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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

    萧莨盯着他的双眼:“蛊惑阿荣,撺掇他用这种阴私法子去对付皇太弟的,是你。”

    祝雁停攥住手:“……是。”

    “盯着他行事,在背后助他的也是你。”

    “是。”

    “……原因呢?”

    “表哥不是猜到了么,表哥一直防着我兄长,其实早就有所察觉吧,”祝雁停的喉咙滚了滚,艰涩道,“我想帮兄长争帝位,皇太弟不除,我们哪里来的机会?我不过是要帮兄长扫清障碍罢了。”

    闻言,萧莨的双瞳一缩:“争帝位?”

    “是啊,为何我们不能争帝位?同是祝家子孙,别人有机会我们自然也有,不试一试,谁会甘心?”祝雁停说着,声音陡然一沉,抬眸望向萧莨,“表哥,你失望了吗?我这样你失望了是吗?”

    萧莨神情晦暗,定定看着他,便听祝雁停似自嘲又似苦笑,喃喃说道:“可我,从来就是这样的。”

    “阿荣刚出生就没了父母,”萧莨哑声开口,“他是国公府二房唯一的血脉,二叔是为了替父亲当箭死的,你做这些事情之前,有否考虑过,……万一事情败露,阿荣会是什么下场,国公府又会是什么下场?”

    听着萧莨语气中的质问,祝雁停的眸中覆上了一层血丝,不忿反问他:“可事情败露了吗?连皇帝都乐见其成的事情,又怎会败露?我若是没把握,为何要撺掇阿荣做这种事?若是承国公府出了事,你以为我逃得掉吗?”

    “先前赵府出事,你替赵允术请了陈太医前去,后头发现赵家娘子是中了毒,再引出小姑之事,是否也是你故意为之?”

    祝雁停一怔,对上萧莨深不见底的漆黑双瞳,坦然认了:“是,我是故意的。”

    “赵家娘子中毒,……也是你做的。”

    “是。”

    萧莨用力一握拳,忍耐着胸口翻滚起的怒意,提醒他:“那小娘子与你毫无瓜葛,是全然无辜之人,你又为何要挑她下手,你可知你给她下那种毒,稍有不慎便会一尸两命,枉送了她的性命?”

    祝雁停浑不以为然:“我说过了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她死了吗?!不是母子平安活得好好的么?!不这么做我要怎么告诉你们慧王妃的事情?!”

    萧莨的眉头紧拧着,声音也不自觉拔高了些:“你既知道小姑之死别有内情,为何不直接与我说?非要用这种狠毒下作的手段又是何意?!”

    “直接告诉你有用吗?!告诉你了你就会去为你小姑报仇吗?!我什么都瞒着你,你尚且怀疑我兄长别有居心,多番回避他,我若是跟你说了,我查了慧王妃的死因,你又会怎么想?!你宁愿撺掇皇帝过继皇子,都不肯帮我们怀王府,我除了用这种偏激的手段我还能怎么办?!”

    祝雁停越说越激动,渐红了眼,望着萧莨冷笑:“我是狠毒,是下作,可我从来就是这样的,表哥以为我听话、与世无争,才是表哥看错了人!你知我当初是如何被放出来的?不是我那位好继母给我下毒,是我自己给自己下毒!我对自己都这么狠,又为何要可怜别人?!”

    萧莨怔住,满目不可置信,不待他接话,祝雁停又轻蔑哂道:“那个女人不是病死的,是我叫人给她喂药活活将她折磨死的,还有她生的儿子,那个小兔子崽子才几岁大,就敢找我麻烦,我原本养了一只野猫,那猫跑出去被他捉到,他叫人剥了皮还故意挂到我院中树下来吓唬我,我被关着不能离开院子一步,他却不肯放过我,几次三番在父王面前挑拨,让父王来罚我,叫我大冬天跪雪地,我怎可能让他好过!后头他被只猫追着掉进湖中淹死,那也是他的报应!”

    祝雁停说着,赤红的双眼里滑落眼泪:“表哥觉得难以接受是吗?我从来就没你想象中那么好,我也根本不是个好人,我就是这样的,我不这样狠毒,我要怎么活下去?!我若是不狠下心我早就死了,哪还能有今日?我只是不想被人欺负,我想要权势,要地位,我有错吗?!”

    萧莨的心头翻江倒海,如火烧一般,好半晌,他才神色疲惫地问祝雁停:“你进了国公府,谁还能欺负你?即便没有国公府,他日你封了郡王,谁又敢欺负你?小时候的那些事你该报复的也都报复了,而且是加倍报复了回去,又为何还要揪着不放?你兄长即便做了皇帝,你也不过是个亲王,比郡王又能强上多少?”

    “一个有名无实的郡王有什么用!我兄长做了皇帝我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那时谁见了我不得对我卑躬屈膝!我想要什么是得不到的!”

    祝雁停激动得脸都涨红了,眼角滑出的眼泪又让他此刻看起来尤为狼狈,萧莨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难过,深吸一口气,提醒他道:“你兄长有妻有子,然后才是你,即便他再疼爱你,你又能保证你能与他同心同气一辈子吗?人是会变的,他若是当真做了皇帝,日后会变成什么样,谁都说不准,你……”

    “够了!”萧莨话未说完,便被祝雁停大声打断,“我知道你不喜我兄长,你看不上他,觉得他虚伪、野心昭昭,可他是我唯一的兄长!萧蒙之于你,便如他之于我,你即便不能将心比心,也别当着我的面诋毁他!”

    萧莨用力握紧拳头,沉下声音:“所以你甘愿放弃爵位嫁给我,从一开始便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你要的不是我,而是整个萧家与承国公府?”

    “是又如何!我就是为着萧家的这份助力才嫁给你!”

    祝雁停已失了理智,萧莨的一再质问让他又怒又恼,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不停闹腾,更是叫他心烦意燥,他拔高声音,状若疯狂:“若非如此我又为何不顾别人的指指点点,身为王府嫡系子孙却嫁与你做男妇,还为你怀子嗣,我难道疯了不成?!”

    萧莨的双眼中陡然蔓开血色,猛地攥住祝雁停的手腕,将他拉近自己,嘶哑着嗓子问他:“……你在说什么?”

    “你听得清清楚楚何必要我再说一遍!”

    祝雁停伸手用力一推,萧莨在失魂落魄下被他推得踉跄往后退了两步,祝雁停被过大的动作牵扯着往前扑去,就这么当着萧莨的面,重重摔下榻。

    八个多月笨重的身子直接摔到地上,肚子还撞上了脚踏,待到萧莨恍惚回神,慌乱地弯腰去扶他时,祝雁停已捂着肚子痛苦蜷缩起身体。

    “雁停,雁停!”

    祝雁停眼泪流了满面,不停呻吟:“我好疼……”

    看到刺目的鲜血自他身下流出,萧莨双瞳狠狠一缩,彻底慌了神:“雁停!”

    第39章 早产生子

    陈太医匆匆赶来时,祝雁停已晕厥过去,身下全是斑驳血迹,萧莨一动不动地抱着他,双目赤红,如丢了魂一般。

    陈太医见之大骇,赶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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