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东施娘

正文 被厌弃的白月光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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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沅。”

    戴亦莘闻言唇角荡出一抹笑,而接下来他提出一个很荒谬的要求,他请求霍佑青给他化妆。

    “我化妆技术并不好。”霍佑青拒绝到一半,想起自己曾给戴沅化过妆。

    戴亦莘连这个都要抢吗?

    连霍佑青本人都没有察觉,他心里对戴亦莘不知不觉生出厌恶。

    他扭开脸,将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压下,重新开口:“好吧,我帮你化,但我先要说明,我化得一点不好。”

    戴亦莘的回答是低下头,他亲昵地蹭了蹭霍佑青的脸颊,语气温驯,“没关系。”

    -

    这是跟戴沅完全一样的脸,越化,这种认知越在霍佑青心里扎根。他握着粉刷的手不禁颤栗,恍惚间,他似乎看到戴沅在对他笑。

    戴沅笑的时候,琥珀眼总是弯弯的。

    勉强稳住心神,他飞快用粉刷给戴亦莘上好妆,涂完口红,低声说:“好了。”

    戴亦莘没有照镜子,他让霍佑青在原地等他,自己走去衣帽间。

    大概十几分钟后,霍佑青才重新听到声音。他没有抬头,只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直至眼帘进入白纱。白纱层层叠叠,底层是光滑的绸面。

    他愣了下,顺着雪白的白纱往上看,这是一套极美的婚纱,可此时穿在戴亦莘身上。

    戴亦莘手里拿着捧花,面容让他看上去就是一位年轻美丽的新娘,若单看脸,恐怕许多人都要为他倾倒,但过于高大的身体却不留情地暴露他男人的本质。

    变态……

    变态!

    霍佑青强忍的情绪终于在这瞬间崩溃,他什么也顾不得,只想逃离这里。

    逃出两步,腰被长臂搂住。

    新娘将自己的新郎抱到床上,纯白的婚纱裙摆如花瓣洒了一床。

    第二十七章

    戴着丝绸长手套的手抚上霍佑青的脸颊, 霍佑青眼珠子顿顿一转,立刻挣扎要起身,可戴亦莘力气实在比他大上许多, 不过一搂一抱,他重新陷于对方怀抱。

    “请不要怕我。”素白头纱下发出闷闷的声音。

    霍佑青现在实在狼狈,跪在床上,素白的新娘头纱是他和戴亦莘脸之间的隔断。

    苍白肌肤,涂了口红显得猩红的口唇,高眉深目,是美的,可霍佑青根本没有心思欣赏这种鬼气森然的美丽。挣扎过后, 他明白现在的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 惹怒戴亦莘的结果是什么?

    大概率是更加严重的报复。

    所以他不再动, 任由对方抱着他, 听着对方问他, 能不能将自己的头纱掀开。

    戴亦莘的语气不带一点逼迫, 更像是一种卑微的请求。

    这种感觉实在古怪, 明明被禁锢在怀里的人是他, 禁锢他的人却要小心翼翼地询问他。

    霍佑青眉心不由地拧起,慢慢抬起手将面前的头纱掀起。掀起时,过长的头纱不可控地拂过他的脸。

    纱尾带着香气。

    头纱后的戴亦莘轻轻一笑。

    这抹笑越发让霍佑青感到毛骨悚然, 他怕自己过于明显的情绪惹对方生气,只好垂眸。可当发现戴亦莘在接近他时,便控制不住重新撩起眼皮。

    不知不觉,戴亦莘的唇离他很近, 只要稍微再往前,就可以碰上。大概率不是错觉, 他发现戴亦莘的视线正停留在他唇上。

    上次他和戴沅接吻,完全是他喝高了。

    可现在不同,他是清醒的,被一个同性,还是一个比自己身材更为高大的同性死死盯着唇,无论如何都是不自在的。

    尤其当他发现戴亦莘的脸颊泛起古怪的潮红。

    一时之间又想逃。

    这一次情况更糟糕,他才挪动一下,就被人彻底搂住。戴亦莘像哄孩子一般哄他,语气里还透着委屈,“我不亲,不亲,你别怕我。”

    话是这样说,霍佑青的脸颊却在这时被吻住,香腻的口红蹭上侧脸。这个举动让霍佑青的脸色变得更白,就算再迟钝的人到了这一步,也能反应过来戴亦莘这个变态的目的。

    他僵着身体,几乎是用强大的毅力逼自己忍受对方的亲吻。

    戴亦莘不亲他的唇,亲他的脸颊、耳垂、侧脖,被亲过的地方都染上淡淡的水红,上面还散发着口红的甜香。

    本是忍受这些就是极限,哪知道戴亦莘还能做出更过分的事——

    不仅仅是亲,对方还想舔他的脸。

    这把霍佑青恶心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重重推开戴亦莘,几步下了床,一边胡乱擦自己的脸颊,一边嫌恶地看着戴亦莘。

    戴亦莘的琥珀眼不复清明,双眼更像兽类才有的眼睛,他唇上的口红此时大半到了霍佑青的脸上,剩下的小半被他自己用舌尖舔去,边舔边盯着霍佑青,盯着对方被他亲红的脸。

    大概十几秒后,他意识到什么,轻声说:“抱歉,我没忍住。”

