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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等离过年没有几天的时候?等一点儿缓冲都没有的时候?”

    “不管是什么时候,”林无隅看着他,“丁霁,你别冲动。”

    “林无隅,”丁霁轻声说,“你太心疼我了。”

    “我一点儿也不心疼你,”林无隅立马回答,“我就怕你把事儿搞砸了!”

    “你怎么不怕把自己累死了呢?”丁霁偏了偏头,看着他,“最后你是不是还想回去以后跟你爸二十四小时贴身人盯人,他只要拿起手机你就给他打晕啊?”

    “我们再商量一下。”林无隅说。

    “我本来是打算消消停停地过这个年,”丁霁说,“但现在这事儿越晚解决,越过不好年,我必须要留出足够时间,让我爸妈消化,还得留出时间沟通顺便威胁他们不要告诉我爷爷奶奶,就还两个月了林无隅,怼着年关才爆出来,所有人都得完蛋。”

    看到丁霁站起来转身往桌子那边走的时候,林无隅一下急了:“丁霁!你他妈站着!”

    丁霁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林无隅这会儿算是明白丁霁为什么要把他捆这儿了。

    他几乎用尽所有力量,身体都弓起来了,也没能把手腕从胶带挣脱出来。

    看到丁霁拿起手机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心都被砸成鱼丸了,疼得指尖都发麻。

    “丁霁,丁霁我求你了,”他看着丁霁,“我求求你,别冲动。”

    “你昨天晚上,跟我说对不起的时候,”丁霁拿了手机,往门口走过去,“我听着特别特别心疼……”

    丁霁打开了门:“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有什么不对不起我的?你有什么错。”

    “丁霁!”林无隅吼了一声。

    丁霁走出去,关上了门,林无隅听到他用钥匙在外面反锁了一圈。

    “我□□大爷!”林无隅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想操谁的大爷。

    他顾不上别的,拧着脖子一口咬在了手腕的胶带上。

    他从来没用牙齿干过这类的事儿,但他看过许天博用牙解决一切,咬绳子之类的都算简单的,开瓶盖儿也就中等,急眼了宿舍钥匙弯了都能用牙给咬直了。

    林无隅实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他开始试着用虎牙切割胶带。

    但没成功。

    又改成门牙,啃下来一口胶。

    然后只好又换了一边手腕接着啃。

    如果只是一层胶带,他啃开个口子一扯就能给撕半儿了,但现在丁霁绞了不知道多少层的胶带,他啃开一个口子根本没用。

    “啊——”林无隅感觉自己急得要疯了,抬腿狠狠地往床板上跺了一脚。

    也不知道是宿舍暖气太足还是咬胶带是个重体力活儿,林无隅折腾了没两分钟,汗都淌进眼睛里了。

    最后他豁出去拼着大不了去装副假牙的念头,咬着胶带的边缘,狠狠地一甩头。

    牙齿一阵发酸,酸得他都有点儿要窜鼻涕的错觉。

    但是胶带终于被扯开了。

    左手得到了解放。

    只要有一只手能动,就好办了。

    林无隅跳下床,抓着床栏杆,硬生生地把床从墙角拽到了屋子中间,又硬生生地掉了个头,伸手拿到了放在桌上的水果刀。

    胶带缠得跟手腕浑然一体,但他还是很利索地手起刀落,切开了胶带。

    然后扔下刀套上裤子和毛衣,转了一圈儿没看到自己外套在哪儿,他决定就这么地吧,抓起手机冲出了宿舍。

    一到走廊上,林无隅先喊了一声:“丁霁!”

    走廊上没有人,也没有人回答他。

    于是他一边拨了丁霁的号码,一边往楼梯口那边跑过去。

    跑到楼梯口时,电话里传出了号码正在通话中的提示,林无隅感觉呼吸都抑扬顿挫起来了。

    他们班隔壁宿舍的一个同学正好从楼梯下面上来,他马上问了一句:“看到丁霁了吗!”

    “丁霁?”同学愣了愣,“我刚好像看到他往操场去了……”

    “谢了。”林无隅直接跳下了楼梯,两步就窜下去了一层。

    “好像啊!”同学在后面喊,“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你怎么就这样出去了不冷啊……”

    肯定是他,林无隅这会儿有强烈的预感。

    操场方向,丁霁能去的地方就是小树林。

    他俩有时候跑完步就会在小树林里溜达一会儿,小树林并不密,阳光能照进去,入秋之后地上厚厚的落叶,在里头走着感觉非常舒服。

    而且因为树不够密集,一眼就能看透了,所以去的人不算多。

    除了体育课,林无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全速奔跑了,现在天儿冷了,风硬得很,像是一整块儿,跑起来的时候糊到脸上,让他都有些喘不上来气儿。

    跑到操场的时候,他往小树林那边看了一眼,但看不清有没有人,出门儿的时候外套都没找着,更别说眼镜了。

    他只能继续狂奔。

    一直奔到了小树林边儿上,他才看到了林子里真的有人。

    是丁霁。

    “丁霁!”他边冲边喊了一声。

    丁霁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跟旁边杵着的树干子仿佛孪生兄弟,就是个儿矮了点儿。

    “丁霁?”林无隅冲到了身边。

    丁霁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眼神很犀利,以及冷酷。

    一看就是憋着的劲儿还没撤。

    “你打电话了?”林无隅低头看了看他的手。

    丁霁的手里紧紧地抓着电话,手都冻红了,但关节发白。

    “打完了。”丁霁冷着声音说。

    林无隅没说话,一把抱住了他。

    “没事儿,”丁霁先是僵了一会儿,然后才像是卸掉了力量,慢慢地靠在了他身上,声音也不像在宿舍里骂他的时候那么中气十足了,“没吵起来。”

    “嗯。”林无隅应了一声。

    然后注意到丁霁在发抖,筛糠似的。

    林无隅发现他身上也只套了件毛衣,没有外套。

    风吹过来的时候,他忍不住跟丁霁一块儿抖了起来。

    “冷吧~~”丁霁问,“你怎么没~~穿外套?”

    “我还能顾~~得上穿~~外套?”林无隅说,“回去吧?”

    “回哪儿?”丁霁问。

    “回宿舍,在这儿要冻死了。”林无隅说。

    “我不想~~动。”丁霁靠着他。

    这种感觉林无隅能体会。

    所有的勇气用完之后,一丁点细小的变化,都会让人不安。

    就想原地团起来,一动不动保持着之前的状态,不要改变,哪怕只是走几步,都不要。

    林无隅没再说什么,也没催着回宿舍,只是搂紧丁霁。

    丁霁过了好一会儿才抬了抬手,然后说了一句:“哪儿来的血?”

    “什么?”林无隅吓了

    一跳,赶紧松开他,抓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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