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田甲申

正文 清穿之作精公主的团宠生活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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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穆尔?

    她记得金庸写的赵敏蒙古名就叫敏敏特穆尔。

    这个特穆尔的名字前还有两个字叫什么来着?

    元衿想让赵进寿再说一遍,可一想到那连篇累牍的前缀,又觉得头疼。

    算了算了,以后这位神童就代号“敏敏”,省力。

    在元衿翻动佛经的间隙里,赵进寿口若悬河,手舞足蹈,足足用一炷香的时间给元衿科普了神童敏敏的光荣事迹。

    但她一句也没听进,只顾着默诵佛经的开篇第一节 。

    元衿从来不是学废,虽然离鄢洵那种事事第一的学神有距离,但稍稍努力后也能考进名校,且拿全优毕业。

    她很快背下了第一节 佛经。

    背完抬头,目光落在了赵进寿身上。

    赵进寿原还沉浸在神童事迹科普中,突然被五公主瞟了一眼,浑身一凌,倏然住口。

    也不知怎么,这回五公主大病一场后,待人接物、看人做事似乎有了那么点不一样。

    若要细究,赵进寿又说不出具体来,毕竟公主还是娇柔体弱的身躯、可怜可爱的模样。

    可偶尔公主说一句话,或是看他一眼,赵进寿就会心生畏惧,不由自主地遵从她的吩咐。

    只听元衿问:“赵公公可识字?”

    赵进寿摇头,宫里只有少数几位伺候在御前的太监才认字,像他这样伺候后妃公主的低阶太监,既无人教也不许学。

    元衿又看向屋内其他人:“你们呢?”

    连带权嬷嬷在内,所有下人都纷纷摇头。

    然后,他们便听元衿重重叹了口气,满脸懊丧地趴在了炕桌上。

    “小主子,您怎么了?”赵进寿关切地问。

    要知五公主过去脾气好得和棉花似得,从来没红过脸没生过气,连大哭大闹都未曾有过。

    这突然哀怨丧气起来,可真叫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心慌。

    权嬷嬷上前捋着元衿的背脊,隔着厚重的外袄,她依旧能摸到公主瘦弱的脊梁骨。

    “小主子,有什么不高兴的和嬷嬷说?嬷嬷给你做主。”

    元衿抬眼,满含期冀。

    “嬷嬷,我刚记住了佛经的第一节 ,我背给你听好不好?你帮我听听我有没有背漏?”

    权嬷嬷愣住,她哪里懂什么佛经。

    可瞧着公主殷殷期待的眼睛,她只能说:“好,好,您背,奴才听着。”

    元衿立即坐正,稚嫩的嗓音回荡在暖阁里,很快便背完了第一节 。

    “嬷嬷,对不对?”

    “额……”权嬷嬷哪里能知道,却答,“都对,小主子真聪明。”

    获了肯定的元衿高高兴兴又翻开佛经,然后满脸失望。

    “我背漏了一句,在这里。”

    她小小手指划过佛经上工整古朴的字迹,咬着唇、别过头喃喃着:“我不怪你们,没事的,下次……下次我可以去请教太后娘娘。”

    元衿这般懂事,让一屋子的奴才都暗生懊恼,每个人心里都责怪字迹,竟然大字不识一个,连公主要背佛经都帮不上忙。

    而太后又岂会有空指点公主?

    宁寿宫的人都知道太后对公主的态度,只有小孩子不经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倒是赵进寿最灵活,一拍大腿,打破了屋子里的异样。

    “嗨,咱们公主才得佛经就能背下,这可是有佛缘呢,是好事!奴才这就去前殿禀告太后去!”

    他急匆匆地去了前殿。

    元衿支着脑袋,靠在窗棱边,微微一笑。

    刚才这一出,她本也就是想试一试,看看这屋子的宫人太监谁心思灵活些,能替她去太后面前搭个梯子传个话。

    这样灵活的人挑出来后,以后可以做她的左右手。

    没成想,还是这个赵进寿。

    再瞧瞧外头,那一夜之间打理的干干净净的院落,元衿心道这赵进寿并非是完全不可用的人。

    人嘛,不能太贪心,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上司,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下属。

    总要忍着点不足,才好放大那些优点。

    赵进寿这回没让元衿白白忍他,半个时辰后,他喜气洋洋地回来,冲着权嬷嬷喊。

    “快快快,给公主打扮打扮,太后召公主去前殿说话呢!”

    权嬷嬷既惊又喜,连忙问:“赵公公,这会儿不是午膳的时点了嘛?”

    她都已经在吩咐宫女摆膳了,而太后生活作息向来规律,此刻应该已经在用午膳了。

    赵进寿对权嬷嬷的榆木脑袋十分无语,“嬷嬷,您到底是有多糊涂,太后这时候传咱们小主子,可不就是让小主子一块儿去用膳嘛!”

