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垂眸,他知道乔安彦的目的。他在试探自己,是否和他一样都是重生的。

    阳城奥运会应该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但很可惜,自己原来的世界跟这个世界可不一样。

    “不用管他。”景辞拉了拉李宙:“我们快走吧,不然待会课间操集合要迟到了。”

    从知道自己和原身有着一模一样的长相和名字时,景辞心里就有了些许怀疑。

    自己的穿书可能不是偶然。

    只是后来并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景辞就将这点疑惑放下了。而现在乔安彦的出现,伴随着他的头疼,让景辞彻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乔安彦的气场和自己是相斥的。

    或许,自己想要远离剧情,只过自己生活的目标实现不了了……

    但景辞并不惊慌,既然都到这里了,那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七班的队伍排列,男女生是分开的。

    女生按照大小个排在前面,男生则按照同样的规则排在女生后面。

    景辞身高一七八,在整个班级队伍中排在比较靠后的位置。而赢骄身高一八八,万年不变的排在队伍的最后。

    然而今天跑着跑着,景辞身边的人忽然换了,他下意识地侧眸望了一眼。

    “小同学,跑的挺认真啊。”赢骄看着景辞,声音里带着调笑。

    景辞的目光落到他形状姣好的薄唇上,脸颊忽然有些发热,他忙转过头,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身后传来赢骄懒洋洋的声音:“喂,不理人?”

    “这么嚣张的吗?”

    “哎这位小同学,你最近很膨胀啊。”

    七班的学生纷纷朝两个人看过来,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赢骄脸皮贼厚,完全不在意,景辞却受不了这样的打量。

    眼看着何粥和郑阙都快要忍不住凑过来看热闹了,他终于咬牙转过头:“跑步的时候乱窜队伍,咱俩谁膨胀?!”

    赢骄勾唇,意味深长地看了景辞一眼:“我膨胀?哪个地方膨胀?”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赢骄:都是兄弟,我就不脱裤子伤你们自尊了,好吧。

    何粥郑阙彭程程:“………………………………”

    第十四章

    一直到课间操结束,各班按照顺序回班级的时候,景辞的脸还是红的。无论赢骄怎么逗他,都不再开口了。

    他简直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跑个步戏都那么多。

    景辞去饮水机旁接了杯水,喝了半杯,稍稍平复了下呼吸,拿出了数学书。

    他用的杯子是玻璃杯,手指拿起又放下之后,上面自然地就多了几个指印。

    景辞转眸时发现了,立刻抽了两张纸巾,仔仔细细地将上面的指印擦干净了,这才低头继续看书。

    赢骄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勾唇笑了。

    何粥正好从他旁边路过,见到他这个笑,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

    他悄悄掏出手机,在群里发消息。

    【何家你大爷】:话说,有人跟我感觉一样吗?

    【郑阙不正确】:???

    【何家你大爷】:骄哥最近怎么总是缠着景辞?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郑阙不正确】:啊啊啊啊果然!我早觉得他俩不对劲了,一直没敢说。

    【何家你大爷】:骄哥最近浪的没眼看……

    【彭程程】:骄哥看上了景辞?

    【何家你大爷】:……

    【郑阙不正确】:……

    【郑阙不正确】:老彭,为你上香,一路走好,明年的清明我还会记得你的。

    【何家你大爷】:大概是春天快到了……骄哥也开始躁动了。

    【郑阙不正确】:春天个几把,秋天还没过去呢。

    【骄】:都闲的慌?老刘那里举报一波?

    何粥吓得手机差点掉地上,赶紧正襟危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郑阙则条件反射地把手机扔进了桌洞,发出砰地一声。

    彭程程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仔细看,就能看到他的眼睛在轻轻地眨。

    赢骄嗤笑,打字——

    【骄】:少yy我,多干点正事,前两天让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何粥收起了脸上的猥琐。他想了想,溜到后窗往走廊里望了望,见刘老师没有过来的迹象,猫着腰,一溜小跑的到了赢骄旁边,低声道:“打字有点不好说,我直接跟你说吧。”

    赢骄蹙眉:“怎么回事?”

