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直接从哽咽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这可把赵纯吓住了,他一只手还拿着衣服,保持着放在半空中的动作,也不敢把人丢到墙角了。

    反正他整个人看起来好不到哪里去,双手都半举着,像极了在投降。按理说姑娘正伤心,他应该伸手拍拍她的背,给她安慰下的。

    可这双矜贵的手啊,今天已经帮她了,再给姑娘抚抚脊背他是做不到了,他还得留着做饭啊。

    这姑娘真是吓坏了,头一回遇到那种流氓混子。她想起刚才路上别人看见都不帮她的,只有这个男人愿意帮她。一时,除了哭还是想哭。她忘了这人是谁,忘了男女有别,只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止也止不住,都淌到赵纯的衣服上去了。

    周围的人走过来都特地瞧上一眼。

    赵纯实在忍不住了,俊秀的脸涨得通红:“哎姑娘,你也别哭了,人真的都走了。你看别人都看着咱俩呢。”

    这句话提醒了姑娘。

    她从赵纯身上离开,抹了抹眼泪,鼻子通红:“对不起,谢谢你。”对不起是突然就把他抱住了,谢谢是谢谢他救了她。

    终于从死死不撒手变成撒手了,赵纯狠狠地吸了口气,抬了抬下巴:“没事没事,看见你有危险,我也不能不帮你。以后你还是注意点为好,最好不要一个人外出了。”

    姑娘没答,一双眼睛肿成桃子。

    赵纯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姑娘还心有余悸,想了想便同意了。

    赵纯跟在姑娘的身后,姑娘仍旧害怕,走几步都要回头望。

    赵纯觉得好笑:“我跟着呢。”

    走到半路的时候,两人看到了几个巡警抓着几个男人上了警车。这时候天有点黑了,但他们还是能认出是刚才的男人。

    赵纯嘿了声儿,低低一笑:“那几个龟孙子给逮着了,蔫头蔫脑的。”

    姑娘略略看了那边一眼,又转眼看赵纯。他意气风发的侧脸,微翘的嘴角,挺直的鼻梁,弯弯的睫毛,眼睛瞧不到,但她知道,那双眼睛很亮很亮。

    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我叫金枝。”她咬了咬唇:“还不知道你……”

    “我姓赵。”赵纯顿了顿,饶有兴致地:“你这名字很有意思。”

    “你不会有个妹妹叫玉叶吧?”他发现这姑娘文文静静挺秀气的。

    金枝低下头看地上,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

    “我姓金,妹妹叫金玉,弟弟叫金叶。”

    原来是这个意思。

    赵纯若有所思:“最近街上警察挺多的,你往后再遇到这种事,向他们求救就是了。你也不用担心还会遇到意外,京城的治安挺不错,也是这段时间乱了些。”

    金枝嗯了声,她刚进市里的这几天经常看到警察,她听人说是上头出了严重的情况。具体什么情况,她这种小老百姓就不得而知了。

    身边的人衣着得体,金枝看得出来他应该家庭极好,心里疑惑很想问问他,又胆怯地噎到肚子里。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两人,她怕话太多了惹他反感。

    说起京城近来的局势,赵纯挺了解的。陆迟的父亲陆立行忽然不见了踪影,都失踪了好久。堂堂东海军区的首长,失踪的地点不是在东海。他前段时间一直在云南养伤,后来内部的人才发现,他其实不在云南。他人在哪儿,连他的手下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瞒着他们。所以军方出动了人,全国各地地找。

    当然,他们的猜测都是,可能是遇到了恐怖分子的袭击。

    赵纯陪着金枝来到了她的住处。

    脏乱臭。

    离城西的那片繁华区很远。

    相反的方向。

    他对这地方有所耳闻,是京城最乱最穷的一片地带。这里的楼房都是老旧的二层楼,胡同里猫狗到处乱跑乱叫,垃圾扔在地上,蚊子苍蝇乱飞。

    赵纯抬手揉了揉鼻头。

    走到楼道前,有几个小痞子在百无聊赖地打牌。

    “金枝回来了,这谁啊?”

    金枝脸一白,看向身后的赵纯,弱弱问:“你能不能陪我进去?”

    赵纯见这情形,无奈点点头。

    “他是我对象。”金枝朝他们说了一句。

    几个小痞子悻悻地,等他们上去后又讽刺:“这是攀上高枝了。”

    “呸,人模狗样伪君子一个。”

    金枝的房间在二楼。楼上的楼道也比楼下好不到哪里去,垃圾堆得到处都是,味道很不好闻。金枝的头一直很低,脸颊都快烧了起来。

    她拿出钥匙开门,小声地道:“今天谢谢你。”

    赵纯站在这不过几平米的狭窄屋子内,快要透不过气了。屋子内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放衣服的柜子都没有。

    能坐的地方也只有床。

    赵纯道:“你一个人住吗?怎么就住在这里?你的家人呢?”问完又觉得有些失言,住在这里还能有什么原因,没钱啊。

    但这个地方看着不太安稳,如果没有认识的人,一个人住是很容易被欺负的,就像刚才楼下的几个小痞子。

    金枝道:“我是乡下来的,来这里找工作,刚来人生地不熟,只能租到这样的房子,我的家人他们都在乡下没来。京城的工作不太好找。”要招人的都是一些小店打杂的,工资太低,养不活一大家子。她做过几天。而且她的学历有限,好的地方人家不愿意要她。高不成低不就,她都快要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失魂落魄地。

    赵纯叹了口气,“那你找到做事的地方了吗?”

    金枝摇头:“暂时没有。”

    赵纯忽的想起什么:“我有个朋友最近要招工,你或许可以去试试。”

    金枝的眼里闪过微微的希望,眼睛湿润。

    523 招工

    “是我的一个朋友,她开了一家店铺,但是她怀孕了还带着孩子,再两个多月就要生了,店里照看不过来。所以她最近在招工。”赵纯说的很实诚:“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试试。”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出来工作,这是勇气可嘉的;再者女孩子,住在这么破的地方,这是令人同情的。

    赵纯的这番话,有诸多令金枝不明白的地方。

    她静默地抿了抿嘴角。

    一个女人居然自己开了一家铺子?这在她看来无疑是天方夜谭。

    在她的印象里,女人嫁人后,一般都是在家里相夫教子照顾老小,男人主外。农村的女人,几乎一辈子是操劳的命。在娘家几乎是从小干活到大的,到了夫家又要照顾对方的一家。

    如果家里条件实在差,结婚后女人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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