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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沈卿卿并没有特别强烈的危机感。如今沈皇后日夜守在庆德帝身边, 纯贵妃连庆德帝的面都见不着,别说祝老太太心急如焚, 沈卿卿都开始坐立不安了。

    如果庆德帝熬不过来,太子即日登基,那李贽必然要遭殃。沈卿卿担心李贽获罪, 担心自己受苦,更担心她刚出生不久的娇娇软软的女儿被爹娘连累。

    “卿卿,仲常有没有跟你提过宫里的情形?”

    祝老太太再一次来找沈卿卿了,庆德帝出事后,祝老太太恨不得每天都想跟长孙促膝长谈一番,可长孙不想跟她谈,祝老太太连续三晚等长孙,她的好长孙都用身体疲惫的借口打发了她。没办法,祝老太太只能从孙媳妇口中套话。

    沈卿卿苦笑,低声道:“我问过一次,侯爷叫我安心带孩子,不必操心朝政,我就不敢多问了。”

    这是实话,李贽倒没给她什么脸色看,只是温声安抚她不必忧心,一切有他。

    祝老太太烦得慌,懒得拐弯抹角了,直接命令道:“你们是夫妻,他现在跟你最亲,晚上你撒个娇好好问问他肯定就告诉你了,这可是关系咱们全府的大事,你别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轻松姿态。”

    沈卿卿:……

    她不表现的从容冷静,难道要像祝老太太那样急得天天去堵李贽?

    沈卿卿也是奇怪了,按理说祝老太太比她年纪大阅历多,怎么到了关键时刻祝老太太反而不如她镇定?

    夜深人静,沈卿卿靠在李贽怀里,轻声说出了她的疑惑。

    李贽握着她的手,沉默片刻,他低声道:“祖母出嫁前娇生惯养,出嫁后养尊处优,除了中年丧子,祖母这一生从未有过任何挫折。我们兄妹得势后,祖母也跟着平步青云,站得越高,就越怕跌落泥潭。”

    似乎是这个道理。

    沈卿卿抬起头,看着李贽俊美平和的脸,好奇道:“祖母怕,你呢?”

    李贽笑了,指腹滑过她细细的眉:“再差也就是丢官,大不了回扬州继续经商,有何好怕的?”

    男人笑容温和如旧,沈卿卿与他对视许久,都没有看出一丝丝别的情绪。

    她不由自主地也放下了重重忧虑。

    是啊,沈皇后最重名声,一旦赵稷登基,她们母子便是赢了纯贵妃,那时母子俩罢免李贽的官职尚在情理当中,若想谋财害命,必会招惹非议。沈皇后是天下人眼中的贤后,她绝不会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平白为自己添加心胸狭隘的骂名。

    所以,就如李贽所说,他们一家最坏的结果就是丢官削爵。

    从一品侯夫人变成普通的商人妇也挺惨了,但与家破人亡比,这样的结果沈卿卿很满足了。

    “你怕不怕?”李贽反过来问道。

    沈卿卿摇摇头,软软的发丝蹭着他的胸口:“只要咱们一家三口平平安安的,我什么都不怕。”

    就算李贽没了官,她还有当阁老的祖父呢,旁人不敢太轻视她与女儿的。

    小妻子平时娇气,遇到大事却通情达理,李贽轻轻地亲了亲她发丝,凤眸幽幽。

    五日后,庆德帝醒了,见身边只有沈皇后、太子与五位阁老,庆德帝不等太医们上前为他诊脉,就虚弱地命人去请纯贵妃。

    太子赵稷暗暗皱眉,低头掩饰了过去。

    沈皇后苦口婆心地劝道:“皇上,你昏迷不醒,妹妹与我们一样日夜担心,还是先让太医为你把脉医治吧,那样妹妹来了也能放心。”

    庆德帝看都不看她,目光凌厉地看向他的大太监石公公:“宣贵妃。”

    石公公马上退了出去。

    庆德帝这才让太医们过来。

    太医院院使胡庸亲自为庆德帝诊脉,事后神色凝重道:“皇上伤了元气根本,当卧床静养,不宜再劳神费力。”

    沈皇后关切地问:“那皇上何时能大好?”

    胡庸下意识地低了低头,然后才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死,微臣会尽心替皇上调理龙体,至于何时痊愈,恕微臣难以断言。”

    沈皇后闻言,看向庆德帝。

    庆德帝却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

    不远处的五位阁老互视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测。这五日庆德帝全靠参汤在续命,龙体已经消瘦如柴,脸色蜡黄肤皱如树皮,再看胡庸的态度,庆德帝大概是活不长了。

    不多时,纯贵妃来了。

    庆德帝终于又睁开了眼睛,扭过头,就见纯贵妃一身素衣走了过来,头上只别了一根简简单单的玉簪,脸色苍白,未涂脂粉。

    目光相对,纯贵妃潸然落泪。

    庆德帝忽然闭上眼睛,疲惫地道:“都退下吧,都退下。”

    众人皆惊,沈皇后扫眼同样惊讶的纯贵妃,忍不住问道:“皇上,要妹妹留下吗?”

    庆德帝只摇了摇头。

    沈皇后努力压下心头的喜意,遗憾地对纯贵妃道:“既如此,妹妹先回去吧,等皇上略作恢复了你再过来。”

    纯贵妃颔首,行礼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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