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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看到了你这奔向孤老头子的一生。”

    丁霁对李瑞辰是一直绷住的,但这下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这人要不是一开始给他泼了醋让他非常记仇,其实还挺有意思。

    啧。

    有个屁的意思。

    丁霁看了林无隅一眼。

    发现林无隅没有笑,笑点挺低的一个人,居然没有笑。

    可以可以。

    器材室这个楼不高,一共就五层,真要跳下来……角度合适的话……应该是有救。

    几个人走进楼里之前先一块儿仰着头往上看了看。

    “学校还有这么老的楼呢?”何家宝说,“而且我发现……我居然从来没有来过这边儿?”

    “我也是。”吴朗说,“一学期了啊,我们居然还没把校园走完。”

    “上去吧,”吕乐低声说,“现在天儿都黑了,有人也看不清。”

    大家一块儿进了楼,不知道为什么,都跟要做贼似的,全都放轻了脚步,呼吸都轻了很多。

    林无隅和丁霁来过这楼无数次了,还从来没到过二楼以上的地方,反正都是空屋子,里面堆着换下来的旧桌椅。

    不过五楼走廊的灯还能按亮,挺感人的。

    毕竟丁霁是个小鸡胆子,哪怕有这么多人,亮着灯还是好一些。

    “那儿。”林无隅看到了走廊尽头有个往上的铁制爬梯。

    “我先上去,”吕乐说,“你们跟着我。”

    “一次一个人,”丁霁看了一眼爬梯,挺沧桑的感觉,“别给踩断了。”

    吕乐最先爬了上去,接着是吴朗和何家宝。

    “没看到人。”吕乐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要喊一声吗?”

    “喊吧。”李瑞辰正往上爬着,“别埋伏在哪儿给我们一闷棍。”

    “不要老想这些嘛,”吕乐说完稍微提高了些声音,“刘洋?你在吗?”

    没听到刘洋的回答。

    跟他有“仇”的三个人最后上,熊大强行要求给丁霁和林无隅垫后,一脸紧绷的表情仿佛他们真是个什么深入敌后的小分队。

    林无隅往上爬到天台的口子时,听到了刘洋的声音:“你们来了。”

    “你在哪儿?”吕乐马上打开了手机的灯。

    林无隅探出头,蹲在边儿上等他的丁霁大概是嫌他太慢,拽着他胳膊把他拉了上去。

    天台上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平坦无物,有排列着的一个个突起的方形台子,下沿是窗口,这应该是气窗。

    还有一些旧花盆。

    在一堆高低交错的黑影中,林无隅看到了跟他们上来的这个口对角的天台边儿上,站着个人影。

    “对面角那儿。”丁霁也看到了刘洋。

    “这儿呢!”刘洋向他们挥了挥手。

    声音一扫平时的阴沉,透着几分愉快,甚至能听出笑意来,仿佛他是中秋节在这儿给大家占了个赏月好地盘的功臣。

    “他这什么意思?”何家宝小声说,“怎么听着这么吓人呢?”

    “绝对受刺激了,发疯的人都这个调子。”熊大爬了上来,很不爽地说。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吕乐开始往那边走过去,“多冷啊,风这么大……”

    “就算是个理科生也不至于词汇量贫瘠到这种程度吧,这可是母语,”李瑞辰陷入了吕乐这个天冷风大的旋涡里无法自拔,“我斯瓦希里语词汇量都不止你这么点儿。”

    “斯瓦希里语是什么?”熊大问。

    “非洲三大语言之一。”林无隅说。

    “还有两大是什么?”熊大又问。

    “阿拉伯语和豪萨语。”林无隅回答。

    “对不起啊!”刘洋的声音把他们几个拉回了天冷风大的天台上,“对不起啊!我对不起你们!”

    “这说的什么话,”吕乐终于换了台词,“一个宿舍的,有什么事儿说开了都没事儿。”

    “我偷了你们的钱!偷!偷了你们的东西!”刘洋说,“我该死!”

    这动静听着很不对劲。

    “别放屁!”李瑞辰马上说,“偷东西不至于!再说也没人说你什么!我们小时候谁没偷过爸妈的钱。”

    “我没偷过。”刘洋的声音从之前的高亢突然就低落了下去。

    几个人赶紧快步走了过去,距离他还有两三米距离的时候,刘洋猛地抬起头,靠着身后的铁栏杆,指着他们:“别过来了。”

    这个熟悉的,电影电视剧里听过无数次的台词,顿时让一帮人全都紧张了。

    “你怎么个意思?”熊大看着他,“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好好说不了,好好说没用!”刘洋说,“你们懂个屁!”

    “那你得也放个屁让我们试试吧?”熊大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懂屁?”

    “哎。”李瑞辰很嫌弃地偏开了头。

    林无隅和丁霁都没有开口,他俩算起来都是刘洋记恨的人,这种明显他状态不对的情况下,他们不出声是最合适的,不知道哪一句就能刺激到刘洋。

    “我骗你们了,”刘洋说,“你们的东西我都卖了,李瑞辰的播放器卖了两千多,何家宝的鞋也卖了,还有钱,全都花掉了!都没有了!我没东西还给你们。”

    “这些都好说,”吕乐说,“没关系的,花了就花了,我们也没打算跟你要。”

    “是啊,没打算跟我要,”刘洋笑了笑,“这点儿钱在你们那儿根本就不算什么,平时吃穿用度,哪样不是好的贵的?这点儿钱算什么!”

    几个人都没说话。

    丁霁用很低的声音小声问:“他家经济状况不好吗?”

    “是,”吕乐也小声回答,“辅导员说过他父母都生病,但是他不愿意申请补助,也不让人说,所以我没告诉你们。”

    如果是这样,吕乐本来是好意安慰的话,刘洋这种敏感的人,他那儿听着就很刺耳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有病?”刘洋说着突然把一条腿抬起来,搭在了栏杆上。

    “哎!”何家宝吓得声音都抖了,“谁觉得了啊,没人觉得!你干嘛啊!”

    “过来的时候肯定就在说呢,”刘洋笑着看了看他们,“这人是不是要跳楼啊?这人偷了东西还玩跳楼这招,就是个神经病!”

    “真没有!”熊大虽然平时特别讨厌刘洋,但这会儿也急了,“我算跟你有矛盾吧?我也没想过这些啊!都是年轻人,平时有个争吵也正常,你别自己想得太多了。”

    “就是,”吴朗赶紧也跟着说,“咱们一个宿舍要生活好几年呢,大家有什么就说出来,你今天有什么不开心,对我们有什么意见也都可以说出来,相互理解体谅一下都没事儿的啊。”

    “我对你们没意见!我对我自己才有意见!”刘洋吼了一声,“不!我对这个世界都有意见!所以我对你们很有意见!”

    “说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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