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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笑佳人

正文 重生之贵妇 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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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辈子好像没有这茬啊。

    有人替小家伙捏了一把汗,有人暗暗幸灾乐祸,只有衡哥儿,认真思索了一下祖父的问题,然后道:“我还会背诗。”

    衡哥儿快两周岁了,这半年来在说话上突飞猛进,不但能说长长的句子,还会转动脑筋了。

    燕王似笑非笑:“背一个听听。”

    衡哥儿看眼娘亲的方向,从自己会背的几首里面挑了一首:“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天真单纯的小儿,口齿清晰地诵读着。

    燕王听着,忽然落下泪来。

    故乡,他不止一次思念父皇,可是父皇,好像早已忘了他。

    “祖父怎么哭了?”衡哥儿喃喃地问。

    燕王吸吸鼻子,拿袖子擦掉眼泪,红着眼圈道:“祖父想你曾祖父了,曾祖父就是祖父的爹,还想你伯祖父,他是祖父的大哥。”

    衡哥儿:“他们在哪儿?”

    燕王笑中带泪:“曾祖父在故乡,伯祖父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半个多月后,祖孙俩这番对话便由传旨公公带到了京城。

    建隆帝闻言,大哭一场,即兴挥笔赋诗一首,表尽思子之情,派人送去燕地。

    燕王收到回信,临窗远眺,重新露出笑颜来。

    第66章

    车马往来,建隆帝给燕王的那封回信是二月底到的。

    这封信到的很是时候,因为三月初五便是魏杉与杨鹏举大婚的日子,如果燕王再像之前那般喜怒无常,这场婚事可能都会蒙上一片阴影。

    幸好,看过信的燕王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还主动叫来徐王妃、李侧妃,打听婚礼筹办得如何了。

    这个好消息,也由徐王妃、李侧妃传达到了王府各院,包括建隆帝那首感人肺腑的诗。

    殷蕙抱住衡哥儿,用力地在儿子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她很清楚,当日的宴席上,公爹就是想拿衡哥儿出气,也是衡哥儿运气好,歪打正着背了一首思念故乡的诗,引得公爹真情流露也好,趁机演戏给传旨公公也罢,总之都巧妙地向京城的老皇帝传达了思念之情,减轻了老皇帝对公爹可能会心生怨愤的猜疑。

    老皇帝再一回信,公爹也没有那么委屈了,虽然以公爹的心性与城府,该暗中筹备的肯定还会筹备,而且会因为少了京城的猜疑而筹备得更顺利。

    在夺位这件事上,殷蕙完全支持公爹。公爹大权在握他们这一大家子才能好,公爹若像其他两个藩王一样束手就擒,任凭朝廷扣下一顶罪名废为庶人再流放到偏远之地,他们这一大家子人也要跟着吃苦。

    “娘,我想出去玩。”衡哥儿见娘亲笑得开心,就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他都很久没有去花园里玩了,每次要去,娘都说外面太冷,可衡哥儿不怕冷。

    “那就走吧,娘陪你去。”殷蕙笑着应道。

    衡哥儿高兴得直蹦。

    东六所、西六所后面分别有一片花园,与勤政殿那边的王府主花园是相通的,只设了两座月亮门,不过殷蕙等儿媳妇很少会带孩子跨过东六所这边的月亮门,万一出去了撞见公爹,不合适,倒是西六所的妻妾们,自由更大一些,甚至李侧妃还经常去主花园邂逅燕王呢。

    今日天气好,阳光暖融融的,微风拂面,带来淡淡的梅香。

    徐清婉要协理徐王妃筹办婚事,纪纤纤很闲,也带着四郎、庄姐儿来了花园,二郎则去书堂读书了。

    看到殷蕙,纪纤纤立即凑了过来,孩子们去一边玩,妯娌俩坐在太阳底下聊天。

    纪纤纤拿帕子拍着胸口,低声与殷蕙倒苦水:“这一个月可把我憋坏了,哪都不敢去,就这,还因为四郎挨了父王好一顿数落。”

    公爹心情不好,他们光躲着也没有用,公爹会叫爷们、孩子过去,爷们挨了训,她们做媳妇的也跟着丧气。

    “三爷挨过训没?”纪纤纤好奇地打听起来。

    殷蕙笑道:“倒没听他提起过,不过他五天里有三天宿在卫所。”

    说这话时,她用眼神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纪纤纤羡慕地拍她胳膊:“还是三爷好,惹不起躲得起,像我们家二爷,被训得腰杆都快挺不直了。”

    殷蕙嘘了一声,劝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后来会越来越好的。”

    纪纤纤撇撇嘴,能好什么啊,她都替公爹憋屈,眼看要到手的位子被一个侄子抢了去。

    但这话是整个燕王府乃至平城的禁忌,纪纤纤不敢说出来,一边聊些别的,一边跟殷蕙一起看起孩子来。

    庄姐儿去年九月庆的周岁,如今也一岁半了,小丫头腿脚灵活,能跑能跳的,一张小嘴巴也继承了纪纤纤的能说会道,什么都会说了,甚至还要指挥四郎、衡哥儿。

    四郎很听庄姐儿的话,衡哥儿不一样,他喜欢跟哥哥们跑跑闹闹,不喜欢陪庄姐儿看梅花。

    于是,庄姐儿拽着四郎一只手,衡哥儿也拉着四郎一只手,兄妹俩隔着四郎争执起来。

    庄姐儿:“四郎是我哥哥!”

