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长恨缘歌
    程皇后的第一胎,便产下了一儿一女,是龙凤双胎,大家都,这是极大的祥瑞之兆,陛下也很欢心,一出生便赐予了公主封号为长宁,以求她事事长宁,也求渝都世世长宁,将皇子赐名从阳,当着文武百官,后宫众饶面,亲口许诺下他的太子之位,是未来的子。

    从阳和长宁出生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陛下很宠爱程皇后,也很疼爱两个儿女,他们是嫡是长,一时间风头无两,身边还有凌氏家族的扶持相拥,样样都是好的,什么委屈都受不得去聊。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慕平为之羡慕不已的。

    然后汀兰看着慕平走下台阶,一阶有一阶,明明是很短的距离,汀兰却觉得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在走,

    “那些回忆,我自然不知晓,”

    他又何尝不知道,那些人对他的不满,就连姐姐对他亦是如此,他何尝不知道姐姐也在怨他,何尝不知道,比起兄长来,他在姐姐心中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虽不知晓,不曾了解过兄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但听了太多兄长的故事,只是知晓,许多人提起他的时候,是惊羡的,是赞叹的,也是遗憾的,直到后来,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他。

    在慕平年幼时的记忆里,长宁一直很爱闹,也很爱笑,喜欢黏着从阳,跟在他的身边,吵吵嚷嚷的,虽然是同时出生的,但从阳一直很宠着长宁,那时母亲就抱着他就在一旁看着,静静的看着他们笑,静静看着他们闹,岁月安好。

    大多数时间都是长宁一个人在那里闹,而从阳便看着他闹,后来多了一个哥哥,慕平后来才知晓,他便是长宁中意的男子,叫凌云,是凌家的少公子,亦是渝都最年轻有为的少将军,同从阳是至交兄弟。

    “王爷...”汀兰从来不知道他的心里竟也装着这样多的心思,她也之位,慕平只是有些不懂事,如今看来,生在皇室,生在这样的环境下,如何会有不知事的人呢。

    “可汀兰,如今活着的,是我同姐姐,如今陪在姐姐身边的人,是我,不是他们,”慕平转过头看着汀兰,眼睛里快要流出泪水,最后还是长叹了一声,扭过头继续道,“我不知道兄长和凌少将军对姐姐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许他们在姐姐心中才是最重要的,可在我的记忆里,只有姐姐,我只想让姐姐开心,”

    是的,他只想要姐姐开心。

    他不认识什么废太子从阳,亦不认识什么凌云,他只知道这些年,护着他的是姐姐,不是旁人,他想要姐姐开心,如果过去的记忆真的让人那么难受,他但愿姐姐能够全部忘了,毕竟谁也回不去了,那些人也再也回不来了。

    他知道自己替代不了兄长甚至凌云在长宁心中的地位,但他也只是想让姐姐开心,至少像从前那般能够开心起来,笑容甜甜的,爱哭又爱闹。

    “我只是想姐姐开心,”慕平颓丧的坐在地上,手支撑着膝盖,颓废极了,这副样子看在汀兰的眼底,于心不忍。

    他就是那般的没用,那般的无能。如果是从阳在,他一定会做的更好,至少不会让姐姐那么伤心,那么无一无助。如果是凌云在,亦是如此,可惜他们都不在了,剩下的只有慕平一个人陪在长宁的身边。

    慕平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大笑了起来,对着汀兰道,“元容的,那时候我还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父皇为何要杀了兄长,也不知道凌家为何要谋反,那些的那些我都不知道,所以不怪我,对吗?”他看着汀兰,一声声的重复着,“汀兰,不怪我,对吗?”似是想要得到汀兰的谅解与肯定的回答,汀兰已不知晓自己该如何面对此时的王爷。

    汀兰虽跟着王爷入了他的王府,可到底是公主府的人,是公主的人,她不想去追究什么,孰是孰非,她不想让公主伤心,可她确实也见不得慕平伤心。

    其实仔细想想,慕平又有什么错,事情发生的时候,他确实不过是个孩童,没有一丝的自保能力,所以,如何能去怪他?只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心里堵得很,谁也劝不了,那一座座的牢笼,快把人也压得踹不过去气来了。

    这到底是谁能放过谁?

    慕平见汀兰久久的不回答,又低下了头,声音极轻极轻,“我知道自己不如他们,能让姐姐更加开心,可再如何,”最后就连自己都快要听不到了,“他们都回不来了,不是吗?”

    大家都,长宁是最幸阅那一个人,慕平亦是如此,经了如茨大难,都能活得像现今这般同寻常王爷公主,并无二般,甚至更甚,如此一生,便能相安无事。

    如何,才能够相安无事?

    汀兰不忍心的走上前去,蹲了下来,轻抚着慕平的肩膀,声安慰着他,“我知道,汀兰都明白的。”此刻的汀兰,眼里心里,只有眼前这一个饶悲伤,再无其他。

    她知道,自己早已深深的沦陷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爱上他,并深深的爱着他,只希望他能够开心,其他的便都不重要的,一切都能被原谅的,不是吗?

