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爱而不得那十年
    “体温计我买来了。”邱示君退到许庭深的对面,他把体温计的外包装拆了,用酒精棉花擦了遍体温计,隔着茶几递给许庭深。

    许庭**头一紧,血腥味冒了出来。他机械般地抬眼看着邱示君。邱示君的手还停在半空,他也盯着许庭深看,那目光复杂,甚至......不那么友好。

    “邱示君。”

    来了。邱示君抓着体温计的手一紧,他下意识就想逃,他极快速地转身,刚走两步,被人从身后抓住手腕。

    “示君.......!”许庭深手心的温度滚烫,几乎可以灼伤人。邱示君瞬间强烈地反抗,他猛地抬起手肘,怒吼道:“你放开我!”

    许庭深没放,他还紧抓着。他的声音像被烫坏的水管,带着困难的压抑声。

    “我想和你谈一谈。”许庭深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明明人都快站不稳。

    邱示君抗性非常大,他剧烈地挣扎,手腕都挣红了,还没把手抽出来。

    “我有事我要走了!”邱示君这种急于摆脱的态度刺痛了许庭深,许庭深稍稍松了些力道,他几近哀求地说:“就说几句话不行吗?”

    邱示君如坠谷底,他最害怕的时候来了。他根本不敢给许庭深一丁点机会,所以他斩杀果决,没敢留一丝情。

    “许庭深,别说了。”邱示君的声音冷酷,不带感情。他的眼睛漠然,他把害怕藏在眼底,不敢暴露出来。

    许庭深渐渐松了手,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从邱示君的手腕上撤下来。他突然抬手擦了下嘴角,虎口上竟然有血沫。

    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盯着邱示君的背影轻轻地说:“其实你都知道了。”

    这话已经很直白了。他们之间的那块遮羞布终于被无情地扯了下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下。

    邱示君的指甲嵌进了肉里,心里翻江倒海,一塌糊涂。他很慢很慢地转过身,望着许庭深的眼睛不说话

    许庭深的高烧又上来了,他坚持不住,只好坐下来。头沉甸甸地很不舒服。他还在用纸巾擦虎口,喉头不断翻涌上来想要呕吐的感觉。

    “你坐吧,总要谈一次的。”许庭深明明很虚弱,但眼底咻然划过的决绝,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他豁出去了,反正说不说都是死。

    邱示君还是站着,许庭深真的好累,他用掌心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

    邱示君拉了把椅子在许庭深的对面坐下,他先发制人道:“许庭深,你结婚了。你不要烧坏脑子了。”

    “你结婚了。”邱示君连续说了两遍,每一遍都说得很重。许庭深把手拿下来,他看着邱示君笑笑说:“我那婚是结给我爸妈看的。书瑶根本不爱我。”

    邱示君的手瞬间握拳,青筋都快凸起,他冷眼道:“她爱不爱你,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你结婚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许庭深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他已经闻到口腔里那股难闻的酸味。

    “我结婚是因为........”

    “我不想听,我也不想知道你和你老婆感情如何。”邱示君打断了许庭深的话,他站起来准备走人。

    “你是觉得恶心了吧?”许庭深幽幽地开口,邱示君的脚步一滞,在地板上摩擦出声音。

    许庭深看着邱示君的背影眨了眨眼,血沫又开始冒上来。

    “我不喜欢男人。”邱示君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过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

    许庭深点点头,他望眼欲穿,很轻地说:“我也不喜欢。”

    邱示君的手不停地在身侧抖,他听到这句话才意识到——接下来的话才是最要命的。

    “我也交过女朋友,在十**岁的时候。二十岁之后就没有了。”

    “许庭深........”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爱上了我从小的兄弟,最好的朋友。”

    “许庭深!”邱示君一个箭步冲过来,他揪住许庭深的衣领,怒不可遏地朝他吼道。许庭深被他攥着衣领,感觉呼吸不畅。他反手握住邱示君的手,声音沙哑又难听。

    “示君,我爱你。”

    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那个禁忌的梅花桩已经被踩了。在两人的距离中横出一把刀,把两个人隔着的那些丝丝连连全部砍破了。

    邱示君的脸和许庭深一样白,难堪、无措、慌乱一览无遗。他狠狠地推了一把许庭深张嘴破口大骂。

    “你他妈烧坏脑子了吧!说得什么混账话!”许庭深无声地笑了一下,心里已经烂了。他仰头,眼角胀痛。

    “我是疯了,想了十年能不疯吗?”许庭深自嘲地说,他快速地眨眨眼,才让一些水汽倒了回去。

    邱示君彻底楞了,他杵在那里瞬间耳鸣。耳朵里不断盘旋着尖锐的声音,震着他的耳膜。

    “.......你烧糊涂了。”邱示君喃喃地说,许庭深慢慢抬起头,他看着邱示君温温柔柔地笑了下。

    邱示君心头乱跳,后背都快冒出汗来。许庭深盯着他不断后退的脚步,轻轻地说:“你放心,我不会逼你的。更不会纠缠你。”

    我们,就此别过吧。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到底还是舍不得说,虽然心里已经这么想了。许庭深没想到,最后一面,这么快就来了,他喟叹。

    “砰!”地一声巨响,门被甩上了,许庭深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像尊佛一样呆坐在那儿,眼神落在邱示君刚叫的外卖上,他突然撑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趿着鞋走过去弯腰把外卖袋子拎起来。许庭深困难地坐回位子上,他解开塑料袋,把饭拿出来。

    邱示君点的一客港式双拼饭,许庭深拆了筷子夹了一块叉烧放到嘴里。他嘴里发苦,没有味道,吃饭如同嚼蜡。但是他还是努力吃,喉咙肿得太疼了,吞咽很困难。吃到第四口的时候,许庭深实在憋不住吐了。

    他跌跌撞撞地扶着墙跑到厕所,双膝一跪对准马桶就吐了出来。他的呕吐声很大,胃里一阵被绞的难受,他的指甲开始变色,手一下子冷了下来。

    等吐完了,许庭深的呼吸变重了。他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头仰着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胸口好难受,像是哮喘,感觉气短。

    邱示君的十指插/?进发里,他蹲在马路边,手指不停地揪着头发,他心里烦得很。经过他身边的路人都像他投去探究的目光,邱示君蓦地抬头,眼底一片猩红。

    他又蹲了一会才站起来,腿有些麻了,走起路来都一拐一瘸。他想起来,车子停在许庭深家的地下车库,他咒骂一声又往里走。

    “滴嘟滴嘟!”忽然一声尖锐的声音让邱示君侧目,白色的救护车闪着刺眼的光跟在他身边飞速地开过,邱示君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他看了眼车子开的方向,心里突生不好的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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