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落花月西

第五十七章 九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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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吃过早饭后,大家就都在村子里活动开了。

    憋了个把月的宝树直接带着刘清奔向了牌馆,大过年的奶奶也没拦了,只:“晚上早点回来吃饭。”

    宝树扯着嗓子应了,人都已经快走到马路边了。

    奶奶不禁笑着摇头,“这宝树呀,起打牌才是真的过年了。”

    “没事,有刘清在呢。”宝美正给佐思梳辫子,闻言头也不抬的了一句。

    细娘笑着接话,“打牌的都打牌去了,我们这些不会打牌的人去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吃吃瓜子,看看电视呗,你还想干什么呢!”宝美笑着挤兑了一句。

    “也是,今早上在放梅花烙呢,我刮两根甘蔗,咱们进屋看电视吧!”

    “好好,放到哪一集了,上回那个……”

    …….

    看电视大抵就是建设村中不会打牌的人唯一的乐趣,不用干活,忙碌了一整年终于得闲下来,只需忙活一日三餐,闲来嗑嗑瓜子,串串门儿,平淡而闲适。

    好在过年这几,电视台让远在深山的人也能收到一些信号,否则便只能两两相望了。

    到初二的时候,大家便开始忙着走亲戚。

    大包包的往外走,常远的车一跑了四五趟,还有不少人没坐上车只能走七八里山路到大马路上去坐车的。

    嘴里兜着瓜子,一路笑笑倒也不觉得难走。

    因着夏时候的事儿,书岚没有带着南惜回外婆家,只去财叔家打了个电话,书岚去的时候没有带着南惜,不知道了什么,只瞧着回来的时候眼睛有点红。

    早在书岚去之前,奶奶便叮嘱了宝美和细娘,让她俩待会儿别多嘴问,是以,大家看见书岚红着眼回来也都装作不见。

    只偶尔在院子里嚼着甘蔗时偷偷看一眼,怎么样了?不哭了吧?怎么办?要去劝劝吗?不用了吧?越劝越难受。

    正月里除了这一通插曲,偶尔宝树赢两个钱回来,乐呵一阵,日子便过得琐碎又单一,一直到十五,宝美带着佐思和佑安回家。

    毕竟团圆夜在外婆家过的,总得让孩子陪着奶奶过个十五。

    奶奶大包包地给宝美装起来,宝美临走前又一一的挑拣出来。

    “哎呀妈,这是我给你买的,你又拿给我干嘛。”

    “这个是让你吃的,医生吃这个对身体好。”

    “…….”

    最后挑挑拣拣宝美只拿了南远从外地给她带的一条围巾,还有给两个家伙的玩具。

    奶奶望着一对袋子叹气,“是没什么好东西,但你也不能空着手啊,好歹也给你婆婆带点东西。”

    “没事儿,带着俩孩也不好拿,常远的车刚出去,估计只能走路了,等到了镇上给我妈买点东西回去就校”

    刘清将佑安抱起来,宝美则牵着佐思往马路边走。

    奶奶望着她理了一晚上的这堆东西叹气,却也拿宝美和刘清两人没有办法,只得跟了出去送送。

    “妈你别送了,前两下雨,路上还没干,不好走。”宝美挥着手让奶奶回去。

    奶奶也知道自己身子骨不利索,只应了两声,站在院门口望着姑姑宝美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眼中没了身影,却也没动,站得腿脚发酸也未曾察觉。

    最后南惜听到奶奶一声长长的叹息,轻飘飘的,压在心间却有些难受。

    目光之所及,余下皆回忆。

    ……

    南家又恢复到了先前的模样,明明先前也是如此,此时静下来,没了佐思和佑安的闹腾却觉得冷清了不少。

    尤其是在送走南宇之后,更是如此了。

    南宇与同学约好十五回学校,边看看还有没有离家近的工作也好早作安排。

    二伯二婶亲自送了南宇去车站。

    回来时也难掩失落,好在堂姐南盈盈快要回来,才算是聊以慰藉。

    司家过完三十就出去走亲戚了,这会儿也还没回来。

    南惜每日百无聊赖,吃了睡,睡了吃,毫无规律作息,常常是白睡得多些。

    莺飞草长南风暖吹,建设村在遍地野花处处牛儿中迎来了四季之春。

    脱下了厚重的棉袄,着薄外套提着水扛着锄头上山下地干活,锄草播种撒秧苗。

    大山开始复苏,溪水开始欢快。

    后山的桃花开了,远山的梨花也在一场春雨后冒了头。

    南惜望着院门前含苞的月季。

    出神。

    爸爸宝树一大早便去镇上买鱼苗了,妈妈书岚抱着南惜在院子里晒太阳,她有些昏昏欲睡。

    最近牙龈有些痒,奶奶她这是要长牙了。

    头发也长长了一些,妈妈要爸爸今儿从镇上回来的时候买把剪刀,要给南惜剪一剪。

    老实,南惜有点忐忑,以妈妈的手工,只怕逃脱不了最后被剃光头的命运。

    不过也无所谓了,南惜最近常戴着帽子,南风太大了,吹得她脑袋疼。

    太阳洒在妈妈亲手织的毛线帽上,暖洋洋的,她越发困了。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似乎才刚眯着,就觉得鼻子一痒,南惜微微睁开眼,瞧见司九放大的脸凑在她眼前,手中还拿着一根狗尾巴草。

    无聊,南惜挥手将狗尾巴草拍开,咕哝一声继续睡。

    锲而不舍的狗尾巴草这回儿不弄她鼻子了,改挠她耳朵。

    她耳朵向来不让人碰。

    起床气蹭蹭地就上来了,压都压不住。

    南惜瞪圆眼,“九爷!”

    一出口,愣住了。

    心也止不住咯噔一声,直直地往下沉去。

    糟了!!!

    司九:…….

    书岚:……..

    她她她她…….她怎么能话了?

    “刚刚是惜惜话还是你话?”

    书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幻听?

    她疑惑地看向司九。

    司九表情很精彩,有一点儿欣喜有一点儿雀跃还有一点儿……总之很复杂。

    短暂的沉默过后。

    书岚看了看南惜,又看了看司九,确定自己没有幻听,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九爷……是谁?”

    南惜:……

    “九爷应该是九吧?”

    从镇上回来的爸爸听了这件事之后,琢磨来琢磨去最终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只有他名字里带了个九字。”

    依据很是简单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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