    衡哥儿:“他也是我哥哥。”

    庄姐儿:“我们是一家人,你不是。”

    衡哥儿小嘴儿一抿,他也知道,四郎、二郎、庄姐儿住在一个院子里,大郎、三郎、眉姐儿、六郎住在一个院子里,只有他,家里就他一个。

    松开四郎的手,衡哥儿委屈巴巴地来找娘亲了。

    殷蕙心疼小家伙,纪纤纤还在旁边幸灾乐祸:“看见了吧,我早就劝你赶紧再生一个,哪怕是庶子,彼此间也是个伴。”

    殷蕙轻轻地摸着衡哥儿的头,并不认可纪纤纤的话。

    无论嫡出庶出,其实孩子小时候都一样,一样地活泼可爱,但大人们会用他们的态度让孩子快速明白嫡庶的区别来,就拿纪纤纤一家举例,二郎待四郎就很凶,庄姐儿这会儿还好,再大一些,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二郎,纯粹把四郎当下人使唤。

    如果魏曕真弄出一个庶子来,殷蕙不会去苛待一个孩子,但下人们会区别对待,那庶子的姨娘亦会教孩子忍让或争抢。

    幸好,她知道未来几年魏曕都不会有庶子,等温如月进门的时候,衡哥儿已经长大,不像现在这么需要小伙伴了。

    “你们在这里赏花,我带五郎去看看鱼。”

    殷蕙牵着衡哥儿,来到了莲花池这边。

    池水与外面护城河的水相通,结了一冬的冰,这会儿天暖已经融化干净了,水波清澈,几尾红鲤鱼游来游去。

    “娘,我也想要哥哥,住在咱们家的哥哥。”衡哥儿不想看鱼,仰头对娘亲道。

    殷蕙笑道:“咱们家你最大,就算再有别的孩子,也只会是弟弟妹妹。”

    衡哥儿想了想,妥协道:“那就要弟弟,也要妹妹。”

    殷蕙轻轻捏他的鼻子:“你还挺贪心!”

    衡哥儿笑了起来。

    殷蕙趁机拿鱼食喂鱼,转移了小家伙的注意力。

    .

    父王转喜的消息也传到了卫所,魏曕松了口气。

    据他所知,前面一个月里,在王府当差的大哥、二哥经常因为差事上的不足挨父王训斥,老四、老五虽然没有当差,可他们还在读书,父王想挑他们的刺,同样容易。

    魏曕人在卫所离得远,父王够不到他,但也被父王叫过去训过两次,一次质问他为何回来的那么晚,是不是喝酒去了,一次纯粹找茬,竟然怀疑他是不是对他心存不满,所以整天绷着一张脸。

    明知父王在无理取闹,魏曕几兄弟也只能忍着。

    但是,为了证明自己住在卫所不是为了躲着父王,魏曕又继续在卫所住了两晚,然后才回了王府。

    入夜,魏曕向殷蕙打听这几日府里的情况。

    殷蕙梳好头,来到床边后直接钻进他的被窝,半趴在他身上道:“挺好的啊,昨日我们去花园玩还撞见父王了,他在月亮门那边听到孩子们的笑闹声,命乳母把孩子们带过去,四郎、庄姐儿都因为会背诗得了父王的夸赞呢。”

    连四郎都被夸了,足见公爹心情是真的好了。

    魏曕的心思已经有一大半都偏到她身上了,整个二月两人就没亲近过几次,今晚她又如此主动。

    不过,他还是问道:“没夸衡哥儿?”

    殷蕙扑哧笑出来,笑着笑着又恼火地掐他一把。

    魏曕吸了口气,抓住她的手。

    殷蕙抬起头,露出一张桃花般娇艳的脸,眸子里波光潋滟:“父王知道衡哥儿会背诗,问他还会别的不,衡哥儿就说他会捶背,肯定是平时看金盏她们伺候我学会的,假模假样地给父王捶了捶。父王笑得可大声了,我在门这边都听见了,后来父王要奖励三个孩子,庄姐儿要了绢花,四郎要了书。”

    她停顿下来,又用那种似羞似怨的眼神看着他。

    魏曕喉头一滚,有个不好的猜测:“衡哥儿要的什么?”

    殷蕙又拧他的肩膀,拧一下说一个字:“要弟弟,要妹妹,父王大笑,让他找你来要。”

    此话说完,她在公爹面前丢人的尴尬便也化成一股热意,爬到了魏曕脸上。

    夫妻俩面面相觑,然后,魏曕就把殷蕙压倒了。

    殷蕙还捶他:“都怪你!”

    魏曕并不认:“怪我什么,我给你的还少?”

    他平时绝不会说这种话,今晚实在是被儿子、老子的对话刺激到了。

    殷蕙其实知道事怪不到他的头上,但就是想拿他出气。

    后来,气出够了,汗也出了一身,软绵绵地给他抱着。

    魏曕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回头好好教教衡哥儿,别什么话都乱说。”

    殷蕙:“你教啊,我白日教他背诗认字已经够累了,你倒好,一有事就躲卫所里享清闲。”

    旁人只看到衡哥儿的聪慧可爱,殊不知那里面也有她的功劳。

    魏曕沉默,次日早上,殷蕙要去魏杉那边看看准新娘,因为要留在府里等着嫁妹妹的魏曕果然牵着衡哥儿单独谈话去了。

    殷蕙看着父子俩的背影,先是好笑,跟着又是怅然。

    “夫人,好好的您怎么叹起气来了?”金盏站在她身侧,疑惑地问。

    殷蕙摇摇头,这事跟谁说都没用。

    金盏看眼银盏,两人对过眼色,她再笑着道:“夫人,前阵子府里气氛凝重,有件事我们就忘了提醒您,本想着等二姑娘嫁了再说……”

    殷蕙:“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的。”她这会儿没耐心。

    金盏便咳了咳,直言道:“您自己没发现吗,您这个月的月事都迟了十多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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