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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什么?”

    余邃想了下:“高考一次,幸福一生。”

    时洛:“……”

    季岩寒从善如流:“可以,不过最好再来点不一样的。”

    “简单。”余邃戴好墨镜倚在靠背上,“下了赛场上考场,十年寒窗不苦读。”

    时洛:“……”

    余邃又道:“磨刀不误砍柴工,高考之后再打工。”

    余邃简直文思泉涌:“一人高考,全队光荣。”

    “余……邃……”时洛终于说话,他压抑地磨牙,“再说一句……我就跳车……”

    余邃忍笑忍得胃疼,他摆摆手示意时洛快休息。

    第20章

    考点这边车太多了,纵然有专门的交警来疏导,路还是堵了。都是送考生的车都着急,路越堵越死,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了酒店,余邃看看外面对时洛道:“不然你先眯一会儿?下午考数学,犯困不太好吧?”

    时洛皱着眉,嗯了一声闭上了眼。

    时洛昨夜虽比余邃强,睡了几个小时,但之前比赛的疲惫还未散尽,又叠了一上午的惊吓和考试,精力确实不济,过了没几分钟,居然真的睡着了。

    季岩寒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睡眠质量挺好……还不错,居然老老实实上车了,我之前还担心他要跑,不考下面几科了。”

    “他肯定想过要跑,但考虑了下发现不行才捏着鼻子上车的。”余邃嘴角微微勾起,压低声音道,“手机钱包都在我这,往哪儿跑?而且他一个未成年,去酒店都没法办入住。”

    提起这个季岩寒笑了起来。

    三年前,FS去外地打比赛,季岩寒当时已经不跟队了,可那天不巧领队教练也不在。FS组建不久,工作人员配备根本不完善,并没其他人能带队了,季岩寒脑子短路,大手一挥说你们四个自己去吧,反正只是一场常规赛。

    余邃几人也没多想,四个人落地后自己打车去了酒店,进了酒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四个未成年,没一个能办入住的。

    最后还是季岩寒临时飞过去,匆匆赶到酒店的时候,四个未成年网瘾少年各自坐在自己行李箱上,满脸写着M。

    季岩寒感叹:“当时什么都乱七八糟的,咱们居然也挺过来了。”

    余邃无所谓道:“成绩好,什么都扛得住。”

    季岩寒道:“那是,余神牛逼。”

    余邃刚要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车鸣声,余邃下一秒侧身靠向时洛身侧,将两手捂在了时洛耳朵上。

    时洛是真的困疯了,这都没醒,他动了动,顺势倚在了余邃手掌上。

    余邃索性一手揽在时洛肩膀上,让他靠得更踏实了些。

    季岩寒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你是不是缺个弟弟?”

    “谢谢。”余邃声音很轻,“不缺。”

    还好,路没堵许久,三人匆匆吃了点东西后去酒店,只是到了酒店又出了问题,季岩寒错估了情况,考点附近像点样的酒店几乎全满,根本就没什么多余的房间了。

    平时没什么人订的最大套房也只剩了两间。

    “我本来说是一人一间的……”季岩寒无奈,“这怎么办?要是标间就算了,至少是两张床,套房都是大床。”

    余邃想也不想道:“时洛自己一间,我跟你挤挤。”

    余邃对时洛道:“自己一整个套房,好不好?”

    时洛拧眉:“好什么……你不嫌挤?”

    “这有什么挤的,我一开始那个战队的宿舍还是一米宽的上下铺呢。”余邃拿过时洛的身份证递给前台,“什么罪没受过。”

    时洛撇撇嘴:“这算受罪?我没处住的时候还睡过网咖的沙发呢,怎么说?”

    三人中唯一一个真正吃过苦受过罪的季岩寒忍无可忍:“行了少爷们,四千多一晚上的行政套房让你们睡一下真是委屈死你俩了!都怪我没安排好,对不起!”

    季岩寒拿了房卡驱赶着两人上了电梯,目送时洛去了自己房间后季岩寒不放心道:“他不会跑了吧?”

    余邃道:“放心吧,又不是真的不知好歹。”

    时洛当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进了自己的套房后,时洛一头扎在床上趴了许久。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余邃是唯一一个接过他放学的人。

    虽然从考点出来并不是放学,但也差不多,时洛确确实实是第一次从校门口出来,看到外面有个人在等自己。

    旁边一同站着的季岩寒可以忽略,总之余邃就是第一个接自己放学的人。

    也是第一个开了八小时车送自己去学校的人。

    劳心劳力地辛苦折腾这一趟,就为了逼自己高考捡个乐子玩儿?骗鬼呢。

    时洛轻轻吐了一口气,突然明白这些天他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什么了。

    是踏实的感觉。

    时洛第一次在一个地方,有了踏实的感觉。

    老板虽私心重,但也很愿意花钱让自己看饮水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认可了自己的能力。

    队友……跟宸火那个傻逼虽然总吵架,但说到底只是嘴欠互掐,今天吵明天忘。

    队里另一个突击手老乔,还有突击手Puppy则和自己连吵架的交集都无,虽话都没说过几句,但两人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如此时洛就已经满足了。

    最后是余邃……

    时洛心口有点涨。

    昨夜余邃开了一夜的车,途经一个休息区时,时洛躺在车里半睡半醒,中间睁开眼往外看看,不远处收费站的路灯下,余邃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刚从服务区超市买来的几瓶饮料,他没直接上车,正拎着塑料袋背对着自己吸烟。

    那会儿的余邃已经二十几个小时没休息过了,那么久没睡过又连续开了五百多公里的夜车,有多疲惫可想而知。

    在灯光的晕染下,余邃拿着烟的手臂显得特别细,让他整个人看着有点单薄。

    时洛那会儿在车上看着远处的余邃,眼睛莫名其妙地就红了。

    认识余邃时间也不算很短了,时洛始终不是太能摸得清余邃在想什么,也永远无法预测余邃会对自己做什么。

    再多的蛛丝马迹也无利益交叉点,对方只是单纯地对自己好而已。

    时洛活了十七年,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儿,有点无措。

    时洛搓了搓脸,从床上坐起来,拨开季岩寒送给他的那束花,拿起余邃递给他的,低头闻了闻。

    时洛抽了抽鼻子,起身把季岩寒的那束花扔进垃圾桶里。

    把季岩寒那束花丢掉,余邃就又成了唯一一个送过自己花的人了。

    走廊另一头的套间内,季岩寒打了个喷嚏。

    余邃躺在床上边玩手机边漫不经心道:“要板蓝根吗?”

    “不用。”季岩寒揉揉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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