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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着问:“真的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没有,”顾慨棠干脆道,“当初他来北京,顾慨梅跟我说他只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找到工作就走。后来又说找到工作后发了工资再走。”

    “慨棠……”

    顾慨棠转过头看着顾妈妈,冷静的说:“现在时间差不多了。”

    “……”顾妈妈眼看又要叹气。

    顾慨棠及时挡住,说:“您要是觉得这是亲戚得多帮忙,那么明珠小区的房子可以留给他住,我没意见。虽然那套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可我一直觉得那是爸妈的,处分权您可以全权行使,我没意见。”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顾妈妈愁起来,“真是学傻了。你让你舅舅住那边,你住哪?学校?谁来照顾你!”

    顾慨棠道:“我自己来就行。我不会摔倒的。”

    顾慨棠做事认真,不着急,觉得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的话,就绝不是嘴上说说。

    顾妈妈皱着眉,道:“可是洗澡……”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母子二人齐齐扭头去看,就发现窦争牵着小野往这边走,楚薇跟在后面。

    顾妈妈惊讶的问:“你们一起来的?小野怎么也过来了?”

    窦争不知怎么的,脸色有些不好,他吸了口气,说:“小野过来待一会儿,一会儿跟姐你一起回去。姐,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顾妈妈连忙站起来,问:“什么事?”

    窦争没说话,他低着头,率先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顾慨棠、小野、以及楚薇。

    小野站在病床前,看顾慨棠被纱布包的严实的腿,有些敬畏,也有些伤心。

    他个子太矮,顾慨棠微微倾身,将他搂到床上,问:

    “小野,过来看我吗?”

    小野点点头,有些害怕的说:“我很担心你。”

    顾慨棠和楚薇都笑了,楚薇坐在病床边,问:

    “师兄,你什么时候能回学校?”

    “出院后,马上。”

    “不多休息几天吗?”

    “不了。”

    “为什么?”

    “课题比较紧,”顾慨棠想了想,说,“耽误不起。”

    楚薇莫名有些感动,她点点头:“出院那天我去接您。”

    顾慨棠‘嗯’的一声,楚薇看见旁边有顾慨棠吃晚饭用过的碗筷,便说:

    “我去刷碗,哪里有洗洁精?”

    顾慨棠连忙说:“放在那边吧,我妹过来会刷的。”

    “我来,又不费事。”楚薇微微一笑。她喜欢在顾慨棠面前表现家庭女性的一面,这让她感觉良好。

    因此楚薇没理顾慨棠的阻止,自顾自找到洗洁精,出门继续找清洗的地方。

    顾慨棠:“……”

    刷碗的地方在楼道最尽头,走路要走几分钟。

    顾慨棠眨眨眼,看着小野,问:

    “你爸爸找我妈有什么事?”

    小野摇摇头,道:“不知道。”

    “他今天为什么把你带过来?”

    小野说:“我想过来。”

    顾慨棠故意做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道:“是的。我刚刚问过你,你担心我。”

    小野点点头,然后去看顾慨棠的腿,又看了看他打点滴的右手,突然眼睛有些湿润,眼看要哭出来,但可能是怕给顾慨棠添堵,所以瘪嘴忍着,嘴型像个倒扣的碗。

    顾慨棠连忙转移话题,问:“小野吃晚饭了吗?”

    小野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说:“吃了。”

    顾慨棠微微倾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苹果派,艰难的用单手撕开,说:“那要不要再尝尝这个。”

    小野用双手接过,问:“这是什么?”

    顾慨棠也不知道是什么,他随手拿过来,只记得这是顾慨梅带过来的零食。顾慨棠看了一眼,道:

    “可能是苹果饼。”

    “饼?馅饼吗?”

    “对,应该是。”

    “苹果馅的?”小野咬了一口,夸奖道,“好吃。”

    顾慨棠跟这个三岁多的小孩聊的非常愉快,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小野,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很熟悉,像是自己童年走丢宠物,突然有一天重回他的世界。

    顾慨棠摸摸小野的头,看着这个安静的小男孩,没有说话。

    因为听说小野吃过晚饭,顾慨棠只给他拿了一个很小的苹果派,尽管如此,小野也吃了好一会儿。

    顾慨棠见楚薇现在还没回来,就知道她迷路了,尽管想去找她,但作为病号,顾慨棠也是有心无力。

    他心不在焉的想楚薇可能跑到哪里时,吃完馅饼的小野用手背擦擦嘴,然后用力一蹬,把鞋子脱到床下。

    小野手脚利落地爬到他身上,靠近顾慨棠的耳边,用说悄悄话的语气,小声道:

    “今天‘你老师’问我,我妈妈的事情……”

    顾慨棠一怔,想了想,才明白小野说的不是顾慨棠的老师,而是幼儿园的‘李老师’。

    顾慨棠告诉过李老师,小野的家庭情况。一般来说,应该避而不谈小野缺失的母亲。

    然而此时小野能够毫不介意的和顾慨棠说起,那就证明,李老师的询问方式比较温和,能够让孩子接受。

    顾慨棠‘嗯’了一声,问:“幼儿园好玩吗?”

    尽管是小野主动和顾慨棠提起有关母亲的事情,顾慨棠也不愿意再多问,让小野难过。

    其他孩子都有,只有他没有。这是多么明显的差距,根本不用攀比,就让人不得不忍受难熬的痛楚。

    小野点点头,补充道:

    “我,我不知道妈妈的事情。我爸爸没说过。”

    顾慨棠一愣,试探着问:“一点都不知道吗?”

    “嗯。”

    “……”

    顾慨棠不知道窦争的婚姻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能带给小野这样残缺的爱。他本来以为小野最起码感受过母亲和风细雨的关怀,没想到原来一点都没有。

    顾慨棠犹豫着,想了想,说:

    “没关系,小野。当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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