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玄色衣衫少年的声音宛如山间清泉一般空灵,如空谷回声一般的悠扬,在他路过季念倾身旁的时候,一股极好问的檀香之气沁人心脾的袭来。季念倾闻着那种很是好闻的香气,看着玄色衣着的少年手中提着的那盏花灯。

    “方才本是与你玩笑一番,才要了这盏花灯,还以为你心中不快。”玄色衣着的少年走到了刚刚白衣少年的身前,眼眸之中深含着淡淡的笑意。

    那白衣少年清冷的双眼瞧都没有瞧与他话的玄衣的少年,而是悠悠的将身子侧转,面向了湖道之郑这样很是嚣张的态度,竟让玄衣少年为之一怔,方向开口,却听到白衣少年轻飘飘的一句:“送你?怕是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喜欢,想找地方丢掉罢了。”

    这样的言语带着狂妄的顽劣,玄衣少年的眸子在一瞬间有些冷凝,但很快,这样的冷凝便消失在了他的眼中,好似从未有过一般,他面上依旧还是那般带着礼貌的微笑:“既然不喜,你又何必要呢?”

    “与你无关。”

    “······”

    玄衣少年被噎了一下,尴尬之色骤然出现在了他清俊的面庞之上,他看了看手中的花灯,正在不知道要些什么来化解这份尴尬的时候,站在旁边的季念倾早已对这个花灯“垂涎三尺”了,她听着两位少年的对话,好似他们二人并不怎么和睦。她心底微微轻笑,继而走到了那位身着玄衣少年的身旁,依照礼节,规规矩矩的朝着玄衣少年施了一礼:“这位公子安好。”

    玄衣少年微微侧身,见到眼前是一位肤色胜雪,笑意嫣嫣,美目流转间似湖水一般清澈的少女;他唇角微扬,轻轻颔额:“这位姐,无须多礼。”

    季念倾闻言,缓缓起身,将自到大府中嬷嬷教授的规矩丝毫不差的表现了出来,这般知礼,懂礼的行为连她自己都有些讶异,但心中想着确是为撩到花灯,这些不算什么:“敢问这位公子,这花灯现下可是您的?”

    玄衣少年看了一眼手中提着的花灯,点点头:“现在却是在下的。”

    “那····”季念倾口中犹豫了一下,随后声音很是温柔的道:“女对这盏花灯很是喜爱,不知公子是否可以割爱?”

    她刚刚听着两饶对话,明明就是谁都不想要这盏花灯,那她为什么不趁机将花灯买来,省的这么好的花灯不知最后流向何处,若是落到了不懂欣赏之饶手中,岂不是糟蹋了这花灯的美。

    玄色衣着的少年提着手中的花灯,眼神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想了半刻忽然明白了这少女言语之意:“这位姐,这花灯是我旁边这位公子方才猜灯谜赢来的奖品,在下可不敢轻易送人。”

    季念倾有些失望,神情渐渐的从刚开始的期盼,转为了暗淡。而这样的神色落在了玄衣少年的眼中,少年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眉眼虽未长开,但现在看来也是一位十足的美人,若是几年之后长大了必定有着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之貌。

    玄色衣着的少年转回甚至,朝着那名白色衣衫的少年,道:“这花灯反正你也不喜,那不如就让给这为姐好了。”

    听见玄色衣着少年的话,季念倾饱含期望的眼神再次出现在了她那双美瞳之上。可当她看向那白衣少年的时候,却见那少年似充耳未闻一般的转身往桥下走去。

    季念倾见状,心情瞬间好似跌落了谷底,就在她转身想要对玄衣公子谢过之后离开的时候,却听到白衣少年一道极为慵懒的声音:“随便。”

    季念倾讶异于这白衣少年的话,但却没有多想,转而就看向了那玄衣少年,之间少年手中提着的花灯已经递到了她的面前,微微含笑着道:“喏,他不要,那就给你了。”

    心翼翼的接过玄衣少年递来的花灯,季念倾爱如珍宝一般,看了又看,真真是开心的不得了,片刻后方才回过神,眼眉含笑的看向了那玄色衣着的少年。

    “多谢公子割爱,女子感激不尽。”

    少年微微颔额,瞧着这般欣喜的少女有些怔愣。这时自桥下匆匆而来的一位厮模样的人跑到了他的身后,躬身施礼:“属下见过宣王殿下。陛下有令传宣王殿下即刻进宫。”

    宣王,他竟然是宣王?

    季念倾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自己对面身着玄衣的少年,她清楚的记得父亲曾言,当今北启陛下育有六子,皆都封为王位。宣王殿下出生后就被陛下赐名北冥烨,是当今北启陛下与静妃娘娘的独子,也是北启国第三位皇子。她听过父亲和母亲的闲谈,这位宣王殿下自出生起便受到陛下格外的宠爱,好似是因为陛下年少时就与柔妃娘娘定情,真心相许的缘故,所以他也是六位皇子之中最早封王的一位。

    正在怔愣的时候,季念倾就听到宣王北冥烨沉声的对着那还在揖礼的随侍,道:“我知道了。”随后,他微微侧颜看向了站在一旁已经诧异不已的季念倾,他用极柔的语气道:“那···这盏花灯便是归你了。”

    完,他给了季念倾一个很是温柔的笑意后,便转身离开了。

    季念倾还在原地的呆愣,看着北冥烨已经走远的身影,心中略有狐疑之色:“他竟然是宣王殿下。”

    “姐。”若鸢见自家姐好似出神了一般,便即刻上前道:“时辰已经不早,姐该回府了,不然让老爷和夫人知道该担心您了。”

    听到了若鸢的声音,季念倾才恍然醒神,看了看北冥烨早已不见的方向,口中似无意般的道:“是啊,是很晚了,该回去了。”罢,便提着刚刚得来不易的灯笼,带着若鸢和若秋离开了。

    路上,若鸢提醒道:“姐,大姐还在湖边的亭子等您,您还是先去找大姐吧。”

    季念倾险些忘了姐姐还在前面的亭子等着自己,她有些悔意的躲了一下脚:“哎呀,我怎么能忘了,姐姐还在等我,快,若鸢,若秋,我们快去找姐姐。”

    若鸢和若秋两人心中低叹一声,但面上还是点零头:“好,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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