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一下你就好了……

    赢骄心里又是甜又是怜惜,完全抵抗不住他的依赖和撒娇。他垂眸看着景辞,只想对他温柔一点、再温柔一点:“那要不要亲?”

    景辞骤然抬眸。

    赢骄一笑,凑近了他,景辞主动吻了上来。

    饶是两个人已经好了那么久,景辞的吻技仍旧还是青涩。赢骄配合地低下头,纵容着他小狗一样在自己唇上又亲又吮。良久,才反客为主,深深地吻了他。

    “今天听你的。”一吻完毕,赢骄抽了张纸巾垫在桌子上,一边剥橙子,一边道:“但如果明天还不退烧,就得听我的了,行不行?”

    “好。”景辞点头,十分自信道:“哥你放心,明天肯定好。”

    赢骄在他额头上弹了下:“你又知道了。”

    景辞摸了摸他碰过的地方,抿唇笑。

    橙子之前放在冰箱里,但赢骄已经拿出来了好一会儿,所以并不冰。就是皮有些厚,他转了好几圈,才终于找到了个下手的地方,艰难地开始剥。

    景辞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忍不住道:“用刀切吧。”

    “网上说用刀切的不如手剥的好吃。”赢骄擦了擦手里的橙子汁,骂了一声:“这特么怎么这么难弄?”

    景辞没觉得两者有什么差别,但他习惯了顺着赢骄,伸手道:“我来?”

    “不用。”赢骄躲了下,没让他沾手:“这点事还用的着你?远点,别喷身上。”

    赢骄只是一开始找不到方法,熟了之后竟也做的像模像样。他把皮全部剥下来,将上面的橘络撕干净,掰开一瓣橙子送到景辞嘴边:“我看他们说发烧吃这个好,不知道真假,不过多吃水果总有好处。”

    景辞想要自己来,却被赢骄挡住了。

    “张嘴。”

    景辞怕果汁滴到床单上,咬住之后飞快地跳下床,跟赢骄并排坐着,这才开吃。

    赢骄挑眉看着他:“就这么喜欢这套床单?”

    “不是。”景辞咽下嘴里的果肉,解释道:“刚换的,要是弄上果汁了,又得洗。”

    赢骄忽然笑了一声,又递了一瓣橙子给他,见他吃了,这才继续道:“怪不得。”

    景辞没听明白,嚼着橙子含糊地问了一句:“什么?”

    “昨晚啊,”赢骄的语速很慢,像是在故意强调,又像是在细细地回味:“那时候你也怕把床单弄脏了。”

    景辞顿时呛了一下,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这脸皮薄的,”赢骄给他拍了拍后背,无奈:“好了点没?”

    “好、好了。”景辞用纸巾擦了下唇角,好容易才调整好了呼吸。

    赢骄怕他真呛到了,没再说骚话,专心投喂他。

    景辞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后来被喂习惯了,自然而然就放松了下来。

    赢骄见他在一旁坐着乖乖地等,心里痒得不行,故意使坏,把一小块橙子皮递了上去。

    景辞条件反射地张开嘴,看也没看地咬住嚼了两下。

    景辞一呆,咀嚼地动作骤然停了下来,抬眸不敢置信地看着赢骄。

    赢骄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傻子,”赢骄捏了捏他的脸,摊开掌心:“吐出来。”

    景辞想起来直接吐垃圾桶里,但赢骄却一直抬着手。他往哪个方向转,他就跟到哪个方向。无法,只好把橙子皮吐到了他掌心。

    他抽了张纸巾给赢骄,有些难为情道:“哥你擦擦手。”

    赢骄接过,唇角微微勾起:“那么紧张做什么,吃都吃多少次了,还怕弄手里?”

    景辞脸颊有点红,却止不住地开心起来。

    吃过橙子之后,赢骄又给景辞量了下体温,这次是37.7,虽然还没有恢复到正常水平,但起码在下降了。

    “再睡会儿,”赢骄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对景辞道:“晚上吃饭我叫你,生病得吃点清淡的。我让阿姨煲个虾粥,你想不想吃?要是不想,就换成别的。”

    “就虾粥吧。”景辞没再上床,而是把被子扯平叠了起来:“我喜欢的。”

    赢骄帮他把枕头放到被子上,皱眉问:“不睡了?”

    “睡……”

    睡还叠什么被子?没等赢骄把心里的疑惑出来,就听见景辞又道:“我去沙发上睡。”

    “沙发哪有床舒服,你……”赢骄一句话还没说完,在看到景辞那垂下的眼睑和微红的脸颊时,顿时懂了。

    客厅和书房是正对着的,只要书房的门开着,景辞一抬眼,就能看到书房里的他。

    赢骄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伸手将他按在自己怀里,哑声道:“好,我帮你拿毯子。”

    这天下午,赢骄是在客厅的茶几上写的作业。

    景辞虽然瘦,身体素质却不错。当天晚上,身上的热度就退了下去,第二天也没再反复。赢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却把给他补身体这事儿记了下来。

    清明三天假期过后,省实验的学生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中。刘老师现在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马上就要高三了,还不抓紧时间学习!以后有你们后悔的!”

