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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看师兄。他恢复的怎么样?”

    窦争一听,顿时面色不善,哼了一声,没回答。

    楚薇没感觉到窦争的冷淡,很高兴的说:“您也是去医院的吧,真巧。啊,这是令公子?今年多大了?”

    小野眨眨眼,看着楚薇,又看看爸爸,顿了顿,才回答:

    “三岁了。”

    楚薇没想到三岁的小孩能说话这样清晰,有些惊喜的和小野对答几句。她这个年龄的女生大多对这样乖巧的小孩子抱有怜爱之心,楚薇本来在地铁上看一本有点厚的专业书,此时又把书收回背包里,打算专心和窦争父子俩谈话。

    窦争其实不太想搭理她,然而楚薇说着说着,就把话题往顾慨棠那边引,窦争听得入神,忍不住多问几句,两人就聊了起来。

    楚薇道:

    “我本来想早点来的。但一直有考试,只有周五下午有空。结果听说那天刘浩然要去看师兄,我就没去。我可不想被他看见。”

    窦争问:“刘浩然是谁?”

    “是师兄的导师啊。”楚薇道,“研究生导师,很厉害的一个人,不过对学生太严了。”

    窦争‘哦’了一声,道:“我倒是不知道。他没和我说过。”

    “应该是不想说吧,”楚薇说,“师兄那样性格的人,肯定是不愿意四处抱怨、发牢骚的。”

    窦争听出楚薇语气中的骄傲,有点气愤的:“那还用你说。”

    楚薇迟钝的笑了,回答:“对。”

    窦争犹豫了一下,问:“你们老师对海棠很严格吗?”

    “不是我的老师,我只是上过刘浩然的课,是本科生的课。”楚薇说,“刘浩然对本科生蛮好的,但是听说会每天早上打电话给自己的研究生,催他们起床工作。”

    窦争一愣,问:“真的假的?”

    “好像是的。”楚薇道,“不过,我师兄那么勤勉,凭借意志力,根本不用打电话啊。刘浩然只是控制欲太强了吧。”

    窦争听得有些郁闷,他插不上话,也不喜欢和楚薇聊天,但想继续听听有关顾慨棠的事情。

    楚薇对顾慨棠的感情,说是爱意,倒也不是那么明显。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尊敬,崇拜。

    她是个诚恳的实心眼姑娘,见窦争愿意听,很快就从刚开始的羞涩变成了滔滔不绝。

    “……我刚考上大学,辅导员强制要求我们班去听师兄有关保研的讲座。当时师兄已经大四了,因为我家离他家近,后来慢慢认识。”

    “师兄大四也很忙,读研后更忙,课余时间几乎都在自习室度过。我跟他的交集除了自习室就是食堂。以前我在班级排名大概是二十多,认识了他,排名就保持在前五了。”

    “师兄真的是非常厉害,他有常人没有的忍耐力。那个刘浩然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给他,可如果他想,总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生物,天文,德语,都是在大学和研究生期间学的。”

    楚薇感慨的说:“他是天才。”

    小野仰头听着楚薇说话,几次想问窦争几句话,但张张口,还是没打断楚薇。

    窦争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也没说话。

    楚薇感觉有些尴尬了。她是被顾慨棠拒绝过的女生,这样毫不保留的跟窦争说顾慨棠的好话,似乎有些刻意的讨好。不过窦争是绝不会把车上的这番话告诉顾慨棠的,他觉得楚薇这么崇拜顾慨棠这件事一点都不能让他知道。

    楚薇想了想,又问:

    “师兄的伤怎么样?跟腱断了,应该可以保守治疗,但我听说最后做了手术。”

    窦争本来不想和她说话,但看在楚薇自顾自说了那么多有关顾慨棠消息的份上,窦争不好再冷落她,只好道: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医生。”

    语气不可谓不糟,然而楚薇只是点点头,道:“也是,你也不知道啊。”她想了想,换个询问方式:“师兄能走路了吗?”

    窦争道:“马上就到了,你自己去看。”

    楚薇笑了起来:“你说得对。”

    窦争看着楚薇,觉得这个女孩脾气真是古怪。

    他刚想说什么,就看楚薇有些担忧的说:

    “我希望师兄不能走路,这样,还能找个理由请人照顾。他这种性格的人,怎么会同意让人帮他。顾阿姨说本来想请您照顾师兄,但是被师兄一口回绝了。哎……”

    窦争一愣:“什么?我怎么没听说?”

    “嗯?”楚薇想了想,道,“顾阿姨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吧。”

    哪里是来不及,明明都来得及和楚薇这个外人说,却来不及和他这个当事人说,这是什么道理?

    窦争略微一想,就想清楚了。

    是顾慨棠拒绝的态度太强硬,顾妈妈根本没办法和窦争说吧。

    因为楚薇一句没过脑子的话,窦争了解到了一些顾慨棠绝不会当面和他说的事情。难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窦争的脸因为情绪激动而涨红,脖子上的血管都能清楚看见。他强行忍耐着,没继续问楚薇会让自己难堪的问题。在地铁的车厢里,窦争紧紧握住扶手。

    他感到愤怒。并非毫无道理,其实是窦争无法忍受顾慨棠的疏远。

    为什么不让他照顾?因为窦争已经在这里住一个多月,顾慨棠不想再见到他吗?

    可是窦争想见到顾慨棠啊,每天每天,在那边等着,只要能听到对方的声音,就兴奋地翻来覆去,绞尽脑汁琢磨顾慨棠言语中的深层次意思。

    恨不能背下来两人相处以来说的每一句话。

    这样的对比让窦争难以接受。

    他觉得自己现在需要冷静一会儿。

    顾慨棠按照医生的嘱咐,每天定时让右腿做运动,按照自己能承受的限度恢复。他的伤口慢慢愈合,再过几天就可以拆线。如果不动的话,疼痛感比较微弱。

    顾慨棠尝试活动脚趾,然后是腿部的肌肉。

    坐在他旁边的母亲叹了口气。顾慨棠说:

    “妈,你不要总是叹气。”

    顾妈妈用筷子轻轻敲顾慨棠的头,道:“我能不叹气?你说你这孩子,这么倔。让你舅舅来照顾你有什么不好?”

    顾慨棠:“……”

    顾妈妈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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