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占山为王
    表弟身上,严重偏离到自己的仕途上去了。

    这顿火虞司令发作了足有半个多小时,直至声嘶力竭,堪称近年来杀伤力最广、规模最宏大的一次。

    大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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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救国军的三个师在怿阳打仗,虞司令的新恋人杜启明在参谋部养伤,虞司令本人则在家治疗嗓子。

    别看虞司令平时说话没什么气力,很吝惜嗓音似的,一旦开始雷霆咆哮,就说明他的怒火已经上升到一个非常具有杀伤力,且波及面颇广的高度了。只可惜,持久力欠缺,吼不了几句就要破声,严重时说不出话,休息三五日才能恢复过来。

    几个军医治治刀创骨折之类的外伤还可以,对虞司令的嗓子就不在行了,每次都是开几片消炎药,泡点菊花胖大海了事。

    方副官私底下认为虞司令的喉咙大有问题。但这问题实在不受人关注,又不是唱戏的,要一把脆嗓子做什么,虞司令自己也不以为意,因而他提过一两次也就抛诸脑后。

    可这回事态严重了,虞司令足足三天说不出一个字,吞了大把的药片也不管用。痛苦之余,他有些后悔起来:杜启明反正已经那样了,发这么大火管啥用呢?白白折腾了自己,就为了对众人表个态?还是为了对两人的关系有个交代?

    虞司令认真考虑了一番,决定今后要更加爱惜自己,不能再这么感情用事了。

    王胡子拎着袋罗汉果上门探病时,见虞司令手捧一杯菊花茶,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左右瞅瞅没人,一屁股紧挨着坐下来,伸手搂住虞司令,“听说你把嗓子吼哑啦,怎么样,不碍事吧?”

    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你说碍不碍事?虞司令冲他翻了个白眼,继续喝茶。

    王胡子笑嘻嘻地在他脸上狠亲一口,“我的乖乖,这么安静还真不习惯。”

    虞司令把茶杯往桌上用力一顿,凶狠地瞪他:你他妈来干吗的,消遣老子?

    “哟,生气啦?早劝过你气大伤身嘛,你看这下可好,为了个兔相公把自己弄的都没声儿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呐……”

    虞司令懒得听他恶语中伤杜启明,觉得跟这个粗鲁的土匪头子没话可说,从他胳膊里挣出来,满面寒霜地径自上楼了。

    王胡子皮厚耐冻,颠颠儿地跟上,在虞司令关上卧室门的前一刻及时顶住,从门缝里硬挤进去。

    半小时后,小孙来叫司令下楼用午餐,敲了好阵子,门底下塞出张纸条,上书潦草的一字:滚!

    直到下午三点多,虞司令才懒洋洋地下楼,抽掉了骨头似的窝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脸颊上红晕尚未褪尽,显得气色非常之好。

    王胡子跑到勤务室门口探了探头,朝盘腿坐在床沿嗑瓜子的小孙叫:“哎,叫厨子给你们司令弄点吃的去。”

    小孙吓一跳,噌地跳下地敬礼:“王团长!还在呀?”

    王胡子不高兴了,“你个小兔崽子,巴不得我早点走是不是!”

    “哪敢哪敢!”小孙连忙赔笑,“这一中午我是真没看见您,还以为您走了呢。”

    他趿着鞋往厨房去,王胡子想了想,在背后又补了一句:“弄点软的,好下咽的。”

    虞司令又保养了四五天,喉咙渐渐歇过劲来,勉强可以说话了,只不过音量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一般是由副官把耳朵凑到他嘴边聆听,而后当传声筒的。

    期间尽管王胡子纠缠不休,他仍抽空去看望了几次杜启明。毕竟是年轻人,伤得虽然不轻,但身体底子还是好的,恢复也快,已经可以扶着家具在房间里慢慢踱步了。

    只是警察局那边一直没法将犯人擒拿归案。那伙动机不明的匪徒仿佛来无影去无踪的迷雾,一夜之间散得干干净净,没留下半点蛛丝马迹。虞司令觉得委屈了自己的恋人,想找点什么做为补偿。

    杜启明握住他的手:“你多陪陪我就够了。”

    虞司令感动之余,在他床边坐了一下午。

    杜启明把虞司令的手拉到脸颊边蹭了蹭,叹口气说:“当时我被打到吐血,疼得不行,看到那些人腰里别着手枪,我就想完了,怕是凶多吉少。一想到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黑巷子里,我很害怕,同时也很后悔。”

    “后悔什么?”虞司令用另一只手拂了拂他饱满前额上的刘海,声若游丝地问。

    “后悔有句话没有及时对你说。万一我就这么死了,那句话永远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杜启明深吸口气,直视虞司令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晰地道:“我爱你,昆山。”

    “……你说什么?”

    “我爱你。你呢,你也爱我吗?”

    虞司令愣怔地看着他,似乎有些难以消化。

    我爱你。这三个字虽然直白且大众化,却从未有人对他如此深情款款地说过,他如同突然间得到一样只闻其名、不谋真面的宝物,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杜启明目不交睫地凝视着他,坚持要等到回答。

    虞司令迟疑,思考,觉得自己理应爱他——既然他们两个是恋人,如果自己不爱他的话,还能爱谁去呢?于是他点点头。

    杜启明却不满足于他的默认,“我想听你说出来。”

    “我爱你。”虞司令平静轻细地说,像把听到的三个字在身体里复制一遍,再原样奉还回去。

    杜启明非常幸福地笑了,“过几天,等我再好一些,就带你去那处地方——我们约好了的,记得吗。”

    “记得。”虞司令微微一笑,“我有点累了,你也好好休息吧。”他轻拍了下杜启明的肩膀,起身走出房间。

    在院子里,他遇到了崔参谋长。

    崔尚如问候过上峰的病情后,感激地说:“启明这混小子太不省事,让总座操心了。”

    虞司令摆了摆手,“他不错。”

    “总座若觉得还有可造之处,我去跟他说说,叫他留下来为救国军效力,省得一年到头四处乱跑。唉,启明是遗腹子,自从姨妈过世后,就没人能管得了他了——”

    感慨尚未发完,就被虞司令断然截住:“不必了。”

    崔尚如有些吃惊:“为什么?”

    “他不适合从军或从政。”虞司令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慢慢蜷起,用力握了一下,随后大步离开。

    只留崔尚如站在原地,遗憾而费解地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

    半个多月后,虞司令接到电报,得知他的部队在怿阳附近连打了几场胜仗,把汤励闵的两个师撵得四下溃逃。这个消息极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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