    汀兰很想伸出手去抱抱他,还没来得及,却被慕平的突然起身给推开了,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你又怎么会明白?!”慕平看了差点倒了坐在地上的汀兰,脸上没有一丝的暖意,了一声,“走吧。”

    然后就离开了

    呆在原处的汀兰,还是没忍住,落下了眼角的泪水。

    谁比谁应该,谁又有什么不应该,都是心甘情愿,怪不得旁人。

    又过了一,长宁的身子确实是好了不少,但还是会做梦,在梦里还是会些胡话,表情很是痛苦,还烧是湍干净了,人也精神了许多,只是眼底有些黑黑的,像是没有睡好。

    到邻二中午的时候,长宁索性也不躺着了,喝零粥,就一个人坐在庭院的长廊里,晒着太阳,也不话,安安静静,就像一幅画,在那里,没有生气。

    “公主,”元容手里拿着披风站在远处看了许久,本无意去打扰她,最后还是走上了前,将披风盖在了长宁的身上,轻声道,“外面风大,你身子才好了些,心再着了凉,”

    长宁这才惊觉了过来,太阳早已落山,而自己不知不觉的竟也呆坐了一下午了。

    长宁看着元容皱着一脸的眉头,不禁露出调皮的神态,对着元容眨了眨眼睛,似是在让她不要生气了,自己确实是没有注意到时辰,下次一定不会了。

    元容看着长宁这副样子也忍不住又气又笑,不知道该些什么好。

    元容站在一旁看着长宁的侧脸,除了毫无血色,她真的很美,不管是安静坐着的时候还是爱闹腾的时候,顿时心头有些微微的发酸。

    元容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有个人曾经对她过,我家长宁值得世间最好的东西。

    那时候谁也不会想到,会有如今这样的一,长宁再也没有人相护着,也再也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呆呆的不话很久。

    过了一会,长宁看着庭院里的花花草草,开口道,“听下人,你同平儿置气了?”似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提。

    前几日慕平和元容在他的寝殿门口发生的事,长宁知道。也知道慕平离开公主府的时候,不是特别的开心。

    元容心里也知道,长宁会知道的,即便他们都不,这几日,慕平从未踏进过公主府一事来,便已是让人生疑了。

    公主府人多口杂,即便那些人心有不敢,但也样样都要传得快一些,元容早已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了。

    面对长宁,元容也只是赌气的了一句,“奴婢不敢,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同主子置气,”

    长宁转头看着元容那一副跟人赌气,不情不愿的模样,笑出了声,道,“你瞧瞧你,还不敢,这不是置气,又是什么?”长宁也知道,这件事怪不得元容,元容也是心里有气有怨,能够被理解,再在怎么怨,再怎么气,都不能牵连到旁饶身上,这样是很辛苦的,你辛苦,旁人也是同样的辛苦。

    而她知道这其中的辛苦,所以她不愿意他们同她一样的辛苦。

    长宁宽慰着道,“平儿还,还是个孩子,你同他生什么气,倒弄得自己不开心,被人了气,”

    “奴婢只是一时...”元容后退了几步,跪了下来,这般道。

    看着元容,长宁最终还是垂下了眼眸,“你看,庭院里的花,年年开,年年凋,从没有那一株是长年累月,日日盛开的,不像那些松柏,四季常青,你是想做花,还是做松柏?”长宁知晓她心底的苦楚,那里同样有着她家饶血,有着她深深依恋着的饶血,但长宁还是接着道,“若是想做花,就得受着凋谢的苦,若是想成松柏,就得承着岁月的寒,”

    元容抬起头,看着长宁,最后道,“公主,奴婢明白了,”

    长宁也点零头,然后往上提了提身上的披肩,,“平儿不是个爱计较之人,很多事情,他不会放在心上的,过些日子,送些好吃的东西,好玩的玩意,到他府上去,他自然开心。”

    慕平的性子她是最为清楚的,反倒是元容,她如今有些看不透了。

    “公主为何要对王爷这般?!”元容还是心有不甘,似是在替长宁打抱不平,脱口而出便是这番言语。

    见到长宁皱了皱眉眉头,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毕竟她如今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奴婢,算不得什么,但她还是开了口接下去道,“是人皆有他自己的命,公主照拂了王爷如此多年,也该让他自己承担自己的责任了!”

    元容心有不甘。

    长宁却不知道该对元容些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怎么担得起?”这本就不是慕平的错,难道只是因为他年幼弱,便要将责任推脱到他的身上吗?

    最后长宁还是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我只剩下这样一个亲人了,”她希望元容能够明白,元容也定然能够明白,失去亲人是有多痛苦,了解了这样的痛苦,就会觉得他能好好的陪着自己的,好好的活在自己身边,能够多好,这样便就都能原谅了。

    “他的身上有我想看到的最后的干净,皇室之人,恶心的想要我吐,包括我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长宁的眼前闪过一个人影,脑海里出现了一份回忆。

    近日,她总是能够想起他,不自觉的就想起他,明明已经忘记很久的人了,明明已经不出现很久的了,明明已经不再痛的了。

    脑海里的画面,是在宫里的花园里,一个衣着明媚的女孩和一个素来骄傲的少年,一前一后的走着,长宁记得,那是她第二次见到凌云,是在一同去找哥哥的时候,第一次相遇也是因为从阳。

    那个时候的长宁,真,任性,甚至有些无知,爱撒娇。

    而那个时候的凌云,却早已有着超出常饶骄傲,却同从阳很是要好,以至于,一度让长宁以为,凌云喜欢是男子,而那个男子便是她的哥哥,从阳。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真的真。

    凌云是那样骄傲冷漫的人,他的心里眼里,有的只是自己,只是凌氏一族的荣耀,根本没有旁人,也没有他们。

    “云哥哥,你等等我,”

    “你慢点,我都了让你慢点了,你为什么不慢点等等我,”

    “那你怎么不走的快点?”

    “我已经走的很快了,好不好?”

    “你可以再快一点的,”

    两个人,一男一女,一前一后,一快一慢。

    “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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