    赢骄让何粥查的,就是前段时间厉狮挑衅他的那件事。

    厉狮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但不智障。何况当天他能精准的堵到厕所,足以见得他之前是有准备的。

    赢骄总觉得原因并不止厉狮想要立威那么简单。

    何粥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词句,小心的开口道:“厉狮在那天之前,跟赢胜君见过一面……”

    赢骄脸上的表情蓦地冷了下来。

    赢胜君,赢骄同父异母的哥哥,大他两岁,是赢父的私生子。不过自从五年前,赢父再婚之后,私生子就变成了婚生子。

    赢骄母亲的名字叫时珺,赢胜君这个名字的含义可想而知。

    “骄哥,这事你不用出面,省得最后麻烦,我和郑阙找人搞他。”何粥看了赢骄一眼,冷笑:“背地里下黑手?谁比的过我胖子?”

    别看何粥长得白白胖胖,论起心狠手黑来,十个郑阙都顶不上一个他。

    “不用,”赢骄嗤笑:“他想玩我就陪他玩。”

    赢骄低头,飞快地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触及他眼里的冷意,何粥蓦地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地猫着腰走了。

    赢骄收起手机,看向旁边正襟危坐的景辞,伸着大长腿,在桌子底下碰了碰他的腿。

    景辞翻书的动作一顿,没抬头,只往旁边让了让。

    赢骄得寸进尺,腿越发伸过去了,直接将景辞桌子下的空间占了大半。

    景辞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冷着脸转过头:“你到底要干什么?”

    赢骄装作没看到他的冷脸,从他书架上抽出一本语文书,胡乱翻着:“早上不是说要给我讲《琵琶行》,还讲不讲了?”

    景辞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他也有正经的时候。

    他抬头看了看挂钟,马上就要上第三节 课了,便好声好气地跟赢骄商量:“快上课了,全部讲完来不及……”

    “没事,”赢骄轻笑,把语文书推到他桌面上,“能讲多少是多少。”

    他都这么说了,景辞不好再推辞,只好凑过去:“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这句话的意思是……”

    他的声音传入耳里,不急不缓、冷淡从容。

    赢骄微微侧眸看他。

    上午十点半的阳光正好,暖白的光线打在景辞身上。以赢骄的角度,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细细的、小小的茸茸毛。

    他红润的嘴唇张张合合,偶尔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

    周围的空气一点点的沉静下来,那些浮躁和愤怒慢慢远去。

    赢骄垂眸,视线落在他点在书页的修长手指上,眼里的戾气一点点消失了。

    第三节 课是刘老师的数学课,差一分钟上课的时候,刘老师夹着教案和数学书,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翻到第三章 第二节,下面开始讲不等式!”刘老师目光如炬,举着黑板擦照着黑板哐哐哐就是两下:“底下那几个睡觉的给我注意了!再闭眼睛我让你们来讲台上睡!”

    警告地又往下面扫了一眼:“好,现在我们来看不等式证明的常用方法……”

    刘老师的声音洪亮,他的课哪怕在站在走廊上听,也完全不影响。

    景辞一边听,一边在下面总结重点记笔记。

    这笔记不是他自己用的,而是给赢骄的。

    自己答应的事情,就算咬牙也要坚持下去。

    景辞一边飞快的写字,一边在心里暗暗宽慰自己。

    等到把知识点全部总结完,就不用再跟赢骄打交道了。

    正想着,手背忽然被碰了一下。

    景辞警告地看了赢骄一眼,指了指黑板,示意他听课。

    赢骄没照做,而是看着他的右手,小声道:“你这是什么写字姿势?”

    景辞的字迹漂亮灵秀,写字姿势却十分别扭,赢骄在旁边看了半天,越看越不对劲,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你大拇指伸那么长干什么,往后缩一点。”

    景辞知道自己的毛病,摇了摇头:“好多年了,改不过来了。”

    赢骄哼笑:“改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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