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被嫌弃的,卑微爱情
    刹那心脏终于不再受控,跳成飞快。肺部如同被抽空了必须喘气。

    虚假的缺氧反应试图骗过大脑。

    他像从没摸过自己的脸把五官盖住,仔仔细细循着快要消失的气味搜索。水流入眼眶淹过眼球表面,祝杰睁着眼用掌心压住了眼球。

    他屏住呼吸,在肺活量接近极限的前一秒瞬吸,把强烈的换气欲望压回去。

    肌松剂,妈的。苏晓原没给他乱吃,水有问题。

    薛业的不适感在逐渐减退,手指痴迷地描绘胸口的指印。杰哥什么时候学的心肺复苏?这要是摁几百下肋骨肯定断了。

    “我让你自己摸自己了么?”祝杰穿酒店的浴袍,赤脚,腰上松松地系着浴袍腰带。

    “没让。杰哥你……”薛业强行不看杰哥浴袍里面的风景。视线范围里的人不断靠近最后坐在身边,明明只占了不大的地方可酒店的单人床瞬间变小。

    甚至是逼仄。

    “疼不疼?”祝杰问,手掌盖住淤青比对一下。

    薛业摇头。“不疼,谢谢杰哥你……那个,帮我那个……什么。我……”

    “穆杉她不是那种人,在首体大三十多年的老队医了。她……人品可以相信。”

    “啊?”薛业在他脸上找心率过速的痕迹,忽地明白抽血为什么叫停,“我没怕她,不是怕她碰我。杰哥,我不能抽血。”

    “不他妈抽血怎么查?”祝杰的脸色阴得很冷,手在薛业的头发里像找东西那样揉,“那东西能死人你知道么?”

    “知道。”薛业喝了许多水嗓子仍旧干,“我不能抽。”

    “你能给别人捐550cc,我抽一管就不能了?”祝杰重重地靠上床头,手指绕起浓密的头发。

    翻旧账?薛业狠狠咽一咽唾液。“不是,杰哥你要让我抽,我抽干了都行……我这不是吃药了嘛,万一主办方验出兴奋药物,你和我住一起……”

    杰哥是要停赛接受检查的,哪怕血检尿检全部合格也会扣上沾染违禁药品的嫌疑。

    这类恶名昭彰的嫌疑很难洗。

    “杰哥你别生气,我不是不听你话,真验出来了……我连累你。”薛业侧着颈部,紧盯浴袍内的肌肉线条,“是,没错,是肌松剂……我知道。”

    头发里的手指停下来。

    “你怎么会知道?”祝杰问,问完就偏过脸,一时间没接受比残忍更残忍的事实。

    薛业紧闭嘴唇静默了。

    “那个队医。”祝杰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薛业,你信不信我让张蓉查你比赛记录?”

    操,杰哥这么精明的吗?薛业想坐起来。“不是,我说,杰哥你别查我行么?以前那个队医,我把事闹大了……比赛前我误用微量的肌松剂,然后我就……稀里糊涂输了。”

    祝杰看着他,久久没有开口。

    “你告诉我。”祝杰找他耳上平稳的脉搏,“你以前练什么?”

    薛业发僵的舌面迟缓地抵住牙床。“我……”

    “三级跳。”祝杰替他说完,“你是练三级跳的。”

    “啊?杰哥你知道啊!”薛业惊慌了,头顶在浴袍外兜上绵软无力地偷蹭。

    薛业。

    陪自己逛花市敲鱼缸吓唬鱼的薛业,假装唱英文歌表白以为自己听不懂的薛业,拿自己喝过的矿泉水偷摸喝一口再放回去的薛业,跑完步大汗淋漓互相压腿会刻意贴自己的薛业。净校后等着自己,偷偷跳过一回沙坑的薛业。

    高一,自己在空荡荡的生物实验室里偷看,看他冲过助跑道轻松起跳,双腿跃过了和区一中最高纪录线。再抹平沙印,跑回去抱着黑色运动包继续等的这个薛业。

    “嗯。”祝杰说,包在地上三年没换过,“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作话有些多。

    1,那本里张钊提到过,净校后他在健身房偷练,刚好见到小业跳沙坑。没错,就是这一次。小业只跳过一次就被两个人目击。张钊是无意撞上。

    2,小业开学后的一系列行为不是犯傻X,是重大打击后的拖延反应。不吃饭、不看病不是他脑子有毛病,他也得缓缓吧……

    3,本章他拒绝抽血和医护组接手,是因为禁药对运动员和相关人员的影响非常大,不是他任性。游泳运动员大白杨因为这种事被冤枉,还禁赛,比赛时被别国运动员人身攻击。他和祝杰住一起,抽血查出来肯定牵连同住人员,特别是比赛期间。

    4,我写集邮式恋爱女生,不是J化女性,只要不超越伦理道德和法律,我觉得女生爱谈多少次恋爱都没问题。只是别找祝杰这种。

    5,腰伤马上掉马!

    祝杰:一个被嫌弃的卑微攻。

    第42章 告密

    薛业感受到十几年从未有过的紧张。

    杰哥这语气摆明早就知道。

    薛舔舔你他妈可真不机灵。

    “我知道。”祝杰半天没有动, “说吧,不说我让张蓉查。”

    “我说,我说。”薛业往床边靠, 身上都是吐过的味道, “别查我啊杰哥, 我以前就是个练三级跳的体特,成绩勉强过得去就……”

    “说重点。”祝杰将他打断。

    薛业吃力地喘喘,刚才一口气说太长有些亏氧。“哦,重点啊……队医他……他们的事, 我没……”

    “闹大了?”祝杰猜。薛业这个宁为玉碎的暴脾气他清楚。

    脑袋里只有一根筋的情商,14岁, 独身一人处理危机的能力等于零。

    到现在了, 18岁,处理危机的能力约等于零。一点长进都没有。

    “慢慢说。”他的手指绕开耳后扳起下巴,帮助性的往上抬, 以防呼吸不畅。

    “嗯。”薛业再一次怀疑自己被洞察了,断断续续地轻喘,“我不想被那帮傻逼……那什么,跑了,想方设法和外面联系。过后就是一场重要比赛, 不知道怎么就……喝进去了。”

    “薛业。”祝杰看向正前,掌跟像颈托撑着他的脸, “重要比赛你不查血么?你怎么喝进去的?”

    体特生,运动员, 最忌讳的就是随手接别人给的水。

    “不是。”薛业反驳, 想撑起脖子但是肩膀酸软发疼,“我没喝过别人给的, 都是自己开,杰哥你信我。赛后我提出异议上报过,可一场比赛里的暗箱操作太多了……杰哥你比我懂。”

    祝杰静了一会儿,手心一层汗。“嗯,慢慢说,把气喘匀了。”

    暗箱操作。自己开的水还能喝进去,口服肌松剂大概是针头打进去的。体育圈没有田径场干净,祝杰自己从小耳濡目染,听过不少。每一件都比这一件更惊人。

    14岁,薛业那年还是体校生,第一次进省队水平的训练营学习。体育向来只看成绩不问出处,业余打省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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