才被美女抓乱的头发。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激情起来这么喜欢薅头发。

    每次他都因为这事胆战心惊的,要是哪天头秃了,他也没脸去纵横江湖了。

    洛林远还傻在走廊上打嗝,小身板一抽一抽的,看看走掉的美女,又看韩追:“你、嗝、你才他妈回来一天。”

    韩追靠着门做个潇洒的姿势,微笑道:“有事说事,没事快滚。”

    洛林远嘴角下垂:“你说得根本没用……”

    韩追见他喝了酒,叹声道:“你真把他给睡了?”

    洛林远挤开韩追,往里走:“说什么呢,不是你让我哄他吗?”

    韩追:“所以呢,你怎么哄的。”

    洛林远就把自己送花的事说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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