    他还在说时,元衿已自己撑着下地。

    宫女们打开了通顶黑漆百宝嵌立柜,里头垒放着元衿的衣物和床帐被褥,满满当当一柜子,少说也有二三十件衣服和五六床褥子。

    里面都是从太后库房中匀过来的布料所裁制,用料金贵、针线细密,但颜色和款式却也都沉闷保守。

    这是宁寿宫作为法定“寡妇院”的特别待遇,内务府向来如此办,谁也不会认为有问题。

    权嬷嬷好容易才挑出一件颜色鲜艳明快的外袄,想要给元衿穿上时,却被她拒绝。

    “嬷嬷,来不及换了啦,这件很好,红红的,适合过年!”

    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把佛经放回木匣,亲手捧在怀里,满脸兴奋地跟着赵进寿踏出屋子。

    甫一出屋,踏在冰冷坚实的石板地上,元衿竟有一丝恍惚。

    清朝的软底布鞋远没有前世的小羊皮靴子保暖,京城的天寒地冻自鞋底上涌,沿着她的小腿涌上来。

    可却没让她畏缩颤抖半分,只是加快了脚步。

    阳光正好,宁寿宫前殿的琉璃黄瓦笼罩着一层金光,当朱红色厚重殿门打开,元衿伸长了脖子,站在门槛外怯生生地喊了句。

    “皇祖母,孙女能进来吗?”

    作者有话说:

    私设私设,小元衿十全十美~

    继续红包换评论好不好~

    第4章

    权嬷嬷当即在后头倒吸了口气,正要小声提示元衿时,只见元衿迈开小短腿越过宁寿宫正殿高高的门槛,同时又奶声奶气地问了一遍。

    “皇祖母?孙女带着佛经来了,我……我能进来吗?”

    元衿稚嫩的声音在正殿里回荡,甚至有丁点的回声。

    太后长居的宁寿宫前殿,乃是孝庄皇太后去世后,康熙为表对嫡母的孝心,下旨命内务府与工部在紫禁城东边新建的。

    正殿七进五开、气势恢宏,夏日全敞时,气流通畅凉风阵阵,到了冬日,正殿、稍间、暖阁各部分见又会挂上厚厚的暖帘隔热。

    元衿随意扫了眼,便知什么是“等级差异”。

    如果紫禁城是一家五星级酒店,那宁寿宫正殿就是豪华总统套间,元衿那个百平方的小院就是标准间——俗称五星乞丐房。

    过去,元衿都是自己住套间,再开六间“乞丐房”给保镖和助理们住。

    她想着,不禁微微叹息。

    本是小小一口气,可天寒地冻下,白气成雾从微张的小嘴里冒出,放大了这声叹息。

    坐在正殿西稍间暖帘后用膳的太后,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不止是太后笑了,连太后身边的嬷嬷也跟着在笑。

    宫里的孩子早熟,人人来前都由嬷嬷、保姆们仔细教过规矩,一进二拜三问安,除了太后自己养在跟前的五阿哥,谁也不会多一个表情。

    太后的印象里,五公主在普通的一进二拜三问安外,还会多个四害怕。

    每回来都死死垂着头,她只能瞧见半张惨白的小脸和一具瘦弱的身子。

    好没意思。

    可今儿小小人儿抱着木盒、顶着两个小发揪探头探脑的样子,就像是西稍间贴的那幅年画上的小人跳下来了一般。

    她软软糯糯喊上一声,就让宁寿宫这个寡妇院多了丝生气。

    做太后其实很无聊,老太太现在一瞧元衿虎头虎脑,倒生出点后悔来。

    早知道就让她多来来了,小孩子说说笑笑的,自己能多点解闷的事情做。

    太后与身边嬷嬷说:“乌仁哈沁,外头冷,你把孩子抱进来吧。”

    乌嬷嬷是太后入宫时从蒙古带来的陪嫁丫鬟,是跟着太后时间最长的人。

    她与太后年岁相仿,五十多岁的人抱一个八岁孩子,稍稍有些吃力。

    元衿被她抱起后,往下沉了沉,赶紧分出只手拉住乌仁哈沁的衣襟,软软地喊了声“嬷嬷”。

    乌嬷嬷低头,瞧见怀里的公主虽拽着她衣襟,却还不忘紧紧抱着佛教的木匣,大眼睛下有两道久病留下的阴影,长睫毛扑闪扑闪,可爱又可怜。

    当即心化成了一汪水。

    “公主,把这木盒交给奶嬷嬷就是,您抱紧奴才别摔着。”

    元衿摇摇头,“这佛教是皇祖母赏的,我不想让他们拿。”

    从正殿到西稍间路程短,说话间,乌嬷嬷已经抱着元衿到了太后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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