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娃娃是肯定保不住了,自然也没必要再去浪费那些钱。

    回去养两天,好了就是好了,好不了那就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了。

    可谁知,还没等刘大山等人冲过去,却见那辆车子的车门又一次被打开了,而这次从车子上走下来的,不再是他们所熟知的女人,而是……

    一个男人。

    不等刘大山惊讶,就见那个男人飞快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他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极为强大的气场,像是一头凶狠的野兽,猝不及防的就对着他们露出了獠牙。

    几乎是在与那个男人接触的一刹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在空气中弥漫了起来,随着男人敏捷迅猛的动作,这股淡淡的血腥味不断的加剧,很多村民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腿上一痛,整个人就不自觉的向一旁倒去,再也无法维持站立。

    刘大山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他看着那个浑身杀气的男人正在朝着他的位置缓缓走来,任何人似乎都无法阻止他的脚步,他的动作宛如已经练习过成千上万次一般,行云流水,熟练的简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心惊。

    沈宵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他向来都是这样,一旦下定决心,认准目标后,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亦然。

    记得上次让沈宵处于这种状态的时候,还是在执行一次救援任务的时候。

    有件事情沈宵并没有告诉肖北,那就是他之前给肖北所讲的那个关于罂粟村的故事,其实并不只是一个故事,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沈宵他们小队赶过去是为了解救一个被卖到那个村子里的科学家的女儿。

    他们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出动了,但还是晚了一步,那个女孩比方思雅还要小一些,不过才刚刚考上大学而已,明明是花一样的年纪,却因为被拐卖而早早凋零。

    那个村子的村民早就已经丧失了所有的人性,沈宵一直以为,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和道德约束,而畜生没有。

    但是当人变得连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遗忘的话,那么就会变的连畜生都不如。

    曾经,他上辈子执行任务的那个村子里的村民是这样,而现在,在沈宵眼里,T县这些村子的村民也一样。

    对待人可以讲道理,对待畜生却不需要了,将所有的事情简单化,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跟他们交流或许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沈宵下手没有留情,他本以为带来的这根军刺不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但显然,他错了,高估了这里的村民的人性。

    很久以前,负责训练沈宵的上级曾经这么评价过沈宵,沈宵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军刀,平日里隐藏在刀鞘之中,收敛起身上的锋芒与杀意,而一旦刀鞘被摘下来的那天,也就是这把刀锋见血的时候。

    沈宵对此不置可否。

    他的身形很快,手里的动作却更快,他没想过要这些村民和这些与村民狼狈为奸的警察的命,他要的只是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给予能够让他们感觉最痛苦的创伤。

    耳边是同伴痛苦的□□声与惨叫声,看着面前那个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安静到可怕的男人,刘大山第一次感觉死亡原来离自己居然是这么的近,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想要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最好能够被这个可怕的男人给忽略。

    不是不想拔腿就跑,可在这样恐怖的氛围当中,刘大山别说想要跑路,就连抑制住自己双腿不要发抖都很难做到,他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张了张嘴想要说些求饶的话,但在看到那个男人狠绝的动作后,唇齿止不住的发抖,声音也抖的厉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放、放过我……”刘大山呆呆的定在原地,浑身僵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让自己的声音颤抖的不那么厉害,勉强的挤出了这么一句短促的话。

    可这句话不过刚刚出口,刘大山就对上了男人那双眼睛。

    刘大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来形容这双眼睛,男人黝黑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眼底深处是一团化不开的浓墨,他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可也正是因为这种诡异的平静让刘大山呼吸一窒。

    在与男人对视的那短短的几秒钟,刘大山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狠狠地捏住了喉咙,没说完的话顿时戛然而止,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像是下一秒钟就会窒息一样。

    直到沈宵的目光移开,刘大山这才宛如重获新生一般,用手握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没有去管刘大山落魄的样子,沈宵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那些追过来的人还能够站着的已经不多了,只剩下极个别的还在那里瑟瑟发抖着,连抬头跟自己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沈宵收回视线,他走到惊魂未定的刘大山面前,就在刘大山吓得快要昏过去的时候,突然将手里的军刺递给了刘大山,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冷的像是能够凝结出冰渣子一般。

    “你想要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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