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若兰之华

正文 意外和敌国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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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齐道:“骥才兄文采斐然,又素有真知灼见,此次肯屈尊来隋国效力,实在是隋国之幸。”

    陈麒忙谦逊的道不敢。

    之后说起找人的事。徐桥问:“公子与殿下自幼相交,情谊深厚,可有特别的方法能与殿下联络上?”

    颜齐想了想,提出了在一种喜爱在崖底活动的黄雀背上刺字的方法。

    徐桥大喜,觉得可行,立刻让人去执行。

    山中时晴时雨,崖底的日子也不好过。

    山洞外围积了水,江蕴和隋衡只能一道挤在里面狭窄的空间里待着。

    一入夜,江蕴的沁骨香准时发作,不得不再次借助隋衡的帮助,平息体内药性。这日两人正神迷意乱着,隋衡忽听耳边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吟。

    他以为是自己失了分寸,太过了,忙抽身出来,就着火堆光芒一看,才发现江蕴像是陷入某种深重梦魇中一般,痛苦的蜷成一团,双拳紧握,齿紧咬唇,用力之大,竟是咬出了血痕。雪白肌肤上,更是冷汗滚滚,如同雨淋过一般。

    “喂。”

    隋衡拍拍江蕴的脸,轻唤了一声。

    江蕴毫无反应,依旧齿紧咬,十指紧攥,痛苦的和梦魇对抗。

    隋衡久在战场,应付外伤还行,并无应付眼下这种情况的经验,而短短片刻功夫,江蕴已经又把自己的唇咬破了一处。

    手指也在地面划出几道血痕。

    这样下去如何得了。

    隋衡索性捏住江蕴下巴,让他松开齿,本想换截木棍让他含着,可又担心木棍太过粗糙,再把人伤着,便直接将自己手指伸了进去。

    那雪白尖利的两排贝齿,立刻咬了上去。

    隋衡嘶一声。

    想,还挺有劲儿。

    大约是陌生的血腥味儿终于刺激到了江蕴的神智,在隋衡感觉自己指骨都要被眼前这新捡的小情人咬断时,江蕴终于松齿,慢慢睁开沉重黏着的眼皮,略迷茫的看了眼隋衡。

    隋衡抽回“幸存”的已经快被咬成狼牙土豆的手指,问:“好些了么?”

    江蕴偏头,看着他手指上的淋漓伤痕,显然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轻声道:“对不起。”

    “无妨,孤皮糙肉厚,经得住。倒是你,怎么回事,做噩梦了么?”

    江蕴没有回答。

    只道:“山间有敷外伤的药草,明日我去采。”

    隋衡皱眉。

    想说什么,就见江蕴已撑着地面要起身,忙一把将人扶住,道:“距天亮还早,起来做什么。”

    他忽然感觉到掌间肌肤格外滚烫,伸手往江蕴额间探了探,果然有些发烧。

    “别动了,孤去给你烧些热水去。”

    江蕴道无妨,依旧撑着坐起,靠到石壁上,道:“不必麻烦,我休息一下就好,你……自去休息,不必管我。”

    隋衡还是坚持去烧了热水。

    回来,江蕴已闭着眼睛,靠在石壁上睡了过去,唇瓣起了好几处干皮。

    他忙把人挪回到铺着干草的地面上躺好,而后从里衣上撕了一片布料下来,仔细浸过热水,拧干了,叠成一条,敷到江蕴额上。

    天亮时,江蕴退了烧。

    睁开眼,就见隋衡口中叼着根草,盘膝坐在一边,眼神明亮带笑的望着他。

    “醒了?”

    江蕴点头,力气也恢复了一些,起身,将额上敷的东西取下来,看一眼,便认出是里衣布料,道:“多谢。”

    “总谢来谢去的做什么,搞得这么客气。”

    隋衡将口中草片随手一丢,凑过去问:“早餐想吃什么,孤去给你做。”

    江蕴摇头。

    “我没有胃口,你自己吃,不用管我。”

    刚说完,身体一轻,已被拦腰抱起。

    江蕴皱眉。

    因四肢尚未完全恢复力气,只能软绵绵趴在隋衡肩头。

    震惊的望着这个人。

    大白天的,他要做什么。

    隋衡挑眉道:“孤说过,不好好吃饭,要受惩罚的。”

    他视线落在小情人绸袍包裹的挺翘处,伸掌,在上头不轻不重的拍了下。

    江蕴耳根瞬间红得犹如滴血。

    又羞又怒:“你——”

    “羞了就好好吃饭,否则,可就不是一下了。”

