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将军和他的冤家殿下
    丽的火焰。

    与此同时,宫中各处皆放出这般信号,整个皇宫的上空绽放妍丽焰火。

    城外战局当即掺入一抹黑云。

    身着黑甲的私兵铺天盖地地涌来,将攻城兵马围了个水泄不通,领头之人并不曾身着甲胄,而是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持剑高声:“杀!”

    城墙上的风承玉也愣了片刻,摸不准来的是敌是友,瞧见对方冲入攻城军中杀了个天昏地暗时,眼眸骤然一亮,高声下令:“开城门!迎战!”

    局面当即翻天覆地的变了个彻底。

    ——

    宫中,楚策冷目瞧着面色极差的林书俞,讥笑道:“你当真以为朕毫无准备?”

    西平王府这些年钱财半点没存下,皆在城外偷偷养了私兵用。

    那枚红玉梅花佩,不仅是西北军的兵符,更是调遣私兵之物,他早已将兵符交予柳长诀,私兵在城外埋伏足有半月,任由楚倡攻城而不动声色,等的便是今日林书俞这条大鱼。

    林大鱼沉默片刻,哪能不知自己竟中了一招请君入瓮,他回眸瞧了眼已有败势的宫中侍卫,笑意淡去:“有准备又如何,你死以后,永安还不是我囊中之物?”

    他步步上前,手中剑滴着血,落在白玉阶上。

    楚策不避不闪,颇为愉悦地弯起眼眸,“待城外鸣金收兵,便是你丧命之时,永安自有摄政王与太子看顾。”

    林书俞一愣,太子怕是那出生不久的小崽子,摄政王又是哪来的?

    他面色泛冷,一字一顿:“传国玉玺在何处?”

    楚策笑而不答。

    林书俞便阴测测地笑了一声:“陛下若不肯说,便断一指,手指没了便挖眼割舌,如何?”

    五味当即咬牙挡在了楚策身前。

    此情此景,颇为熟悉,当年五味也是这般挡在他身前,死在梅庚手中。

    “好大的本事。”

    一声朗笑自身后传来,黑衣劲装的男人闪身而出,背影挺拔,腕上的银质护腕熠熠生辉,他挡在前头,手中寒芒冷剑挽出个繁琐剑花,瞧着面色剧变的林书俞,笑得极为恳切:“想动内子,可问过本王了?”

    宫中暗道的位置梅庚清楚得很,他得知林书俞要回永安便猜着这孙子不怀好意,故此借假死之名快马加鞭地赶回永安,谁料想刚赶过来,便听见林书俞大放厥词要断小媳妇的手指。

    很气。

    非常气。

    梅庚是个心狠手辣的大魔王,他现在只想把刚才林书俞对小策说过的话,在他身边试验一遍。

    “西平王?”结结实实愣了半晌的五味忽而一声惊呼。

    同样难以置信的还有林书俞,他出招迅速,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还没死?”

    梅庚:“……”

    这不巧了,他也想问这句话。

    梅庚抬剑挡了,冷冷道:“劳你挂心,等着给你送终呢。”

    真正的生死之斗,两人都是真正下了死手,招招搏命。

    两辈子,梅庚也是头回知道林书俞有多深藏不路,而林书俞明知败局已定,打起来便更是无所顾忌,他终是舍弃了体面,如野兽般狠声嘶吼:“凭什么,凭什么!”

    是森冷入骨的怨毒,却不知究竟是在质问谁。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夜静山空,浮生偷闲

    林书俞比谁都知道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

    他并非是在质问,而是不甘。

    对权势的渴望,多年苦心孤诣的谋算,一朝化为泡影。

    怎能甘心?!

    梅庚诧异于林书俞的顽强与执迷不悟,招招皆是欲焚尽一切的决然,但他并不与之硬拼,而是逗弄般地试探,再闪躲,长剑耍得漂亮,虚虚实实分不清哪一招是真。

    “梅庚!”林书俞气急败坏,“你不是战神吗?为何躲躲闪闪?”

    梅庚言简意赅,并且送去一招虚晃:“本王乐意。”

    林书俞招招杀手,却总是被梅庚鬼魅般的身法躲去,两人缠斗半晌,竟是谁也没伤着谁。

    城外息兵罢战,风承玉擒住楚倡回宫复命,携兵围剿叛军的柳长诀也跟着入了宫,当即掺入战局,助梅庚生擒林书俞。

    太和殿前,白玉阶染血,尸身横陈,林书俞被风太尉押在殿前,披头散发,衣衫染血,却哑声冷笑:“你们赢了我又如何,总有一日,你们必然败给人心。”

    梅庚站在高阶之上,俯视着满眸不甘的男人,轻声嗤笑:“本王从未想赢过人心,又何来败?”

    人心又哪里是可以任意谋算的呢。

    善人作恶,恶人为善,矛盾至极,不过是一念之差。

    恰如林书俞,分明有治国之才,称其满腹经纶也不为过,却偏偏用在了草菅人命为非作歹上。

    若他肯报国,日后必在朝中有一席之地,流芳千古,奈何他为权势蒙了眼,一心要成为凌驾于天子之上的尊贵之人。

    ——由此,一错再错,一败涂地。

    不待林书俞再开口,梅庚身后便传来一声清清肃肃的冷声:“押下去,将此地清理干净。”

    梅庚脊背微僵,觉着这语气里掺着寒冰。

    风承玉又瞧了眼‘死而复生’的西平王,遂押着林书俞告退。

    侍卫宫人忙着清理尸体血迹,梅庚正斟酌着该同小媳妇说些什么,结果刚一转身,那身着帝袍的年轻楚皇便与他擦肩而过。

    梅庚:“……”

    有些委屈,他出现的如此及时,小策似乎也并未消气……

    楚策瞧也没瞧他,径直走向纤尘不染的白衣公子,弯起眉眼笑了笑,“兄长,我还以为你不会进宫来。”

    刚从战场回来的柳长诀一袭白衣不曾染血,眉目清清冷冷,“怕你死了。”

    楚策和颜悦色,“无妨,兄长来了刚好,接下圣旨吧。”

    柳长诀投以疑问眼神。

    楚策温温和和道:“朕刚封了你做摄政王。”

    柳长诀:“……”

    ……他到底为何要担心这没良心的?

    就不该来。

    不做迟疑,白衣公子将红玉梅花佩塞进楚策手中,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

    接旨是不可能接旨的。

    楚策也不拦,不过是条后路罢了,太子年幼,须有人镇得住朝堂。

    梅庚默不作声瞧了半晌,谁知楚策转过身看不见他似的,兀自往殿内走。

    “……小策。”梅庚伸手扯住了墨色帝袍的一角。

    楚策客客气气地扯回来,睨去一眼,“你谁?”

    梅庚:“……”

    完了,哄不好了。

    西平王抿了抿唇,理直气壮:“你男人。”

    楚策盯了他片刻,忽而弯起眉眼笑了。

    “巧了。”楚策敛袖,很是自然地道:“不是死了吗?”

    梅庚:“……”

    “棺材都进皇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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