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估计是没听见。

    遥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谭睿康自己去吃饭,也没有打扰他,中途把画册从他怀里抽走,给他盖上空调被,遥远迷迷糊糊地睡了很久,听见赵国刚回来了,谭睿康小声告诉他遥远的事。

    赵国刚看了一眼,过来把睡到一半的遥远抱起来,抱进房间——遥远就像小时候等父亲下班回家,在沙发上对着电视睡着时一样,猫一样地下意识倚着赵国刚的臂弯。

    翌日是周日不用上课,遥远一脸恹恹,坐在沙发上打呵欠,赵国刚去找人拿了药酒回来,亲自给遥远上药。

    赵国刚的药酒很够力,手劲也很够力,一抹下去,遥远登时鬼哭狼嚎的,叫道:“啊——”

    赵国刚不耐蹙眉看着遥远。

    遥远讪讪笑了笑,赵国刚又一下抹下去,遥远鬼叫道:“我的妈啊——”

    叫什么都没事,一叫起“妈”赵国刚就受不了,怒道:“别叫!”

    遥远道:“痛啊!昨天都没这么痛的!你比谭睿康粗鲁多了,轻点!”

    谭睿康过来和赵国刚一起研究遥远的脚,比昨天更严重了点,谭睿康道:“我以为药油能用,药房里的人说这个管好的……”

    “能用。”赵国刚说:“你昨天不给他上药油,今天更肿了。”

    遥远道:“没你的事,进去进去。”

    赵国刚黑了脸,说:“怎么能这么跟哥哥说话?”

    谭睿康忙笑道没关系,进房间去学习,赵国刚接替谭睿康的位置,继续给遥远抹药酒,他的手劲比谭睿康大了许多,遥远快痛死了。

    “小远,你哥哥是真的很喜欢你。”赵国刚说:“你要尊敬他,别不知好歹。”

    “哦。”遥远面无表情道。

    赵国刚知道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对遥远好的人实在太多,周围的人真心堆得满满的,溢出来的只好拿去喂狗,也知道这儿子一时半会听不下去,只能等他自己觉醒了。

    “爸。”遥远说。

    赵国刚:“怎么?”

    “你有根白头发。”遥远说:“我帮你拔了。”

    赵国刚头也不抬地嗯了声,遥远拔了那根白头发,嘀咕道:“才三十五就有白头发了,叫你少喝点酒……”

    “爸爸马上就三十九了。”赵国刚说:“奔四十的人了。”

    遥远道:“是么?”

    他对赵国刚的年龄印象还停留在小学的时候,总觉得他刚三十出头,没想到一眨眼就要四十了。

    遥远心里有点难过,赵国刚抹好药酒,说:“这几天不能打球,不能运动,洗澡的话……”

    “我自己可以!”遥远生怕赵国刚又要让谭睿康陪他洗澡,开什么玩笑!

    赵国刚也没坚持,父子二人就在家里看电视。

    天气渐冷,遥远的脚好得差不多了,期末也来了,谭睿康的运动会奖金拿了一百元,元旦给遥远买了本几米的,这次终于投了遥远的意,他很喜欢这本画册。

    期末后,谭睿康考了年级第五,遥远考了年级第十,又掉了三名,还可以接受。

    赵国刚则非常高兴,谭睿康和遥远都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寒假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学习,遥远只要这么保持下去,保送母校高中问题不大,赵国刚的生意没那么忙,春节便呆在家里陪两个小孩看电视。

    除夕当天赵国刚买回来一个大瓷瓶,插上桃花,在桃枝上贴满红包,年的味道就出来了。

    今年比往年热闹,多了个谭睿康帮着忙上忙下,贴上春联,家里还有模有样的。赵国刚又带两个小孩出去吃顿年夜饭,都是鱼翅海参,海鲜等大气的正顿,谭睿康吃椰青翅吃得起劲,问:“你们广东菜做得好,粉丝都放椰子里蒸的,还挺有味道。”

    遥远笑得要抽过去,谭睿康十分茫然,赵国刚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说:“别听小远的,这是鱼翅。虽然味道差不多,营养比粉丝好。小远刚吃那会也当做粉丝,吃完知道叫再来一碗。”

    遥远道:“一碗六百八十八呢。那次我爸请客我不知道,也以为是粉丝,足足吃了五碗。”

    谭睿康险些一口酒喷了出来。

    回家看春晚的时候,赵国刚时不时看手机,遥远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倪萍在荧幕上声泪俱下的煽情,七子之歌唱响澳门回归的□,任贤齐在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谭睿康很喜欢这首歌,竟然也会跟着哼哼。遥远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发现赵国刚又在看手机,终于忍不住了,问:“你有事?”

    赵国刚说:“没有,怎么了?”

    遥远的雷达比女人还厉害,怀疑地看他爸的手机,继而拿过来玩游戏,赵国刚也由得他用,谭睿康在一旁看遥远的画册。

    十二点刚到,父子二人的手机短信马上就嘀嘀嘀响了起来,同时家里电话响个不停,遥远道:“我的!”

    赵国刚接了电话,交给遥远。

    遥远胜利了,那边是齐辉宇的声音,说:“新年快乐——”

    遥远道:“新年快乐!”

    齐辉宇:“在干嘛!初三拿了压岁钱去逛街吧。”

    遥远自动忽略了谭睿康的存在,说:“跟我爸在看电视……”

    说话间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赵国刚在客厅外的阳台上抽烟打电话?!

    遥远倾身张望,一边敷衍地说:“嗯,是啊,你明天来吗?叫上他们一起来拿压岁钱,张震的老婆不能带,嗯……我家桃花上挂着红包,来了自己抽一个,有一百的有五十的……”

    赵国刚倚在阳台的栏杆前,弹了弹烟灰,低头聊电话,带着充满成熟男人魅力的,漫不经心的微笑。

    遥远心里咯噔一响,小声道:“明天来了再说。”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刚挂掉又响了,遥远接起来说:“新年快乐。”然后就把电话啪地挂了。

    电话持续响,谭睿康过来接,笑着说:“你好。”

    那电话是班上同学给遥远问候的,都知道他爸大方,年初一想过来拜年顺便讨张一百五十的压岁钱,对方也认识谭睿康,便随口聊了起来。

    遥远呼啦一下拉开阳台落地窗,寒冷的气息灌了进来。

    赵国刚道:“好的就这样,再见,新年快乐。”

    “谁?”遥远问道。

    赵国刚道:“老同学,怎么了?”

    遥远将信将疑,说:“电话借我打一下。”

    赵国刚把手机给他,摸了摸遥远的头,说:“又长大一岁了,要成熟点,知道么?”

    春晚倒数完了,赵国刚进房间去,遥远对着手机翻赵国刚的短信,看到许多认识的名字,其中夹杂着一个陌生的136的号码,内容是“国刚,想你了,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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