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的头,挡开了身后推挤的粉丝,沈彻这才顺利将女孩打横抱起,可是他们眼下还夹在拥挤的粉丝群中,前前后后都是乌压压的人头。沈彻低下头,怀里的女孩已经虚脱得半昏迷过去,估计是中暑加缺氧所致。

    三个人护着女孩想往人群外突围,一个人恐怕能狼狈地挤出去,但带着一个伤员根本办不到。女孩的朋友六神无主地望着秦修,后者皱眉望向签售台,摸出手机。

    手机在兜里震动的时候欧哲伦正签名签到手软,为了保证尽可能多的粉丝能排队签到名,签名过程是像流水线一样不能停的,这边粉丝刚刚签完握着偶像的手还没来得及放,那边就放上另一名粉丝虎视眈眈了,这种情况下不管偶像还是粉丝都没空磨蹭。

    可是那手机震动硬是一刻也不停,本来就处于高强度作业状态的欧哲伦只觉得自己腿都被震麻了,不得不摸出手机打算丢给身后的经纪人,可一掏出来就愣住了,来电显示居然是“校花”?

    虽然看在是室友的份上大家都有保存对方的手机号码,但秦修那家伙怎么可能给他打电话?难道贺兰霸暴毙在公寓里了?!

    “阿伦!”经纪人赶紧提醒他不要分神。

    欧哲伦抬手朝经纪人比了个暂停的动作,转身接了手机。台场下的保安一脸不耐烦地拦下了下一位粉丝。欧哲伦堵住一只耳朵,接听了手机:“喂,校花?”

    手机那头传来秦修不容分说的声音:“我在你台场下面,你有个粉丝昏倒了,这边秩序太乱,那女孩根本出不去,你让你的粉丝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快点!”

    欧哲伦惊愕地张大嘴,赶紧起身往台场下望去,他这一起身,台下粉丝更激动了,纷纷大叫着“伦伦!”“阿伦我们爱你!”

    经纪人在后面一个劲催促,欧哲伦对着手机道:“你们在哪儿,给我个位置啊!”

    然后就看到人群中举起一只手,手上握着黑色的三星GALAXY PLAYER。那鹤立鸡群的高度,欧哲伦一看就有谱了,赶紧拿过麦克风。

    电话终于打通,沈彻总算松了口气,然后就听见台场那边欧哲伦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

    “大家都静一下!我刚刚才知道下面有人晕倒了,现在大家往四周看一下,看到那个美人举起的手了吗?那里有一个晕倒的粉丝,看到的各位麻烦让出一条道来让他们离开!”

    什么美人举起的手,沈彻听得一脑门汗,这种时候欧哲伦也不忘挤兑秦修。他抬眼瞄了一下依旧举着手机的秦修,还好秦修似乎没什么暴躁的情绪。

    偶像的号召力果然不是盖的,刚刚还乱成一团麻的女生们立刻自动自觉地往两边退,还有人自发地招呼大家保持秩序让伤员离开。

    沈彻抱着女孩,顺着人潮分出的通道离开台场区,受伤女孩的面色也缓了过来,秦修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女孩已经可以支撑着自己上车了。女孩的朋友向他们道了谢,上车后也感激不已地频频回首挥手。

    沈彻下意识地抬起手也朝对方挥了挥,然后听见身边扑哧一声笑。转头看见秦修忍俊不禁的笑脸,像裹着蜜一样漂亮得闪闪发亮,半晌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一只企鹅,正儿八经挥翅膀什么是有点好笑,怏怏地放下翅膀君。

    “你是昨天那只企鹅吗?”秦修看着他,笑着问。

    还是低沉磁性的声音,但是意外的温柔。只要面对的不是我你连冰山都懒得当了吗?心头是无法排遣的难过,这个时候也许摇摇头一个人走开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在贪念什么,还是忍不住点了头。

    “我就知道是你。”秦修扶着下巴,打趣地挑起唇角,见对方呆呆的没什么反应,“别介意,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很好玩。”

    沈彻有些尴尬,他没有介意,只是看某人笑容大放送有些回不过神而已。

    “去坐坐?”秦修比了比街对面的长椅。

    够了啊!为什么要一直笑一直笑啊?沈彻无比悲愤。

    .

    到底还是向那妖孽的笑容投降了,明明都知道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了,坐在长椅上,沈彻一想到几个小时前在教室里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和眼下这张冰雪消融的脸,这种悬殊的待遇像杀猪刀一样劈在他胸口。

    不过秦修就是在外人面前也是不苟言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没道理突然像精神分裂一样笑笑笑啊。

    难不成你喜欢企鹅?

    可我也不是真的企鹅啊,你也知道这企鹅里装的是一只汉子啊。

    难不成喜欢企鹅到看到企鹅模样的东西就会忍不住脱线?

    这么想着又忍不住去看了一眼身边的秦修,对方正啜着一罐可乐,像是感应到他的视线,拿下易拉罐,冲他一笑。

    沈彻抓狂了。为什么要一直笑一直笑一直笑啊?!就算要笑能不能把嘴角的可乐泡沫抹掉再笑啊?这样算不算萌杀?企鹅君无奈地侧过脸,算了你还是继续冰山吧,地球人没几个受得了你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你学企鹅学得挺像。”身边的秦修冷不丁说。

    谢谢夸奖。沈彻低头无精打采地盯着自己大蹼脚。

    “一摇一摆的样子很可爱,”秦修喝着可乐继续说,“会是个很好的演员。”

    沈彻苦涩地拉扯下嘴角,你要是知道我是谁还会这么说吗?

    “怎么不说话?”秦修蹙眉打量身边显得有些沮丧的企鹅,“心情不好?”

    沈彻想了想,起身到花圃里掰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我在扮企鹅,不能说话。

    秦修看着地上隐形的字迹点点头:“所以头罩也不肯摘下来。很敬业。”末了又问,“如果我说想和你做朋友呢?能把头罩摘下来吗?”

    摘下来会被你揍成猪头。沈彻在地上写道:我很丑。

    秦修看着那三个字,安静了好一会儿,眺望着摩天大楼群夹缝中的夕阳:“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长得越好看的东西越是有毒,蘑菇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沈彻在心里使劲点头,太对了,你就是世界第一剧毒蘑菇!他怀着报复心理在地上一笔一划以牙还牙地写道:你就很好看。

    快点反省吧,剧毒蘑菇!

    “我很好看吗?”秦修架着二郎腿,托着下巴懒懒地看着地上,“不过我没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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