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被嫌弃的,卑微爱情
    回右拳,绷带被木屑木刺扎满,惨不忍睹。他甩着拳头随便活动了一下肩。

    “还骂么?”

    谁他妈是你哥?真当你业爷没脾气?捶飞你也就一拳。

    另外4个不敢出声,成超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后脖子滑出一溜汗水,睡不醒的脸与盛气凌人的雄性力量形成令他忌惮的巨大反差,瞬间闭嘴。

    薛业利落地抄起脸盆直接去洗澡,孑然一人站在花洒底下拆绷带。

    运动绷带遇水收缩,他用犬齿叼着一头,撕着往下褪,等抽出一只完整的手才发现没开热水。

    轻微擦伤和疼痛对体育生很常见,薛业犹豫要不要开热水。开吧,热水贵,不开吧,腰受凉会疼。

    回忆了一下水卡里的余额。

    操,夏天不用洗热水澡。

    直到凌晨,薛业还在被窝里缩着,抖抖索索攥着照片看。腰椎受凉上窜颈椎、下至尾椎,平坦的肩胛肌群往下贴满了膏药。他翻了个身,趴着拿手机,犹豫再三点开微信。

    太久没联系的聊天记录让他陌生,最后一句话是自己问的,要是能做普通朋友,考完英语在学校门口等等我行吗?

    但是杰哥没等,太遭人嫌弃了。

    薛业整理思绪,尽量显得自己不是特别舔,发送。

    [杰哥,晚安。]

    会给自己回复吗?薛业心里没底。忐忑了几分钟收到新微信。

    [一句。]

    啊?什么一句?薛业微慌,试探性又发了个问号,结果跳出一条系统显示。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操,这是被删了?薛业突然记起高一求着杰哥要微信的话,我给你主动发一句你就删了我。

    这是他第1次主动给杰哥发,三年来的第1次主动然后就被删了。微慌程度提升到剧烈慌,薛业,看到答案舒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删了,只是被拉入黑名单。黑名单最起码还在他微信里,删了就是真没有了。

    睡不着,薛业翻来覆去折腾,抓心挠肺地后悔。最后打开了短信。

    [杰哥你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吧,我再也不发了。]

    短信是秒回的。

    [再发短信,连你手机号一起拉黑。]

    这下薛业彻底安生,蒙着头不敢多想。说拉黑就拉黑,杰哥还真是言出必行。三年前的话记这么清楚,杰哥真是记忆力超群。

    说不理就不理自己了,杰哥真是……酷。

    偶遇陶文昌是一周之后。

    新闻学课程几乎全是文科,薛业慢慢适应没有体育的生活,独来独往,偶尔去图书馆。东、西校区被田径场隔开,西校区没有运动场馆,他最熟悉的篮球场、室内馆、健身房都在东校区,每每路过操场会忍不住驻足留恋。

    一朝体育生,一世体育生。这条路艰辛,运动员都带伤病。薛业望向跑道叹气,就当自己是因伤退役了吧,只不过退役时间有点……早了。

    大学有告白墙,薛业心动过又怕给杰哥找麻烦。每天停留最多的地方是信息墙,寻找适合自己的兼职机会。

    想攒钱治伤,或者先把自己不择时机、不择场合的嗜睡治好。

    陶文昌拍他肩膀的时候,就是在信息墙前抽烟。

    “烟瘾这么大?”

    薛业右手夹着烟咳嗽,还是那件纯白的运动外套。“吓我一跳,咳……你大爷的。”

    “我大爷招你惹你了。”陶文昌眉头紧皱,往他身边凑了凑,“你丫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春哥知道不抽死你。”

    春哥,和区一中田径队总教练,全市闻名,决不允许手底下的小兔崽子们碰烟酒。能被他亲手拎进校队的都是祖师爷赏饭吃,比如陶文昌自己,祝杰,还有田径队前队长,初一同一批入队,亲手打磨成绩傲然。每天都会骂薛业不是跑步的料,把他往跳高队里踢。

    现在陶文昌懂了,教练就是教练,火眼金睛,早看出来这胚子是田赛出身。能让春哥一再而再费口舌,肯定不是祖师爷赏饭吃,是祖师爷亲自喂饭哄着吃。

    “没春哥管就抽了,你干嘛去?”薛业打量他一身装备,湖蓝背心紧贴前胸后背,短裤裹到膝上的位置,帅得很招摇。

    让他羡慕,自己是穿不上了。

    “室内馆田赛测试,跟昌哥走一趟?”陶文昌说,感觉自己像诱拐贩子。

    没辙,白队原话是要定了,必须给他挖进队里。

    薛业拧了下眉,一支烟咬着不放。杰哥说过不许去。“我没时间。”

    “去吧,你瞧你这脸色惨白的模样,给昌哥加油,昌哥请你吃饭。”陶文昌极尽所能进行诱拐,把他往东区骗。

    薛业这人吧,算是一个挂逼。傲者多奇才,智商也高,随随便便学了学高考超一本分数线50分。可上天不会让一个人成为完美挂逼。天赋、脸蛋、智商都开挂,情商彻底完犊子,性格也不讨喜。

    搞体育的人本就单纯,别的体育生脑回路是直线,他薛业的脑回路是一个点,这个点的名字叫祝杰。高考后唯一一次聚餐才发现这人生活半自理,不会自己点菜。高中三年祝杰大包大揽决定他吃什么、不吃什么。

    所以在高情商选手陶文昌看来,薛业,难以接近却格外好骗。一旦混熟了还是挺有意思的小哥们儿。

    薛业把烟摁熄还是摇了摇头,懒懒的。“不去,咱俩又不熟,我回宿舍闷觉。”

    “一回生,二回熟,看一眼又不吃亏。”陶文昌审视他的反应,“室内田赛,那谁肯定不在。”

    薛业抬起眼,困倦的眼神和方才抽烟的姿势形成强烈反差。“我他妈单纯没兴趣。”

    “你大爷,快跟我走,绑也得把你绑去!”陶文昌一把捞人,笑嘻嘻地揽他,“不就是祝杰不要你了嘛,体院帅哥多得是,你洗把脸,跳个远,隔壁运动员都馋哭了。我介绍白队给你认识怎么样?”

    白队?白洋?

    “滚,陶文昌你丫敢不搂我吗?”薛业腰椎有伤,疼起来很容易被人拿住,摁倒了绝对起不来。

    “我晚上给你买薯片!”陶文昌想起他运动包里总有一袋,迈开长腿朝东前进,“成交?”

    薛业不再吭声,半眯的眼直视前方。陶文昌忍不住揉了把脸,藏起偷笑。操,绝对是情商负数的外挂逼,真他妈好骗,他就是想去。

    室内馆的豪华程度远超薛业想象,体育学院有两个田径场,露天跑道800米,室内跑道400米,球类馆单独有一栋。

    陶文昌带他坐观礼台,左面跳高,右面跳远,中间是投掷类。“怎么样,硬件牛逼吗?刚才路过正在建的楼是新健身房,私人捐赠的。”

    这小子要真练过三级跳,不可能不心动。

    “牛逼。”薛业默默坐下,压一压黑色棒球帽的帽檐,压得很低。笔挺的山根、凹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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