    “讲真,老刘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教室里,何粥小心翼翼地把手机从袖子里掏出来:“这火气大的,他每次训话我都心惊胆战,生怕他把桌子拍碎了。”

    郑阙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往后窗瞄了又瞄,直到确定刘老师不会再杀个回马枪,这才重新打开游戏:“还有一年多才高考,也不知道他着的是哪门子的急。”

    他看了眼屏幕,只一会儿的功夫,自己的游戏角色就死了。忍不住骂了一声,干脆退了出来,无所谓道:“就算真要高考了我也不怕,反正我出国。”

    “咱们三都一样。”何粥瞄了一眼正转笔思考的赢骄,问道:“骄哥,你呢?”

    赢骄抬起头,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这还用得着问?”

    何粥:“……”

    忘了这个人这段时间下课都在死命学习了。

    “算了,你跟我们不是一类人。”何粥摆摆手,推了一把旁边闷不吭声的彭程程:“老彭,你想去哪个国家?”

    彭程程惜字如金地摇了摇头,表示他没想好。

    “赶紧想赶紧想。”郑阙小声催促:“咱三可以去一个学校,到时候出去玩什么的就很方便。”

    赢骄做了一晚上数学题,这会儿有点头晕脑胀的。他打开风油精,沾了一点在手指头上,一边往太阳穴上抹,一边道:“去澳大利亚吧。”

    何粥转向他:“你了解那边?”

    “老彭喜欢拳击,你要减肥,”赢骄把风油精放进笔袋里,掀唇道:“澳大利亚袋鼠陪练,你们值得拥有。”

    这特么说的是人话?!

    何粥本来想怼他一句,可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莫名带感,他兴奋道:“好像可以考虑,听说澳洲袋鼠特别猛,说不定真能让我这身顽固的肥膘减下来!”

    他美滋滋地幻想,顺便还要拉踩一下赢骄:“到时候把你比成渣渣。”

    赢骄嗤了一声:“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去健身房吗?”

    何粥朝他翻了个白眼:“得了得了,你瘦你厉害行了吧?”

    “不。”赢骄重新拿起笔,骚里骚气一笑:“我怕被里面的人认为是在故意秀身材。”

    何粥郑阙彭程程:“……”

    何粥有气无力地指着他:“你给我闭嘴……”

    “也行。”赢骄把手中的草稿本翻开一页:“你们要了解的时候可以去找景辞。”

    何粥:“……”

    何粥:“滚!!”

    赢骄还想再说点什么,下课铃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微信留言,拒绝了跟何粥几人出去溜达,拉开椅子走了出去。

    五分钟后,他从门卫处拿了一个保温桶,拎着去了教学二栋。

    这次景辞进了国家队之后,学校没再奖励他金钱。而是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个奥数教练,从清明假期过后就开始给他上小课。

    教学一栋没有空闲的教室,所以景辞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教学二栋。

    赢骄去的时候,教练并不在,屋子里就只有景辞一个人。

    见到他,景辞立刻迎上来:“哥,你怎么过来了?”

    “给你送汤,补身体的。”赢骄将保温桶放到桌子上,打开盖子:“我叫阿姨煲的,以后每天第一节 晚自习下课送过来。”

    让景辞晚上跟他回家喝也不是不行,只是他们十点半下晚自习,景辞十一点就睡觉。睡前一肚子汤汤水水的,肯定不舒服。

    “太麻烦了。”景辞有些不好意思:“算了吧,我身体挺好的。”

    “这有什么麻烦的。”赢骄把勺子递给他,示意他赶紧喝:“阿姨家就在咱们学校附近,送过来正好顺路。”

    “而且,”赢骄挑眉看他:“前段时间病的是哪个?”

    景辞不服气,小声道:“就那么一次……”

    “嗯,一次,”赢骄用笔轻轻敲了一下他的手背,淡淡道:“你还想有几次?”

    “没,”景辞舀了一勺汤,抬头问赢骄:“哥你喝吗?”

    赢骄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他意味深长道:“不喝,再补下去你是想憋死我,还是不想从床上起来了?”

    景辞窘迫地低头喝了一口汤,没说话。

    考虑到只是晚上加餐,保温桶里的汤并不多,景辞很快便喝完了。

    赢骄看了一眼时间,一边收拾,一边道:“那我走了,明天还是这个点,在教室里等我。”

    下课时间太短,景辞不想他跑来跑去的,便道:“我自己去门卫拿吧,省得你还要多走一趟。”

    赢骄垂眸看他,眼里都是笑意:“宝贝儿,你以为我过来就是为了送个汤?”

    景辞疑惑。

    不然呢?

    赢骄低低一笑,往走廊里看了看,见没人过来,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主要还是为了看人。”

    景辞一怔,随即唇角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

    “还想要自己去拿吗?”

    景辞轻轻摇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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