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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他一起玩的。

    虽然那小皇帝不太好相处,不过他看他顺眼,愿意跟他玩,但是他没打算跟祝雁停和萧莨说。

    用过午膳,珩儿去午睡,伺候他的下人来找萧莨和祝雁停禀报早上的事情。

    虽然珩儿这小孩跟他们说了什么“你们是我的人,不是我父亲的人”之类的话,可他们哪敢真瞒着萧莨,珩儿见过小皇帝之事。

    后头两个小孩在池塘边的对话他们没听到,但在小皇帝那院子里说的那些,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萧莨听罢下人禀报当即蹙起眉,祝雁停十分意外,问萧莨:“珩儿这是跟谁学的这么嚣张跋扈?”

    口口声声“我是承王世子”、“我不怕你”、“你不敢拿我怎样”,甚至还有那句“我叫父亲杀了你”?

    萧莨抬眸淡淡看他一眼。

    祝雁停不知当说什么好:“……你不会觉得是我吧?我可没教过他这些,算了,他身边那些人,以后我盯紧点吧。”

    倒未必是谁教过珩儿什么,这小孩从小跟在萧莨身边长大,耳濡目染,怎会不知他父亲如今是个什么地位,只怕天性就是如此。

    他们若不拘着,日后怕不得要长歪。

    祝雁停有些担心:“小皇帝身边那个姓田的太监,怕不是个东西,还是叫珩儿少跟小皇帝接触吧。”

    “一个阉人而已,”萧莨淡道,“该杀便杀了吧。”

    祝雁停:“……”

    珩儿才说让他父亲把那阉人杀了,萧莨就当真要去杀人,珩儿会这么嚣张,明明就是萧莨教出来的吧?

    第104章 泛舟游湖

    蜀地这边还有一些事要处理,萧莨没有急着离开去闽州,一直就在这南都府待着,小皇帝身边那些人倒是想找他麻烦,可惜找不着机会。

    小皇帝如今的拥趸者,无非就三类,要么是以张塬、田炳为首的长留王府旧人,要么是还苟延残喘的祝姓宗室,再要么就是那些迂腐至极,只认祝家皇帝的所谓忠臣,这些人不能一概而论,要解决得各用各的的法子。

    在蜀州这两个月,萧莨做了许多事情,先是随意找了个借口,将小皇帝身边作威作福的田炳痛快杀了,用以杀鸡儆猴,对张塬,行的却是拉拢之策,不断明里暗里地派人去游说他,给出种种利益好处引诱,甚至将他家中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儿子破格提拔入朝中。

    张塬拦着不让他儿子去,但架不住他儿子是个混不吝的,压根不听他这个老子的话,被萧莨抛出的肥差一钓就上钩,乐颠颠去了,对萧莨马首是瞻,回头不断撺掇张塬投效萧莨。

    无论张塬怎么说自己只效忠小皇帝,那些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保皇党,都渐渐对他起了疑心,叫他如今两头不是人。

    期间祝雁停联系上一个早年就迁至赣州、又在战乱中苟活下来的郡王堂叔,那人与祝鹤鸣并无瓜葛,还照拂过幼时的祝雁停,萧莨收复赣州时没有为难针对他,祝雁停通过他,将萧莨有意继续供奉衍朝皇帝、保留祝氏爵位的消息放出,很快传遍祝氏宗室。

    无论这些人相信与否,有多少人信,只要有人心生动摇,不再合起伙来与萧莨唱反调就已足够。

    毕竟他们也得掂量,小皇帝的胜算实在渺茫,当真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彻底得罪萧莨,只怕要死无葬身之地。

    年关之前,张塬突然被蜀州当地的一个御史弹劾贪墨,证据甚至不需要他们找,张塬那儿子张勇怕被连累,火急火燎跑来与萧莨表忠心,直接把他老子给卖了。

    萧莨召见张勇时,祝雁停就坐在里间听得一清二楚,这厮贪生怕死,卖爹求荣,直接把他爹犯事的证据交给萧莨,痛心疾首、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的无奈,要大义灭亲。

    待萧莨将人打发走,祝雁停从里间出来,帮萧莨端茶送水,瞧了一眼张勇送来的账本,好笑道:“这种卑鄙无耻,连亲爹都出卖的小人,表哥从哪找来的?”

    萧莨淡淡看他一眼,祝雁停被他盯得一脸讪然,这损招还是他给萧莨出的,不过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碰上张勇这样的儿子,张塬只能自认倒霉。

    “……所以这个赵御史,也是小皇帝的人?”

    萧莨冷淡道:“迂腐之徒。”

    这位姓赵的御史,就是那第三类人,并不管谁适合做皇帝,只认所谓正统,自以为有气节,哪怕被萧莨杀了,都觉得自己是慷慨就义。

    弹劾张塬,无非他们已经不信任这人,小皇帝又最是依赖他,想要赶紧将之从小皇帝身边踢开,好取而代之。

    祝雁停蹲下 身,帮萧莨捶腿,笑吟吟地讨好他:“表哥,珩儿那孩子跟我们闹好久别扭了,明日我想带他去泛舟游湖,你要一起去么?”

    祝雁停算是领教了他儿子这小脾气,气性当真一点不比萧莨小,就因为萧莨让他拘着这孩子每天念书,不许他出去玩,尤其不许他去找小皇帝玩,这小破孩跟他们闹了快有两个月的别扭。

    不过祝雁停想想又觉得自己真走运,就珩儿这性子,之前能那么快原谅他,不是孩子傻,是小孩到底舍不得他这个爹爹罢了。

    所以如今珩儿在这种小事上跟他闹别扭,祝雁停并不在意,甚至乐意哄着他。

    “泛舟游湖?”萧莨的眉头一拧,睨着祝雁停,“你还敢去泛舟?”

    上回他为了摘朵花差点掉水里淹死,这事提起来祝雁停依旧心虚,只能厚着脸皮笑:“所以我想你跟我们一起去,表哥,当年说好的,带我去泛舟游湖,你还记得吗?”

    那会儿他是真想和萧莨一起去湖上泛舟,可萧莨顾忌他身子,一会儿说天冷,一会儿又因他怀孕,怎么都不肯带他出门。其实这两年下来,他这药罐子饱经磋磨,不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日日躺在床上,活得糙了反而自我感觉身子舒服了许多。

    萧莨用力捏起祝雁停的下巴:“你还敢提当年之事?”

    他这话里倒是听不出多少怒恨,就只是多了些波澜,祝雁停攀住他的手,安抚他:“往事不可追,现在补回来,好么?……我真的想跟你一起去泛舟游湖。”

    萧莨盯着他的眼睛,片刻后,松开手上力道,移开视线,淡道:“再说吧,明日不一定有空。”

    至少没有直接拒绝,祝雁停心满意足,乐呵呵地继续帮他捶腿。

    转日一早的朝会,第一件议的便是太师张塬的贪墨之案。

    御座上的小皇帝听着下头的官员数落张塬的罪状,颤颤巍巍地握紧拳头,又惊又惧,田炳死了,今日张塬也要倒了,承王当真不打算放过他身边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

    萧莨淡定站在御座下方,小皇帝尚未亲政,参加朝会不过是个摆设,他这个摄政王才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

    罪证确凿,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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