    霍佑青没回话,他擦了半天,依旧觉得恶心,觉得自己脸和手都仿佛被戴亦莘舔过一遍。

    虽然看得出戴亦莘是个卫生习惯很好的人,先前离得很近时,他没有闻到对方身上有难闻的气味,相反的是,戴亦莘无论是开口说话时,还是行动时,他都能闻到很轻的香味。

    也许是香水味,也许是洗漱用品的味道。

    但戴亦莘卫生习惯再好,也不代表他能接受这种行为。

    霍佑青失去礼貌地冲去戴亦莘房里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疯狂地洗脸,力气大到像那块皮都擦下来。

    洗到一半,镜子里出现另外一道身影。

    戴亦莘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也将婚纱换成了休闲的家居服。他看着霍佑青的动作,长睫下的眼神变得阴晦。

    霍佑青把脸洗得通红疼痛到不行,方停下动作。他站直身,镜子里的脸湿漉漉,但他无心情去擦水珠,只盯着另外一张脸,刚想说什么,先一步被人抢了话。

    “对不起。”戴亦莘说。

    霍佑青沉默一瞬,吐出话,“没关系。”

    他现在除了说没关系,还能说什么。

    戴亦莘似乎相信了这句违心的“没关系”,苍白的脸上很小幅度地笑了下。他递了一块毛巾给霍佑青,怕人不用,补充道:“是新毛巾,我没用过。”

    霍佑青不愿把关系弄得太僵,只好接过毛巾,胡乱地擦了两下脸,就将毛巾放在洗手台上。

    他没注意他放的时候,戴亦莘欲伸过来的手,和特意多看毛巾一眼的眼神。

    霍佑青刚走出洗手间,手再度被牵住。

    “你松手。”霍佑青想把手抽出来,可戴亦莘不松手,还说他这次什么都不会做。

    “你看上去太困了,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像是怕霍佑青不信,他还说,“你可以把我绑起来。”

    霍佑青厌烦地转开脸,却不得不听从戴亦莘的意见,不过他拒绝了换睡衣,就穿着自己的衣服躺在戴亦莘的床上。当然,他也拒绝了把戴亦莘绑起来,他又不是变态。

    戴亦莘用遥控关上窗帘,调好室内的温度湿度,点好香薰,便离开了卧室。他这个举动让假寐的霍佑青有些惊讶,他以为对方还会纠缠不休地继续待在这间房。

    比如睡他旁边。

    霍佑青想了想,从床上下来,将房门反锁,才松口气,他没有回到戴亦莘的床上,而是选择坐在沙发上。

    他并无睡意,再心大的人恐怕都无法再这种环境下入睡。他抱腿而坐,丹凤眼看着墙上的壁画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被敲动。

    “霍先生。”外面是管家的声音。

    霍佑青听到声音,立刻起身去开门。门外果然是管家,但他似乎不是来送客的,手里的餐盘上放着一杯牛奶,“霍先生,大少爷希望您睡好后再回家。”

    话里有话。

    霍佑青讽刺地扯了下唇,什么话都没说,拿过牛奶就喝。

    一杯牛奶下肚,睡意慢慢涌上来,等霍佑青睡醒,天色已经黑透。他看了下房间的钟表时间,登时爬起来,居然已经晚上八点。

    他这次也是偷跑出来的,这么晚还没回家,肯定会被发现。

    霍佑青慌乱地起床,冲到门口开门时,差点被门外的身影吓得叫出声。

    是戴亦莘,他不知道站了多久。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戴亦莘低头看他,手里还拿着一块冒着热气的毛巾,他边说话,边帮霍佑青擦脸。

    舒服的热毛巾把霍佑青吓走的神安回来。

    他猛然往后退,神情极其疏离,“不用了,我现在要回家。”

    戴亦莘顿了顿,将毛巾放下,“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送!”霍佑青拒绝得太急,说完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明显,不由抿了下唇。

    好在戴亦莘似乎不准备跟他生气,换成家里的司机送他。

    -

    回到家里,舅舅和舅妈都坐在客厅等他,没等霍佑青开口,舅舅先怒道:“跪下!”

    舅妈见状,连忙拉住舅舅,“你说话就好好说,孩子这么大,叫他跪下做什么?”

    “他今天不跪下会知道错吗?”舅舅脸上的表情又痛又怒,“谁让他擅作主张去戴家?万一戴家……大人的事你掺和什么,我看你也别在这里待了,我给你买明天的机票,你明天就回国!”

    霍佑青鼻尖泛酸,却是摇头拒绝了舅舅的安排,他跪下双膝,“舅舅,我不能回国,我要留在这里。我已经成年了,原来都是你们保护我照顾我,这件事本来就是跟我有关,我不能那么自私。而且我……”语句一顿,“我喜欢戴沅,我想留在他待的地方。”

    他撒谎了。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根本无法对舅舅和舅妈说出实话。

    “我今天去戴家就是说这件事,戴沅的哥哥知道后,说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不过他会劝他爸爸,毕竟这件事是意外。”

    霍佑青怕自己撒谎被看出,根本不敢抬头,等到被抱住,眼眶里的泪水终是没忍住。

    一家人哭成一团,舅舅更是哽咽道:“都是我这个当舅舅的没本事,还要你去求人。戴沅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可你再喜欢他,也不能为了他放弃自己的人生,你还要回国读书。”

    霍佑青心里难过,却偏要挤出笑,“在这里读书也是一样的,舅舅,我想读商科,那是戴沅喜欢的专业。”

    为了圆一个谎言,不得不撒上百个谎言。

    他想过要不要骗舅舅他们,说自己喜欢戴亦莘,但这句话根本就站不住脚。舅舅他们都知道他跟戴亦莘关系一般,他出游更是跟戴沅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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