    隋衡笑吟吟把人放下。

    山洞里有风化的石头可做容器,隋衡煮了锅简易的鸡丝野菜粥,亲自喂着江蕴吃了小半锅,方满意收手。

    虽然是被逼着吃的,但江蕴不得不承认,在这般简陋的条件下,能做出这样一锅粥,已经堪称奇迹。

    江蕴其实有些惊讶,他一个名满诸国的大杀神,竟然还会做饭。

    隋衡像从他眼神了读出了点意思,蹲在地上,将剩下的粥一滴不剩的吃完,道:“都是孤在行军打仗时练出来的,你以为孤像你一般娇气呀。”

    说完,他又伸指戳了戳对面小美人的鼻头,在那琼玉般的肌肤上留下一抹灰。成功把美人变成了一只小花猫。

    江蕴:“……”

    午后天气转晴,两人依旧分头行动,江蕴去高处记录风力风向数据,隋衡则去继续砍伐制作木鸢需要的竹料。

    竹料生长在低处,而感知风力需要登高。

    两人要去截然相反的方向。

    隋衡其实并不放心江蕴出洞。

    两夜下来,他已经完全将这半道捡来的小情人当成自己私有物。

    江蕴却坚持要去,并说这是自己的老毛病了,不妨事。

    隋衡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支短哨,塞到江蕴手心:“若撑不住了,就吹它,孤会立刻过来。”

    江蕴看了眼,应是某种鸟兽骨头制成,表面已泛起黄色,有磨损痕迹,显然是他贴身之物,便蜷起手指,点了下头,算是答应。

    隋衡自去生长着竹料的一处深谷。

    经过一片竹林时,耳边忽传来几声啁啁鸟鸣。

    隋衡耳力何等敏锐,当即纵身一跃,将盘旋在竹林上空的一只小黑点纳入掌中。

    松开手指一看,是只黄雀。

    黄雀扑腾着翅膀,疯狂挣扎尖叫。

    隋衡不作理会,剥开黄雀背上绒毛一看,果然看到一行小字。

    很端雅的楷体小字。

    他没有任何喜色,反而眉宇渐阴沉,一点点收紧手指,将那雀儿扼死在掌中。

    第8章 崖底日常4

    傍晚江蕴回来,隋衡已盘膝坐在火堆前烤野味。

    木架上依旧悬着一个石锅。

    “那是给你的。”

    隋衡挑眉,扫着那锅咕嘟嘟冒着泡的鸡丝粥道。

    崖底没有粳米,只有一种粗糙的黑谷,隋衡担心江蕴不好消化,特意将黑谷去了皮,碾碎成末,和鸡丝煮在一处。

    因而粥的颜色也黑漆漆的。

    他还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削了一个简易的木勺,让江蕴喝粥用。

    力求将这娇贵的小情人照顾得妥妥帖帖。

    江蕴放下笔和羊皮卷,从怀中取出今日新采的两株药草,走到水潭边先清洗过,用干净的石块将药草连根带茎叶一起捣烂,放进中空的石罐中。

    按理说,这种草药,根部药性不佳,制药时都是要去掉的。

    但崖底环境恶劣,能采到两株已是不易,江蕴不舍得扔,就连根一道捣了。

    “敷外伤的,待会儿你在伤处涂抹一下。”

    江蕴把石罐放到隋衡身边,道。

    隋衡打小就是个小铁人,筋骨强劲,愈合能力很强,半日下来,指上的伤口其实已经结痂了。但小情人知道关心自己,还是令太子殿下很愉悦的。

    江蕴已坐到对面,青衫疏落,眉目宛静,微垂着眸,开始动作优雅的喝粥。

    火光下,美人下巴尖尖,肌肤如瓷,如稠乌发沿挺拔的肩背线条直垂直腰际,一行一止,端方雅正,仿若一副优美的工笔画。

    连吃个粥都如此漂亮。

    隋衡撑着下巴欣赏片刻,越看越觉赏心悦目。

    视线落到那绸袍包裹的纤瘦腰身上,不免想,如此娇弱,也不知怎么长的,等回到隋都,他需得精心养一养才行。

    江蕴依旧只吃了小半锅粥,便搁下勺,去里面的洞壁下靠坐着休息,顺便整理今天记录的数据。

    隋衡吃完自己那份,擦擦手,拿起地上的石罐,也跟着过去坐下,道:“孤手上的伤无碍,用不着这东西。倒是你,身娇体贵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磕着碰着。这药草难得,留着你自己用吧。”

    江蕴摇头道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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