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之前对它们下的那些“听话”的结论,都是具有时效性的。无论我怎么劝,它们还是要跑出来, 好像忘记了它们的同伴就是被这个小女孩吃掉的,排着一列纵队跑向房间中央的那个小女孩。

    这次小女孩果然没有再去抓小三角,而是又受到了惊吓一样, 连连后退。

    我叹了口气,拉住的小三角A也趁我走神挣脱了我,跑过去和它们挤在一起。

    四个小三角也没有一直追着小女孩,而是在离她有几步距离的地方就停下了。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难道说,四个小三角要一起为他们的同伴报仇?它们准备暴打一顿这个小女孩,甚至是……?

    我想要过去分开它们,却又停住了。

    我不是小三角,我不能理解它们同伴被吃掉的心情,我觉得,我自己也没有资格去替它们取消报仇的决定。同样,我也不能抵销掉她吃掉了小三角所要付出的代价。

    但是我也实在不想看到它们就在我的面前开始扭打,特别是看着其中一个小三角已经蠢蠢欲动走上前去了,它伸出了手,做了一个……要抱抱的动作?

    我在旁边看得一脸懵逼了。为了验证这到底是不是幻觉,我慌忙抬起手狠狠揉了两下眼睛,再看却也还是一样的场景。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小三角朝着小女孩张开了双臂,看着小女孩呆在原地不动,它还使劲晃了晃双手。

    可是这个小女孩不是吃了小三角的同伴吗?而且之前她肚子饿的时候,也还想对这几个小三角下手。就连血迹,都还在嘴边。

    见小女孩始终没有动静,小三角竟然晃晃悠悠地走上前去,要拥抱她。

    小女孩愣愣抬头看着面前的小三角,好像也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甚至我看到她的手也动了动,应该是要抱住小三角。

    可是最后,她仍然无法承受这一切似的,推开了上前来的小三角,飞快跑到门边跳起来拉住把手,将门推开一个缝之后逃离一样离开了。

    被推开的小三角有点手足无措,两条细细的小手臂愣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去。

    我盯着那个被小女孩推开的门缝,没有去追,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虽然她的行为很诡异,但是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种对人的不信任、对突如其来示好的怀疑,甚至,我承受的可能要比她还深刻。

    就算追她回来又能怎么样呢?不信任就是不信任,也不会因为你强行去热脸贴冷屁股就能改变的。我站起来,一边活动了一下蹲得有点麻的腿,一边走到门前打开看了看。

    她跑得很快,走廊上已经完全没有人影了,甚至没有一点有生命活动的迹象。

    我关上了门,看了看刚才一直呆着,现在重新坐回床上的三角头,又看了看四个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小三角。它们木了好一会儿,才又朝我跑来,以各种亲切的姿势挂在我身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招这些小三角喜欢,如果按外型来看,明明它们应该更去亲近它们的远房亲戚三角头才对。可是没有,它们没有跑去挂在三角头身上,三角头还会在睡觉的时候把不小心滚到他身上的小三角用手刨下去。

    这个小插曲一解决,我困意一下子就上来了。打了个哈欠,什么都不愿意再去想,爬上床睡个回笼觉,睡到地老天荒自然醒再说。

    经过这样一番来回折腾,就算再涌进来一百个小三角也吵不醒我了。

    确实,这个回笼觉我睡得比晚上还要死。醒时都快要中午了,而我确实如我所愿是自然醒的——自然地被饿醒的。

    准确的来说,我还不算太饿,尚且在能够忍受的范围。但那种已经完全没有口粮了的深深的恐惧感,彻头彻尾环绕着我,让我没有办法继续安睡下去。索性穿好衣服,从床上麻利地下来。

    我一醒就把三角头和那四个小三角全吵醒了,让我感觉有些许的愧疚。但他们不用吃饭,不会饿死,但是我会。我迅速漱口洗脸,收拾了一下背包就准备出发。

    要说找吃的,我还是准备去最开始那家小商店。那家……

    想到那个老板、不对,我仍然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他,以及怎样将他在我的认知中定位。

    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背上包开门就准备走,突然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过头一看,三角头和四个小三角排成一列跟在我的身后。特别是三角头还带着刀,不知道的以为我们是要去打劫。

    我想起了我昨天晚上发的誓,有点哭笑不得:“我只是去、去找吃的啊,不是乱跑,不一样的,不用这么……全副武装。”

    三角头根本不听,这也在我意料之中。好吧他愿意带刀也就带吧,反正应该妨碍不到我。我又弯下腰去对着那几个小三角道:“你们也要去?”

    小三角同样也不会说话,不过它们没有三角头那么木讷,轻轻地摇晃着。我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好吧,但是要去的话,得帮我搬东西。”

    它们没有提出反对意见,那我就当做是同意了。这感情好,获得了几个免费劳动力,可以多搬一些东西回来。

    于是,我带着好几个三角状的东西,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医院。

    这可能是整个寂静岭、不,乃至整个世界最诡异的组合了。甚至到了一楼大厅,在护士的注视下走出医院,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两个大的带着一排小的,不知道还以为是要去郊游。

    不对不对,我怎么就把它们默认成下一辈的了呢。

    三角头拖着刀,吱嘎吱嘎的声音基本上是唯一能够让我还知道自己没有聋的证明了,最开始刺耳,听多了也习惯了。这几个尖脑袋的都不讲话,我要是一个人吧啦吧啦地讲,感觉也离神经病不远了,干脆自己也闭嘴。

    这段路我走了好几次,太熟悉了。记得第一次是亨利开车把我从商店送到医院,现在走路花的时间长得多,但我也不太着急。

    雾气之中,好几次有那种“束缚者”怪物企图朝我发起攻击,都不用我自己拔枪,三角头手起刀落就给解决了,这种有贴身保镖的高级待遇让我有些膨胀,走路也轻飘飘的。

    走到了商店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

    那个人走了,估计他也不会再回来了,这里怪物这么多,不知道他怎么样,能不能走出寂静岭。

    我知道他差点烧死我,也基本上相信了这件事,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我以为会存在的那种怨恨。那不是亲情,我知道自己和刚生下就将我抛弃的双亲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推开了商店的——推不开?

    我以为是因为我在走神,用的力气太小,但是加大了力气之后仍然没用。也不是卡住了之类,因为我来回推了好多次,无论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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