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正看弟弟这副活像受了什么大气的鼻青脸肿样子,简直是气不打一出来,恶狠狠的瞪了神色淡定的叶皖一眼,森冷的开口:“是你动手打人的?”

    “先生,你为你弟弟抱不平之前最好问问他先干了什么。”叶皖看着谭嘉正一身西装,成功人士的模样,便好心开口劝道:“否则你贸然帮他,只会让自己也变的无理取闹。”

    “你这是什么意思?”叶皖的态度让一向受惯了追捧的谭嘉正拧起浓眉,十分不悦的盯着他冷笑问:“我和我弟弟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人来过问了?”

    “我这种人是什么人?”叶皖有些想笑,又忍住:“我是正常人,可能你和你弟弟是另类物种吧。”

    总把自己看的跟别人不一样,是夜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星的一种人——不是傻子就是呆逼。

    待谭家兄弟被气的七窍生烟,不服不忿的上了车,叶皖在感觉这段时间被谭嘉荣骚扰的郁结心情一扫而空,面上不禁带了几分笑意。

    “叶子,刚才那两个人是谁啊。”只是保释他的裘思咏看起来十分害怕,心有余悸的模样:“看起来好凶啊,你怎么会招惹这样的人。”

    叶皖面无表情的说:“有的时候你不主动招惹别人,傻逼也会往上凑。”

    “傻逼?”裘思咏闻言,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叶皖,吞吞吐吐的问:“呃,那个嘴角破了的人不是你男朋友吗?”

    猛然听到这样的话,叶皖不禁脚步一顿。再看向裘思咏的时候他眼中的笑意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微蹙起的眉毛:“这话是谁说的?”

    裘思咏心性单纯,是一个在标准不过的一腔热血傻白甜,断然不会自己想到什么男朋友之类的问题——除非有人散播谣言。

    “啊,是成谦在社团里面说的呀。”果然,裘思咏被他一问就说了实话,大大咧咧的把最近成谦在辩论社里面嚼的舌根都交代了:“他说跟你是高中同学,你高中的时候就喜欢男生,追学校的校草大家都知道。他还说了那个最近成天来找你的男人,不离十就是你的下任男朋友”

    裘思咏说到这里,脸上难得闪过了一丝不好意思,弱弱的补充道:“那个,叶子,我不歧视同性恋,但我可是喜欢女孩子的。”

    “”叶皖默默的记下了成谦这些行为,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惴惴不安的裘思咏,冷冷的说:“放心,我对傻子没兴趣。”

    原身是个同性恋这个黑锅他似乎是已经背定了,怎么甩都甩不掉。但既然如此,就没必要了,其他人愿意怎么评论跟他有什么关系,愿意说就说好了。只不过背后嚼他舌根的小人,却让他不能忍。

    想到成谦这个名字,叶皖冷冷笑了下。

    虽然已经跟王成济说过期末考试之前不接兼职了,但是在第二天去图书馆的路上,叶皖还是接到了他的电话。电话那头王成济的声音很是兴奋,透着一股子的激动:“叶子,有个大活干不干?”

    叶皖:“不干。”

    “别这样。”王成济顿时大受打击:“你都不问问的么?我特意想推荐给你的。”

    总拒绝王成济的好意也不好,叶皖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树上:“什么活?”

    “是一起医疗官司,一个三甲级医院医生把人治死在手术台上了。”王成济飞快的叙述着:“现在死者家里人不干了,凑钱要打官司告这个医生。但家里穷,凑的钱也不够请大律师的。”

    怪不得呢,这种官司能落到他手里。叶皖听到此处,来了些兴趣:“哪家医院,什么科室的?”

    “家里亲戚生气的厉害,随便说了一嘴我没太听清。”王成济记忆有些模糊的回忆道:“应该是三院,骨科。”

    三院,骨科?

    那不是许程溪所在的医院科室么?叶皖一愣,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了一下,莫名其妙的,心下逐渐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34章 借靠一下

    第二天叶皖特意逃了一节选修课, 去跟王成济介绍的当事人见面。其实叶皖医疗官司接的并不多,但在听到三院骨科这个关键字之后, 他只问了一个问题——

    “成济哥, 你知道当事人要起诉的是哪个医生吗?”

    “不知道, 这个他没说, 你明天去跟他见面的时候问问吧。”

    跟当事人范敬约在a大附近的一家茶室, 基本上是个最高峰时段也不会超过十桌的店,叶皖一进去就看到坐在窗边的范敬。是个大约二十六七的青年,穿着发型很是公正干净,长相精神俊气,见到叶皖主动站了起来,脸上并没有因为他过分的年轻稚嫩显露出来什么表情。

    “叶律师。”他微微笑了一下,含了几丝苦涩:“你好。”

    叶皖坐了下来,两个人寒暄几句范敬便拿出来准备好的资料和陈述书递给叶皖。饶是叶皖做好了心理准备, 在看到资料里‘许程溪’三个字的时候目光还是微微停滞了一瞬。

    “我叔叔平日身体很健康。”范敬似是没注意到叶皖的表情, 脸色很是忧愁的看向窗外点了根烟, 吞云吐雾间给叶皖叙述事件经过,微微冷笑了一下:“不过是出了车祸要做一个手术, 手术过程中明明都很成功,手术室的护士都跟我们家属说非常顺利马上要成功了的时候, 我叔突然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我叔是腿受伤, 又不是别的地方!”

    “这根本就是明晃晃的, 没办法推脱的医疗事故。”

    叶皖刚刚从‘许程溪居然会搞出医疗事故被病患告了’这件事刚刚回神, 听了范敬言辞激烈的话沉默不语, 看了一会儿资料才问:“病历上写着死者范向伟是因为在手术台上突发肺动脉高压才导致死亡的。”

    假如是这样,那跟做手术的医生又有什么关系?许程溪是骨科医生,又不是治肺的。

    “呵呵,律师,这种话你真的信么?”范敬闻言,弹烟灰的手微微一顿,似乎是觉得颇为好笑的看着叶皖,言辞间满是嘲讽:“我说过了,我叔叔一家人一直都会定期做检查,身体从来没问题,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肺动脉高压?如果这种病真的致命,平日里会查不出来?再说了,医院把人治死后给提供的病历能相信么!”

    “这不是你们第一时间封存的病历么?”叶皖也是打过几起医疗官司的,知晓其中的流程。假如患者觉得医院有问题要打官司,那都是第一时间封存病历,医院根本没有篡改的余地。

    再说王成济不是说死者范向伟家里很穷,都是凑钱才能雇的律师打官司么。如果是那么穷的一家人,真的会定期去医院做身体检查么?一般上了年纪的人都有点排斥去医院,叶皖还记得原来他劝自己迈入五十大关的两老每年去医院做一次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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