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玺垂头丧气,一脸损样,“愁啊,真他妈愁,我没撩过这个类型的啊!”

    “打持久战,你没皮没脸地粘上去,这种人吃软不吃硬,心又软,肯定架不住你死缠烂打的。”

    宋玺半信半疑, “真的?”

    “绝对的!”

    晚上顾斜打电话和谢谨一说这件事,那头的谢谨一刚起床,一听这事,没有起床气也犯起床气了,把电话一挂。

    太黑了,这人的心实在是太黑了。

    谈恋爱后谢谨一得了手机依赖症,没几秒钟就要把手机摸出来看看有没有回复。

    谢谨一和顾斜说,“我最喜欢听手机铃声响起来,当然,老师的电话除外。”

    异国恋,虽然说他们可以天天视频打电话,但是两地实在太远,听听声音难慰相思之苦,顾斜学校公司两头跑常有顾不到谢谨一的时候,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逛超市。

    那天谢谨一逛超市见到了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嬉笑怒骂打情骂俏,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找他男朋友蹭鼻子,谢谨一不知怎么的突然心里酸了起来。

    胳膊肘搭在购物车上,掏出手机发信息给了顾斜:突然好想你。

    “叮咚。”

    顾斜聚精会神地旁听会议,没注意到信息。

    会议结束,划开手机,三条短信

    第一条:突然好想你。

    第二条:好想好想你,怎么办,想回国了。

    第三条短信和上一条隔了半了小时:是在忙吧……

    霎时间,他心里也酸了,准备打电话给谢谨一,拨打键按了后才想起他那边已经是夜了。

    连忙挂断电话,发信息过去:晚安呐,做个好好的梦。

    谈恋爱四个月,谢谨一十八岁生日,顾斜飞到美帝陪谢谨一。

    他事先没告诉谢谨一,在飞机上就想着他看到自己是怎样的惊喜表情。

    他都打算好了,买一束花,敲敲门,等谢谨一开门他立马把一大捧花送上去,然后露出脸,大声,“惊喜。”

    花买好了,的确是很大一捧。

    他提着蛋糕欢欢喜喜跑到他租住的房子,端好笑脸,敲敲门。

    房子里无人应答。

    肯定没听到吧,顾斜这样想着。于是于是再敲敲门……

    还是没有反应。

    要不再敲一敲。

    ……

    十五分钟后,顾斜发现房子里没有人,谢谨一出门了。

    没有钥匙,秋风狂肆,可怜兮兮地蹲在房门口,实在太无聊了就摘着花瓣。

    等了半个小时,摘秃了十多支花,这时才听见院子外面有谢谨一的声音,于是赶紧站起来,拍拍裤子拍拍衣,捋捋头发。

    清了清嗓子,一见谢谨一,双眼都亮起来了,“surprise!惊喜!”

    谢谨一怔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怎么来了?”

    顾斜走过去抱住了他,“几个月没见,怎么一看到我就呆兮兮了。”

    一个大大的水果蛋糕,甜腻的奶油。

    两个年轻人吃着吃着就玩上了,奶油战,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嬉嬉闹闹的玩笑之间对视一眼,一个跟头栽进对方的眼眸里,突然没声了,突然,安静了。

    气氛突然暧昧起来……

    顾斜看着他,眸色愈深,而后点点自己的嘴边,对他说,“这里,沾上了。”

    “哦,哦哦!”谢谨一慌张垂下双目,伸手连抹着嘴角。

    “还有。”顾斜慢慢靠过来,“我帮你弄掉。”

    他们两个人本来是坐在地毯上玩闹,现在顾斜向他爬过来,眼神如同垂涎猎物的野兽,谢谨一突然慌张起来,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往后缩,后背已经靠到了沙发,退无可退,伸手推在顾斜胸前阻止他,他太慌了,“顾斜,我不知道……”

    见他一副无辜的样子,顾斜的心跳一下狂乱起来,低头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暧昧出声,“你知不知道,我这次是特意过来拿你初吻的。”

    谢谨一惊愕抬头,顾斜乘着这个时候低头将吻落在他的唇上,顾斜舔着将他将他嘴角的奶油吃到自己嘴巴里,“好甜呐。”

    他怕吓到他,所以一开始就只是碰一碰他的嘴皮,因为太柔软了顾斜就忍不住含着咬一咬。

    谢谨一已经失语,虽然说恋人亲吻是必须的,甚至是以后他们之间会发生更多,但是等真的亲起来,他脑子立马就短路了,一片空白。

    顾斜知道谢谨一特别的紧张,于是就不再亲了,只是鼻子蹭着他的鼻子,“等下再让我亲一亲好不好?”

    手心全是汗,心跳得太猛,因为紧张,也因为喜欢,谢谨一无措地攥紧他衣角,“不是已经……亲了过吗?”

    “这么亲怎么能算数。”

    谢谨一嘟囔着,“明明亲了,怎么不算了。”

    “好好好,算算算!”顾斜笑着蹭了蹭他,轻声细语,“那我太紧张了嘛,刚刚那一下没亲好,你再给我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好不好? ”

    小鸵鸟羞怯到不敢吭声,于是顾斜抱着他的小鸵鸟俯在他耳根边又是求又是哄。

    耳边尽是情话,一句比一句温柔,谢谨一耳尖红得能滴出血了,实在架不住他这么闹,最终还是屈从地点了头。

    顾斜让谢谨一啊了一声,谢谨一又被顾斜骗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顾斜就已经舌头进来了,刚刚那样只是碰着嘴的亲吻远远不够,这一次是色色的舌吻。

    濡湿的,炙热的,舌头与舌头,津液与津液,交缠难分。

    顾斜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逃,他还拉着谢谨一的手捂在他的胸前,砰砰砰,好快的心跳。

    “唔……”谢谨一仰头承受着他的吻,无措地揪着他胸前的衣,这样深入的吻他显然有些承受不住。

    后来亲着亲着顾斜就把谢谨一压到地上亲了,缠绵的一个舌吻,太甜太温柔。

    怎么办,都舍不得放了!

