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爱而不得那十年
    扫了眼菜单,邱示君喜欢甜的,但又不喜太甜的,最好是半糖再掺点椰果。他还喜欢喝冰的,但是明明胃不好。

    邱示君盯着自己的鞋子看,都快望眼欲穿了,许庭深急匆匆地跑过来了。

    “小心烫,君君。”隔热纸杯被塞到手心里,一股热流顿时从掌心传了出来。盖子已经被打开,邱示君拿起来喝了一口。

    “好喝。”邱示君舔了舔嘴唇说,许庭深笑了笑,他刚准备站起来,邱示君把杯子往前一送说:“你喝一口。”

    “.......”许庭深愣了愣,邱示君还举着杯子。他见许庭深没反应,心里忽然一沉。

    但下一秒许庭深就伸出了手。他的手指轻轻摩挲过邱示君的手指,然后接住了纸杯。

    纸杯只有一个小开口,所以许庭深只能就着邱示君喝过的地方,顺着喝一口。奶茶浸入喉底,许庭深吞咽困难。邱示君的眼睛粘在他身上,一寸不离。

    “好喝吗?”邱示君平静地问,许庭深望进他的眼底说:“好喝。”

    邱示君接过纸杯又低头喝了口,他垂了垂眼睛说:“走吧。”

    疯了的不止是许庭深,还有邱示君。他坐在轮椅上,人因为许庭深的推动而轻轻地晃了晃,他的手里还握着纸杯,大拇指却在杯口不经意地划过。

    许庭深用钥匙开了门,门“吱呀”一声开了,许庭深又折回去将邱示君推进屋。

    他放了钥匙转身又去抱邱示君。邱示君随着他的动作心口愈痛,他盯着许庭深的侧脸手指微微地颤。

    许庭深把邱示君抱到床上,然后低头给他解鞋带。邱示君只能看到许庭深的发顶。

    “明天.......明天我带你去见王老师好吗?你很长时间都没有去复诊了。”许庭深抬头和邱示君商量着,邱示君突然说:“你带我去?”

    许庭深点点头,邱示君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说:“.....太耽误你的时间了,我自己有空再去。”

    “.......”许庭深的表情瞬间一僵,他一急,牙齿差点咬到舌头。

    “不会啊,我陪你去,我.....”

    “我自己去......你.......”邱示君想说你的那个男孩会不高兴吧。但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了,他只是下意识地去揪了揪裤子,不肯抬头。

    “我陪你去,君君。”许庭深轻轻地说,见邱示君不讲话,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许庭深的双手搁在床上,他的身体因为下蹲而微微往前冲。

    “我.....我挺担心你的......如果.....我是说........我晚上能不能留下来?我.....我就睡沙发......你有事一下子就能看见我........你介意吗?”许庭深说得磕磕绊绊,一句话颠三倒四,最后还是带着迟疑和小心地试探。

    邱示君一怔,他瞬时抬起了头。

    “睡我这儿?”

    许庭深咬了咬下唇,这句反问听上去格外微妙。许庭深心里一凛,等待答案的过程很煎熬。

    “不用,我不会再自杀了。”

    第三十六章

    许庭深的瞳孔惊恐地缩了缩,他脱口而出:“示君!”邱示君倒是很平静,他甚至扯了扯嘴角继而说:“太疼了,不想再来一次了。”

    “......”邱示君被抱住了,他的身体轻轻一晃就被许庭深紧抱在怀中。许庭深的手臂箍着他的背,侧脸贴着自己的,邱示君能闻到那股熟悉的佛手柑的味道,很淡,但渗进他的心里很冲。

    邱示君无声地笑了。他的嘴角被他勾起,他抬起右手安抚性地在许庭深的背上拍了拍。

    “对不起,示君,对..不起。”许庭深的声音抖得厉害,怀里的人薄如白纸,他抱得心抽。愧疚和自责犹如排山倒海向许庭深扑面而来,邱示君手上的疤将永远提醒着他。他曾经多么无情,多么自私,把人逼上绝路,还打着爱的旗号。

    许庭深无比痛恨自己,甚至从心底里恶心自己。他把手一根一根地从邱示君身上撤下来,他稍稍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缓缓抬起了头。

    邱示君发现许庭深瘦了,是他好久没有好好看他了吗,还是他又记错了。邱示君抬手撩了下许庭深额前的发,他轻笑着说:“你道什么歉?兄弟之间说这个干什么。”

    “.......”一把刀其实是双头的,横在他们之间,把两个人在这一刻一块捅成了烂泥。

    许庭深有几秒钟都没有缓过神来。他的手从床上冷不防地垂下来。

    许庭深撑着床,第一下没能站起来,第二下他卯足力气才迫使自己站了起来。许庭深没再说话,他也说不出来了。他拖着步子转身往门口走,他脑子一片空白,等走出房间才想起来,他应该要去拿药,示君左手碗上的纱布该换了。

    邱示君吞了吞口水,突然觉得浑身都疼痛不已。好像不光是从伤口上发酵出来的。许庭深在沙发上找到了药包,他拎起来,然后又想起应该要去接一盆热水才行。

    他人有些混沌,脑子拎不清了,明明要去浴室拿脸盆,结果走错,去了厨房间。他又在厨房间傻愣愣地看了会才发觉自己走错了地儿。

    许庭深又急吼吼地折去浴室,他抽出脸盆就着淋浴接了半盆热水,他的手有些抖,拿不稳。一路拿回房的几步路还洒了一些出来。

    邱示君已经换了件衣服躺在了床上,他前面好不容易脱了毛衣,就剩下一件单衣,又觉得冷,于是翻出一件薄的丝绸衫披在身上,并顺势钻进被子里。

    许庭深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靠在床头盯着窗外发呆。许庭深轻手轻脚地走近,他把东西放下后艰涩地说:“该换药了。”

    邱示君的反应有些慢,他慢慢地转过头疑惑地看着许庭深。许庭深站在床旁边,他没打算坐下,就那么直愣愣地站着。

    他把干净的纱布药膏拿了出来,又重复了一遍。邱示君这才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然后朝许庭深伸出手。许庭深轻轻地拉过他的手腕,他手持一把小剪刀低头去剪,接着一层层地去解纱布。

    纱布很厚,一层绕过一层,许庭深越解越心惊,等到只剩下一层时,他呼吸骤停。手腕上有五六道伤疤,道道深刻,它们错综复杂地相缠,像张牙舞爪的龙。

    许庭深捧着邱示君的手腕,一时之间无从下手。他感觉气血上涌,浑身像被鞭子狠狠地抽了一遍。他去挤药膏,可是力道没控制好挤在了自己的指腹上。他又去抽纸巾,笨手笨脚地去擦。

    “疼.....疼吗?”许庭深拿着棉棒,手在半空抖。他涂药的力道几乎用力十二分力在克制。邱示君低头瞥了眼自己的手,然后摇了摇头。许庭深的眼睛渐渐模糊,棉棒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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