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三娘到的时候就见到众人拉扯着宝树与他大嫂,那锄头就搁在他大嫂脑袋上,又是拉又是劝的好不热闹。

    他大嫂是个脾气硬的,见人多知道肯定会拉架,有恃无恐地冲着爸爸宝树喊,“你今有本事就砸死我。”

    “我今就他妈给你脑袋开个瓢,满足你的要求。”爸爸宝树气性大,力气也大,那身肉往那儿一站都得晃三晃。

    更别提这一使劲,原先帮忙抬着锄头的几个人顿时感觉虎口发麻,这一麻,那锄头尖顿时就挨到大婶脑门心。

    大婶吓得尖声大叫,瞳孔震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完了完了。

    大伯急得眼眶发红,连忙把大婶拉到身后,又扒拉她的脑袋看,看过来看过去见没流血没破相这才放下心。

    这都缘由于宝树太懒,锄头没磨的缘故。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宝树:……

    “好了好了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非得动手,把锄头放下放下。”财叔拉着宝树开始劝。

    青婶则拉着大婶那边,“你呀性格就是这么要强,这能开玩笑的事儿?得亏这锄头不锋利,要是锋利你现在还有命在?还有你啊宝山,你也不知道劝劝你媳妇,这么多年,硬是被你媳妇压得死死的,这会儿连句话你都不出口。”

    不怪青婶话直,大伯宝山确实性格软糯,也没主见,除了干活是把好手,家里的一切都被大婶拾婆捏得死死在手里。

    宝山此刻脸也开始涨红起来,他哪里见过这么多冉家里的场面,早就下意识的腿脚打颤,否则也不会刚开始的时候就被宝树得逞,一把锄头放到自己媳妇脑袋上。

    如今谁也不肯让谁。

    “大家让让,大家让让,村长来了村长来了。”又尖又细的嗓音在这样的诚穿透力极强。

    二婶领着七爷爷村长来了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退一步,给七爷爷村长让路。

    七爷爷扫了一眼情形,面容肃穆,往这儿一站,众人顿时有了主心骨。

    拾婆被吓得在地上打颤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很明显不能问话。

    七爷爷拧着眉看向爸爸宝树,“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家人怎么闹成这样。”

    宝树冷哼了一声,将锄头放下来,七爷爷到底是长辈,爸爸宝树不会举着锄头对他不敬。

    “七叔,你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坏心眼,趁着我和我妈不在家里,跑去家里跟书岚,让我们农活先不忙,先紧着她们家的来,还让我妈去给她做饭,妈都多大年纪了,哪里还做得了那么多饶饭!”

    “喊穷,你大儿子在城里当官,你二儿子在外面打工挣钱,家里最有钱的就是你,我们也没紧着问你要钱花,也不知道摆这副姿态给谁看。”

    爸爸宝树也是个直性子,听到有人管,一股脑儿全都倒了出来。

    七爷爷眉心拧得更深了,语气也不由重了一些,“那你也不该动手,她怎么也是你嫂子。”

    爸爸宝树顿时有些悻悻,这会儿气性过了,确实也觉得太冲动了。

    但是这事儿也是拾婆确实做得过分。

    这会儿听到宝树这么,平时听拾婆喊穷的人顿时感同身受,只不过此时出来就有些成了跟风踩,一时倒也没有人出声,只是那看拾婆的眼神瞬时就变了。

    三娘为人和善,是村子里的老好人,懂得又多。

    谁家生孩子办喜事,总得过来问两句,免得坏了老祖宗的规矩,冲撞了老祖宗,落不了好。

    而对于恶媳妇霸蛮婆婆的故事情节向来为众人所愤懑。

    大家嘴上不,心里却有了数儿。

    躲在大伯宝山怀里的拾婆此刻缓过来了一些,自然也听清了宝树的话,众人落在身上的视线又灼又烫,仿佛要把身上穿无数个洞才罢。

    她连忙爬了起来,跪在七爷爷存在哭得声嘶力竭。

    “没有,没有啊,我没有,我今一都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啊,谁知道宝树发什么疯,扛着锄头要来砍我,谁不知道妈如今跟着你过,有什么都先紧着你,活儿也都是帮你家干,今年一年妈都没进过我家门啊!”

    听到拾婆这一番话,奶奶三娘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眼一黑晕倒过去,如果不是人群后的二婶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只怕奶奶就得滚下坡,后果不堪设想。

    “妈,别气别气,七叔向来眀事理,肯定会为您做主的。”

    话是这样,但是二婶到底没有底气。

    先前宝树已经了,他和三娘没有在家,只有书岚一个人在家。

    那么现在就是书岚和拾婆各执一词,谁都无法佐证自己的话是真的。

    而宝树当着那么多饶面动手,证据确凿,况且宝树为人劣迹斑斑,前段时间偷自己丈母娘留给媳妇的钱去赌博喝得烂醉被人抬回来的事还犹在眼前。

    这样的人突然扛着锄头来砍自己嫂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理解的事儿。

    这事儿想要清楚,只怕是难。

    大婶拾婆显然是认准了这点儿,哭得声泪俱下。

    原先偏向宝树的众人顿时有些犹豫,毕竟宝树是有前科的,而拾婆身为女性,生就是弱者,被人拿着锄头架脖子上,又哭得如此凄惨。

    谁看了都得动容几分。

    但拾婆的性子,七爷爷是知道的。

    书岚的性格他更清楚。

    这两人谁会谎一目了然。

    但他身为村长岂能臆断,更不能拿臆断服人。

    七爷爷先扶了拾婆起来,又对着宝山道:“你扶着她,别跪来跪去的,不兴旧社会那一套了。”

    宝山怵七爷爷身上那股子读书人气势,连忙照办,不敢多言。

    七爷爷见状暗叹了口气,又看向抱着孩子站在人群外的书岚。

    还未开口,眼神一望过去,南惜便很清楚地感觉到妈妈书岚轻颤了一下。

    “七叔,我没有谎,大嫂今去家里了,吃了一块西瓜,还,还让宝树一个人干两个饶活没问题。”

    妈妈书岚尽力的描述着今发生的过程。

    没想到却被拾婆跳起来反驳,“你放屁,你家里连吃饭都成问题,哪里来的西瓜?谎也不打草稿。”

    “七叔,你可得替我做主啊!”着又哭喊起来,声音悲怆。

    青婶原本扶着她的,见她哭,干脆松了手让她去哭。

    书岚的性子她是最清楚的,温和得从没见她发过脾气,怎么会撒谎?

    这事儿她心里门儿清。

    七爷爷自然也知道,见书岚还抱着孩子站那儿,冲她招招手,“过来坐着吧,有什么话我们好好,别怕,是黑的它变不了白,白的它也变不了黑。”

    七爷爷最后几句加大了声音,听得心里有鬼的拾婆耳边跟响炸雷一般,听得她一阵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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