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是,是老奴糊涂。”

    “嬷嬷都是为我好,提点我呢。日后您有话只管说就是了。”三福晋笑了笑:“先用膳吧。”

    刘嬷嬷后头就不敢说话了,心想福晋在家就有成算,如今成了福晋,更有想法了。

    等刘嬷嬷走后,三福晋的丫头春雨道:“主子别听刘嬷嬷说,她就是老了,看不得这些。”

    三福晋笑了笑:“我知道。”

    “走吧,去给额娘请安,过完年就没去过呢。”

    春雨哎了一声伺候她换了一身淡粉色的旗装,披着斗篷就出发了。

    承乾宫中,孩子都不在,曲迆正在看书。

    说三福晋来了,她叫人请进来。

    “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免了免了,坐。”曲迆笑着摆摆手。

    “多谢额娘。”三福晋坐下:“儿臣没打搅您吧?”

    “不打搅,你弟弟们如今都在阿哥所了。你姐姐也没在。”今年六阿哥和七阿哥也搬去阿哥所里,暂时住一起。

    “是,想着过年后还没来过,就给额娘请安来了。”三福晋道。

    “好,你们上些点心来。”曲迆道。

    “三阿哥去上朝了吧?”

    “回额娘,正是。三爷去上朝了,儿臣已经叫膳房预备了膳食,等三爷回来晌午吃好些。”三福晋道。

    曲迆摆摆手:“不必跟我说这个,我不管你们怎么过日子。他是个皇子,总是吃得好的。”

    曲迆笑了笑:“相处久了你就知道。我不爱管你们的琐事。别出大事就好。不过要是三阿哥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受委屈了,也可跟我说。我不偏心他。只是可以别丁点事就找我段官司。我这个人啊,一辈子不擅长这个。”

    “是,额娘放心,儿臣一定尽到做媳妇的本分。”三福晋忙起身。

    “好了好了,坐下。我是你们皇阿玛的妃妾,一辈子没做过嫡妻,但是好的嫡妻是什么样我也有数。你是个好孩子,好好过日子就是了。不说这个了,来尝尝点心,御膳房早上出的。趁着这会子好吃。”

    曲迆将筷子递过去,三福晋接了。

    婆媳两个坐了一个时辰,三福晋就走了。

    “哎哟,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跟一个儿媳妇相处。”

    云锦失笑,那您就使劲叫人家吃是吧?占住嘴就不说话了是吧?

    三福晋回去的时候,春雨道:“您慢点走吧,累了吧?”

    “不累不累,吃的多了些,走走散散。”

    春雨小声笑:“贵主子说的话倒像是冷,人可热情。一个劲儿教您吃呢。”

    三福晋就害羞:“是呢,额娘是个疼人的。”

    午膳时候,三阿哥去正院跟福晋一起吃。

    就见她吃的很少:“怎么?今儿膳食不合口味?叫膳房再送来。”

    “不是不是,上午在额娘那点心吃的多了些,额娘一个劲儿叫我吃,我也不好意思推拒。额娘对我真好。”

    三阿哥噗嗤一声笑出来:“那就好那就好。”

    三阿哥比谁都知道,那是他额娘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就用吃的堵嘴了。

    傍晚时候,十四爷到了承乾宫。

    “爷来了,今日是不是累的很?”曲迆道。

    “还好,每天都这样。”十四爷坐下:“过几天带你出去走走?”

    “去哪里?”曲迆惊讶。

    “就去城外走走,想不想去寺庙看看?爷知道你不乐意上香,就逛逛。”十四爷道。

    “好啊,但是为什么忽然去啊?”曲迆不解。

    “我自己想出去走走,不顺便带上你?”十四爷道。

    曲迆就点头:“那什么时候去啊?”

    “就这几日吧,天气好就去。”十四爷道。

    曲迆点头。

    三日后,二月初一,十四爷就带着曲迆出门了。

    他们换上了变装,就去了城外一处香火鼎盛的寺庙里。

    既然来了,上香还是要上一下的,意思意思嘛。

    上过之后,两个人带着人就在寺庙里逛,这边很大,也有些看头。

    “上香求什么了?”十四爷问。

    “就求了个平安啊。”曲迆笑道:“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了。不求别的。”

    十四爷笑着点头,两个人就在寺庙里逛够了,还吃了一顿素斋。

    下午时候,十四爷带着曲迆逛街去了。

    “市井生活也是挺好的。”十四爷感慨。

    “都是一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心事。百姓们还不是紧巴巴的过日子?”曲迆道。

    十四爷点头:“是啊,做皇帝有做皇帝的难处,百姓也是一样的。”

    “您今日怎么了?”曲迆跟十四爷这么多年,还能感觉不出十四爷不高兴么?

    十四爷就叹口气:“朕叫人关了一个昏庸的官儿。”

    “出了事?”曲迆问。

    “他为了向朝廷表功,隐瞒灾情,致使无数人受灾。如今竟有人求我不要杀他。”十四爷冷笑:“可不可笑?”

    “这样的官为什么要留他?”曲迆皱眉。

    “他们以为朕不懂,以为朕好糊弄。官官相护就以为朕也是能随便糊弄的。”十四爷冷笑:“他们说他这些年功绩斐然,不杀他是因为他没有及时报上灾情是因为朕登基不久。”

    曲迆皱眉:“第六年了,有什么不久的?”

    “罢了,不说了,朕就出来走走。此事朕一定查到底,多少人参与都别想跑。牵扯了谁都不能例外。”十四爷道。

    “别动气了,那人呢?”曲迆问。

    “押解进京的路上呢,朕叫人不许蒙上头,一路告诉沿途百姓此人是个什么东西。隐瞒?朕既然做了皇帝,就不怕这皇位不稳。错了就是错了,没管好百姓是他的错,没管好他是朕的错。都得承担。”

    曲迆点头,也不好继续问,这里是外头。

    十四爷显然是气坏了,这才出来逛街散心的。

    第二天曲迆才从乔康那知道怎么回事。

    “是福建,去年秋天地动,房屋倒塌百姓死了不少。后头又是海水倒灌,损毁良田无数。那黑了心的周知府为了自己政绩好看,竟将那一个镇子的人封死在那里。对外只说是疫病。不严重,如今说是死了几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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