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有的是方法哭诉折腾,为了这么点小事纠缠意义不大,还丢人。

    所以曹皇后就是故意的,故意抛出这个饵,逼着他们咬,让他们争,挑拨他们,分化他们,最后一轮完,不管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到东风,抑或两败俱伤,跟染了风寒无辜可怜的皇后有什么关系呢?回头这个权利还能揽回来,什么都不耽误。

    可曦太子不怕,他现在都能跟摄政王斗了,还怕你个皇后?书读多了,折子批习惯了,他现在非常明白什么叫‘一力降十会’,绝对的权力面前,任何小心思都得跪!只要他底气十足,站的笔笔挺挺,你曹皇后跟我叫板一个试试?分分钟给你扣上各种大帽子关冷宫信不信!

    “如此,皇后娘娘便歇着吧,孤来办。”他理由还很正经,“孤多年未归,从未尽过孝道,此一回合该尽尽心。”

    按照这几天的经验,他并不觉得解平芜会反对,他和解平芜之间近来达到了一种微妙的默契,只要他抢的不拼命,对某件事表达出的意愿十分强烈,解平芜就不会拒绝。

    可这一回他想错了。

    解平芜视线掠过窗边,看了看天色。近来越来越冷,北风渐大,天色也总是昏暗,不知什么时候雪就会下下来,祭器准备说起来轻松,其实规矩十分严格,需要时间很长,且一路都要站着,还要行跪拜礼,再加祭陵过程……小东西的身体怎么受的住?

    “还是本王来。”

    曦太子回头瞪着解平芜,一脸难以置信,你不是夸夸其谈,把江山所有事都给孤了吗?为什么还要抢?还是这种皇家事!

    解平芜神情淡定:“本王比较熟练。”

    曦太子:“可这是孤第一次——”提醒对方这一点很关键,很重要。

    解平芜不动声色:“太子殿下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

    曦太子眼梢危险眯起。所以还是嫌弃我小,解狗你变卦了!解狗你不是人!

    二人视线相触,剑拔弩张,似乎下一刻就能吵起来,曹皇后看得很开心,对对就是这样,打起来!你们互相伤害,都搞不了事了,就是我大展身手的时候了!到时候把赵扬叫到身边表现,风头名声一起刷,只要势头能起来,还怕什么曦太子,未来大有可期!

    “孤很想做这件事,摄政王当真不让?”

    “太子殿下还是照顾好自己身体,今后机会很多。”

    “孤这次就要——”

    曦太子脾气实在压不住,刚要发出来,突然就闻到一股味道,非常熟悉的药材味,刘太医把过脉,确认他揣崽之后的几天,他一直在用这些药材……是保胎药!

    再一偏头,果不其然,解平芜也若有所思,显然是想起了跟这味道有关的记忆。

    坤宁宫里传出保胎药的味道,曹皇后一点都不着急,微笑解释:“这是本宫为侄女……”

    曦太子突然站起来:“这事孤不管了!”

    稳稳截住了曹皇后的话,这不明摆着么,曹皇后有个侄女叫曹盈桃,曹盈桃嫁给了平郡王赵扬,如今正身怀有孕,马球赛那天他看到过的,这保胎药就是为曹盈桃准备的!

    他眼神凶凶的瞪着解平芜,语气冷硬:“给你给你,都给你管行了吧!”你就去浪吧,浪死拉倒!

    说完就往殿外跑,一步都不带停的。

    他这也是有小心机的,想着至少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发疯,表现的这么反常,解平芜应该会没心思问曹皇后到底是什么东西,给谁的,大概率会跟出来,问他是怎么一回事,闹什么脾气。

    殿内,解平芜果然皱了眉,注意力没分给药味一星半点:“此事皇后娘娘不必忧心,本王会处理好。”

    说完匆匆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曹皇后:……

    一个两个话都没说完就跑,是不是有病!不是要吵架么,怎么不吵了!难道不应该像之前那样,遇到事就抢,什么事都抢,怎么到了她这坤宁宫,开始谦让起来了,太子还主动放弃?

    难道是被她的贤惠温婉感化了?

    不对劲。

    曹皇后眼梢眯起,手中帕子越捏越紧。

    庑廊拐角,解平芜拉住了曦太子:“好好的,跑什么?”

    曦太子见人真追来了,照时间看就是前后脚,肯定没问什么敏感问题,当即松了口气,还好孤机智!

    “没什么,就是不想跟你在一个屋檐下!”叫你抢孤的事,孤记仇了!

    解平芜有些头疼,捏了捏眉心:“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曦太子本想臭骂对方一顿,好好撒撒这几天的火,结果就见坤宁宫里有宫女走出来,手里拎着那个挑着保胎药味的食盒,边走还和身边小伙伴八卦:“说是送去平郡王府,给……”

    你妈的,为什么!保住一个小秘密就这么难吗!

    曦太子拉住解平芜的手就跑。

    解平芜:……

    曦太子也知道注意自己身体,跑过转弯,看不到那个宫女就停下来了。

    解平芜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你……”

    曦太子臊的耳根红,虽说大家更亲密的事都做了,可那是在对方不清醒的情况下!现在这样子,继续拉着有点过分,可立刻放下也不对,岂不显得他心虚了?

    “孤只是告诉你,孤没闹脾气,就,就是想跑一下而已!”他握着那只手没放,“瞧你这一脸冷硬,好似消化不畅的样子,好心拉你跑一跑,明晨你会感觉很舒畅!”

    解平芜:……

    他勤于练武,运动量颇大,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烦恼?

    曦太子知道混不过,哼哼了两声,甩开他的手,看别处:“刚才你为什么不同意?明明你之前都是支持我的……”

    解平芜:“天冷了。”

    曦太子瞪大眼睛:“所以孤这个太子该退位让贤了? ”

    解平芜无奈道:“你该保重身体。”

    曦太子看他表情不似作伪,姑且信了,心说我倒是想保重,一切慢慢来,可时间不允许啊!他挣扎着,做最后的努力:“方才是我态度不好,但我真的想做,也很想努力,保证不让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你给个机会行么?”

    解平芜没说话,视线移开。

    曦太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内咯噔一声。

    我去——怎么还是那个宫女啊!宫里道路千万条,你为什么总是往我这里撞!而且你刚刚走的明明不是这个方向!

    大约因为足够偏僻了,宫女和小伙伴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里面用的药材是皇后娘娘特意找的,很珍贵,保胎效果比以往的方子都好,还很温和,不伤母亲身体,是只有宫里太医才会开的方子!”

    曦太子眼泪掉下来,我这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呢,你就都说完了?果然这种事是藏不住的,就像纸里的火,永远包不住,早晚要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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