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去了么?”

    问得还有点可怜巴巴的。

    祁云之前远远的看见江画眉跟江河从山上下来走在小道上的时候脸上就不自觉露出点笑意,这会儿两人离得近了,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江画眉就红着脸别开了视线。

    祁云也没心思继续站在这里蒸日光浴了,听见周国安的问话干咳一声,然后垂头笑着点头,“嗯差不多了,咱们等小河他们放好了东西一起回去吧。”

    周国安全然不知道其实人家要等的就是这两个人,还乐颠颠的觉得真是缘分,这几天都能凑巧碰见江河他们一去回家,路上总算有个能跟他互动对话的小伙伴了。

    虽然江河年纪挺小的,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二货的思维太简单,偏偏就这么奇怪的就跟一个八岁小孩儿特聊得来,两人玩个什么竹筒炮竹筒人也能玩得起劲儿。

    两个年纪相差不小的大小朋友兴致勃勃的走在前面挨着说话,时不时的说到兴头上还会眉飞色舞的比划。

    祁云陪着江画眉走在稍微后面一点,在这个炙热的中午,却是自有一股惬意。

    祁云转头看了一眼垂头默默走在距离自己右侧两臂远的小姑娘,或许是这几天顶着太阳干活,原本还算白皙的小脸蛋晒得干红干红的,可抵不住小姑娘的天生丽质眉目如画。

    利落得带着点锋芒桀骜的黑细一字眉,挺直小巧的鼻梁鼻头,外加一张微薄却下唇略带点儿肉的红唇......

    唔,上次摸了一下,感觉好像手还有点粗,祁云决定下次去镇上一定要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什么擦脸护手的东西,到时候给小姑娘带些回来。

    要是这边没有,那他就写信拜托怀城那边的大姐给偷偷买了寄些过来。

    说是专门等着两人见面一起回家,可事实上因为大白天的来往都有人能看见,所以祁云跟江画眉都是隔得远远的走在后面,看起来就像是只是因为周国安同江河两人走得略快才让两人落后一步的。

    这会儿一般谈对象的两个人走在一条马路上,那都是一个走左边一个走右边,中间恨不得隔着一座山一条河,就怕有人看见了要说闲话,反倒是那些啥事没有的人还能走到一起说说话什么的。

    祁云对此也是无奈,之前没说要试试的时候也不觉得,只是没见着人会惦记,可这会儿见着人了,又老是想要靠近一点。

    可惜小姑娘这会儿还没适应过来,害羞得很,他稍微靠拢一点对方就跟小兔子似的特别警觉的挪开。

    想想自己也没明确要跟人家谈对象结婚,祁云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冲动应该是来自于对美色的贪恋,所以说其实他也是个很普通的会被美色迷惑的“好、色之徒”。

    祁云对自己一番剖析之后自然是立马决定暂且忍住,不能唐突了人家最后却又不负责。

    拔豆子这会儿都算是难得的空闲,等到田里的稻子一片片几乎几个日夜就全部变得金黄的时候,几乎同一片天空下的所有农村都已经忙翻天了。

    特别是蜀地这边水田多水,若是成熟的稻谷不能及时收割回来晾晒入仓,那可就麻烦了,关键是这季节特别多阵雨。

    祁云没办法碰稻谷,原本老村长还想着安排他去翻晒打出来的稻谷粒儿吧,可祁云才去干了半天又去了趟村医那里拿药输液,折腾一圈回家的时候脸上都胖了一小圈。

    原来稻谷稍微晒干之后一翻,那毛灰更是飞得厉害,祁云luo露在外的皮肤都沾上了,因为之前心有忌惮祁云还特意穿了长袖长裤,结果就是一张俊脸直接变成了猪头。

    这下没办法了,老村长只能叹着气把祁云安排着另一个晒场翻晒花生豆子。

    “怎么这么严重?看来稻谷的毛灰比玉米叶的更重才这样的,你晚上洗澡的时候把这个草药泡在洗澡水里洗澡,身上就不会发痒了。”

    江画眉又特意在大中午休息的时候带着草帽去山上采了小半背篓的止痒草药回来。

    原本祁云还不好意思见江画眉的,可瞧着对方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特意跑来送药,祁云原本那点对形象的顾忌都被心疼给代替了。

    硬拽着江画眉进了自己房间里,祁云按着小姑娘往唯一的凳子上坐了,自己蹲在地上好奇的拨弄对方送来的草药,“你这么麻烦干什么,这么热也不怕晒得中暑了,我已经好多了,之前郝医生给我输完液就没那么痒了。”

    祁云是不大相信什么偏方土方的,可这药是自己家小姑娘送来的,祁云当然不会浪费掉。

    “没什么的,我身上有力气,干这点事儿也不累。”

    江画眉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脚,脚上穿的还是她自己做的布鞋。

    事实上这会儿大热天的穿布鞋实在有些不合时宜,还是在人人都忙着下田干活的时候,要知道这会儿大家可都是光着脚丫子到处跑,要下田干活了直接挽起裤脚就能上。

    不过是因着要来祁云这边,江画眉这才特意转了回去重新洗了脸梳了头发然后穿上鞋子才过来的。

    祁云一个大男人,一时倒是没注意这些,就心疼对方这么累还跑去山上的事儿去了。

    “再不累也不能再这么折腾自己了,中午在床上眯一会儿休息休息也好啊,要知道我...咳,我是说我会担心。”

    差点说成心疼去了,这话可就有些唐突冒昧了,好在祁云及时给改了个说法。

    饶是如此江画眉还是觉得这话挺羞人的,垂着头不自在的抬手把脸旁的碎发别到耳后,转眼看见桌上摊开写了一半的信纸,江画眉顺势转了话题,“你是在给你家人写信吗?”

    祁云收发信件很频繁的事儿全村人都知道,甚至连镇上的邮政局工作人员都已经对祁云的名字跟地址特别熟悉了,常常遇见有水月村或者水月村附近村子的人都会主动叫了人帮忙给祁云带回来。

    祁云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信纸笑着摇头,“也不算吧,这是我写的文稿,准备寄给平城那边一家杂志社的,你要看看吗?”

    原本还满眼崇拜仰头看着祁云的江画眉霎时脸色一白,而后无措的垂头不敢伸手去接。

    祁云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江画眉这般变化,好在江画眉不是那扭捏的性子,即便这段时间在努力的为了祁云想要变成她能想象到的最好的模样,可这会儿该说清楚的江画眉也没有闷着不说。

    不等祁云追问,沉默了片刻的江画眉抬头看着祁云,“抱歉祁云,我、我不太认识字,我只上过一年小学。如果你现在想说不准备跟我继续尝试了我也不会生气的。”

    江画眉也想上学,可那会儿她亲爸去世,亲妈又不是个顾家的,就想着从男人身上弄钱。

    弄来的钱也不是养家的,自己随便花花,再给娘家一大部分,基本就是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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