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小玻璃鱼缸装着,放在审讯室里面。”

    季青怀疑自己听错,不确定的问:“鱼缸?”

    顾长安蹭掉另一只鞋,趿拉着棉拖往自己的房间走,他没给出回答:“季队,你照我说的做,要是想案子快点有进展,就尽快审完了把鱼缸送给我,这样我才好给你线索。

    医院里的季青接完电话就叫来队员,吩咐了两件事,一,提审死者的女儿晓梅,二,买金鱼。

    王明明买了金鱼回局里,实在是憋不住了:“季队,买这玩意儿的用意是什么?太奇怪了,我很,不是,是小刘很费解。”

    旁边的实习生刘悦:“……”

    季队拿走鱼缸:“让你买就买,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目送季队进审讯室,王明明目瞪口呆:“小刘,季队像不像是被美色迷惑,鬼迷心窍了?”

    刘悦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没准就是那个顾长安出的主意,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捉摸不透,不知道有几张牌,很牛逼的样子。”

    王明明自言自语:“算了,我还是去抽根烟冷静一下吧。”

    审讯室里首次出现了一个小鱼缸,不出意外的引起公安局上下一片轰动,值班的都在议论季队是不是压力太大,产生了精神错乱,可看着又不像,邪门。

    季青无视同事们的好奇跟猜测,她没耽搁,审问完就带着鱼缸去见顾长安。

    这会儿已经快十一点了,寒夜漫漫。

    顾长安盘着腿坐在被窝里吃酸奶,刚舔完盖子,他示意季青把鱼缸放桌上:“季队,放松点,别那么绷着。”

    季青拉着椅子坐过来,等着看顾长安能带给她多少有用的信息。

    顾长安挖一口酸奶吃,他不说话,季青也没有,房里很安静,因此当他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如同一颗石子丢进了湖里,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一圈圈涟漪。

    “死者被害的那晚,晓梅没有跟朋友在一起,不在场的证明是假的。”

    季青霍然抬眼:“确定?”

    顾长安用塑料勺子在酸奶里面划动,找到一个蓝莓果粒:“确定。”

    季青不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只关心还有没有别的信息。

    顾长安笑了笑:“她一直在撒谎。”

    一直?季青的瞳孔微缩,那就意味着,他们的两次提审都没有套出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很失败。

    “那个证人跟她的关系看起来一般,不像是可以为了她在警方面前做假证的程度。”

    顾长安边吃酸奶边说:“我今晚回来的路上见过她。”

    季青没出声打断。

    “当时她准备给哥哥嫂子烧纸钱……”

    顾长安不快不慢的说着,季青一言不发的听,偶尔敲点几下手指。

    “我觉得她身上有种味道,想不出来是什么,”顾长安笑着说,“就在你过来前五分钟,我上网搜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可能。”

    季青将得到的信息全部快速整理妥当,她适时的提出疑问:“什么?”

    顾长安说:“是毒品的味道,她吸毒。”

    季青的柳叶眉顿时一皱:“吸毒?”

    到目前为止,他们没往这根线上查过,主要是没有相关的蛛丝马迹。

    顾长安事不关己的说:“做假证的那个朋友应该跟她一样,都碰那东西,为了自保,不得不给她做假证。”

    季青陷入沉思。

    顾长安说:“你们想必也去过她家了,没留意她家里有没有什么空瓶子跟吸管之类的玩意儿?”

    季青问顾长安介不介意她抽烟。

    顾长安让她随意。

    季青点燃一根香烟抽了一口:“吸毒的人有个通病,疑心重,担心自己被害,会将那些东西藏的很严实。”

    “你想的太简单了。”顾长安笑着摇摇头,“人不是机器,总会有大意的环节,哪怕是心思再慎密,都有一定的几率出错,更何况是个最近刚失业,家里有人接连出事,很容易被牵动情绪的女人。”

    季青沉默片刻:“一个孩子要杀害自己的亲生母亲,必然会有个不正常的杀人动机。”

    顾长安慢悠悠道:“我可没说她是凶手。”

    季青抬头看向青年。

    这世上的每一条鱼都是顾长安的战士,随时为他所用,警察虽然有丰富的办案经验,身手也不错,但归根到底还是普通人。

    如果因为罪犯作案手法老练完美,或是出于天气因素,技术人员在案发现场没有勘察到有价值的线索,尸体也没有告诉他们一些东西,始终无法圈定嫌疑人,那后面的勘察方向就只能靠直觉来断定,错了,所有人力物力全部作废。

    这就是有悬案的原因。

    季青看着金鱼,莫名的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异感觉,好像鱼的眼睛在直直的看她,随时都会张嘴吐出一句惊天动地的人话。

    她屈指在腿上点了点,缓缓的吐出烟雾:“这鱼缸放你这里?”

    顾长安摆摆手:“你带回去,等死者的儿媳抢救过来,就放在她的病房里面。”

    季青站起来,看着青年的目光透着清晰的探究。

    世界上无奇不有,自然会有能人异士,那类人脱离了自然科学。

    顾长安皮笑肉不笑:“季队,我们有言在先,不问只听,怎么,你现在不会是想违约吧?”

    “你想多了。”季青眼里的探究敛去,手抓了抓一头利落的短发,“如果线索是对的,案子了结之后,钱就会打到你的账户上面。”

    后半句顾长安爱听,他抬抬下巴:“慢走。”

    午夜时分,墙上的挂钟“当当当”的响着,陆城回来了。

    顾长安听到院里的响动就从被窝里探出头,冲外面喊了声:“陆城。”

    没回应。

    顾长安在“打电话”还是“直接过去找”之间挣扎了不到两秒,果断选择前者,他够到手机打给陆城:“你来我房里。”

    陆城的嗓音低哑,透着疲惫:“我累了,不去。”

    说完就挂。

    顾长安:“……”

    陆城冲完澡出来,房里多了个人,他淡淡的瞥一眼,继续手上擦头发的动作。

    顾长安的鼻子嗅了嗅:“你受伤了?”

    陆城把湿毛巾丢椅背上,拿了抽屉里的吹风机背过身吹头发,属狗的吧?鼻子这么灵。

    顾长安走到陆城面前,陆城无视。

    呼呼声消失,吹风机的插头被顾长安拔了,他阴沉沉的质问:“你在超市里往我眼皮上抹了什么东西?”

    陆城将吹风机插头从青年手里拽走:“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

    顾长安又拔插头。

    陆城抬眼,目光冰冷,怒意横生:“听不懂人话?”

    顾长安扯唇:“我对你也有同样的疑惑。”

    陆城把吹风机扔到桌上,湿发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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