    吻过后谢谨一呼吸急促,满脸潮红,吻的时间太长他都缺氧了,“明明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生日快乐!”

    谢谨一十八岁,生日礼物是一个吻。

    初吻很甜。

    谈恋爱那会儿是顾斜更会照顾人,他每天都会关注谢谨一所在城市的天气以便提醒他增减衣物,深秋了,顾斜说他那边冷空气来袭会大幅度的降温,记得把厚衣服整理出来。

    谢谨一望着外面的大晴天不像会降温的样子,然后就只嗯嗯啊啊地敷衍应付着。

    过了两天,早上出门明明是个晴天,没想到下午突然起风,一阵冷风刮过来,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全冷出来了,谢谨一被冻了一个下午,回家的时候直打喷嚏。

    第二条大清早接到了顾斜的电话,一开口声一出来,谢谨一心里就喊遭了!

    嗓子哑了,说出来的话和跟气音似的。

    顾斜那边在问怎么病了,谢谨一回答时清了好几次嗓子才把话说清楚。

    量体温,看医生,买药,顾斜交代又交代,谢谨一窝在被窝里闷闷地应着,嘀咕着这人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唠叨了。

    那边应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了,顾斜深吸一口气,“谢谨一,你在听我说话吗!”

    本来人就不舒服,还没睡醒就被电话闹醒了,这时候顾斜还一个劲地在耳边念叨,开始谢谨一还打起精神在听,但是顾斜越说越来劲,他听着听着就想睡觉了。

    谢谨一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顾斜,我就嗓子哑了而已。”

    “等过几天体温烧上去了你就知道难受了,到时候你别打电话给我说不舒服!”

    “你也不在我身边,打电话给你不如找医生,我又不是小学生。”

    一听他这么冷淡的语气,顾斜心里更堵得慌,声音撩高了,“你还有理了是吧?我说话你听过吗,我整天瞎操一颗心为谁好。”

    他这么冲的语气让谢谨一突然一愣,“我只是说你不在我边上,我只能找医生啊,病了当然要去医院啊。”

    “现在你来指责说我不在你身边,你以为我想谈这样操蛋的异国恋?你那时候一声不响去留学提都没和我提一声,我和垃圾一样被你扔了的时候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谢谨一那边突然沉默了一会,然后冷着声说,“你是要和我吵架吗?”

    顾斜一听都要气到岔气了,什么叫他要和他吵架说得跟他没事找事似的,他整天为他瞎操一颗心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他吗!

    “对不起,我求着您别作践自己我有错,我活该被您作践,真是对不起了。”

    谢谨一觉得顾斜是无理取闹,顾斜气谢谨一拿他好心当驴肝肺。

    后来一连八天,他们之间一通电话都没有,最后还是谢谨一打的电话,顾斜接到电话还故作姿态,“怎么,你还当有我这个人呢?”

    那边的谢谨一哑着声说,“顾斜,我好想你。”

    顾斜当时心都疼了一下。

    “我好想好想你,你为什么不能在我身边呢,我病了你可以照顾我不开心你可以哄哄我。”谢谨一的声音像是要哭了,他极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可声音还是嘶哑,“顾斜,我能不能明天回家啊?”

    顾斜安慰完谢谨一挂了电话后,点着火抽了一根又一根,阳台上尽是烟头。

    那时候年轻气盛,这样的架不知道吵了多少次,咄咄逼人谁都不肯输,每次吵架都涉及到异地异国,吵架的次数太多渐渐把恋爱的激情磨灭,冷战时期谁也不肯低头,两个人能憋一个多星期不说话,好几次拿了手机想发个信息过去可始终拉不下这个面。

    实在是太累太累,有时候想着就这么算了吧说分手吧。异国恋,关心则乱,再加上他们不在对方身边所以心里焦急,一急起来说话就容易冲。

    分手的话不是没说,有顾斜说出口的,有谢谨一说出口的,分手这两个字发过去后窝在被窝里捂着心脏疼。

    其实他们的矛盾就是一些小事引起的,分手也就是气头上说的,其结果当然是和好。

    一般来说如果是顾斜说了分手,冷静几天后,谢谨一就会打电话过来,又闷又低的声音,“顾斜,你什么时候过来?我真的不想和你分手。”

    一听他小乖乖是这样委屈的语气,顾斜就心疼,哪里还能再提什么分手,忙说我错了我错了。

    如果是谢谨一说的分手,顾斜能立马买张机票杀过来,勒着谢谨一的手腕子就是不撒。

    谢谨一瞪他,“放手,分手了!”

    “分手?”顾斜开口就是气汹汹地,“分手行啊,你现在进屋到厨房里拿把刀出来,你认认真真地跟我说我们两个玩完了后,你就可以拿着刀朝我心口扎下去就行了,我跟你说,你千万别手软,你要是给我剩了一口气我爬也得爬你边上继续纠缠折磨你。”

    又吵又甜地这么过了小半年,终于要到国内春节了,谢谨一定了机票,收拾东西回家过年。

    其实他对家里谎报了时间,他说的十五到家,今天十三他就回来了,当然是为了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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