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总要比女人豁达一点，秦贺有他的过去，他也有自己的过去，他过去和周密白十年的耳鬓厮磨不是假的，虽然不是发生在这个身体，但他不想否认。所以细细想来，好像也没什么，谁都不吃亏，谁都占不到便宜。
人往往庸人自扰，将某些东西刻板地印在脑子里，迂回不得，转不了弯，而一旦想开了，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虽然还不可能毫无芥蒂忘掉一切，但总归不会停留在原地作茧自缚。
秦贺和lisa还说了什么温柏没听见，秦贺挂了电话，朝他看过来，温柏回给他一个微笑，“lisa姐好像很生气。”
“美星没有lisa也发展不了这么快，所以我是感激她的。”秦贺说。
温柏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蒋凌来得很快，把剧本送上来又下去了，临走前秦贺让他先回去，等他的电话再过来。
他把剧本递给温柏，“剧本是韩芝写的，你先看看再说。”
编剧韩芝的名字就是质量保证，所以好不好不用问了。温柏花了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将剧本看完，心情很久都平静不下来，等他从本子里抬起头来的时候，秦贺已经将晚餐端上桌了。
“怎么样？”见他抬头，秦贺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温柏捂着脸不说话，胸腔剧烈地起伏，秦贺把他的肩膀揽到自己身上靠着，陪着他。
“饭做好了？”好一会儿，温柏抹了一把眼睛，抬头看着餐桌的方向。
“先吃饭？”秦贺问道。
“先吃饭吧，肚子饿了。”温柏红着眼睛笑道。
秦贺的手滑过他的眼角，那里有点湿润，温柏下意识闭上眼睛，秦贺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温暖的，不带任何情欲的，温柏抓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摩挲了一会儿，“真舒服啊。”
说着自己都笑了。
秦贺发现温柏其实挺喜欢笑的，之前不笑可能是有点怕他，现在放开了之后这种状态非常好，让他忍不住就想逗逗他，“以后多笑笑。”
温柏噗嗤又乐了，“我平时不怎么笑，就是觉得在你面前笑还挺自在。”
“觉得我好笑？”秦贺也翘起了嘴角。
“不好笑。”温柏摇头，“那你觉得我好笑吗？你也多笑笑啊？”
秦贺的长相其实是带着风情的，温柏一直觉得他要是正正经经笑起来，自己的魂都能被勾没了，就像现在，秦大佬一个嘴角高一个嘴角低，歪着头看着他，眼梢上挑，看着他的眼神是带着钩子的，真他妈骚气！
温柏就像个登徒子似的盯着秦贺那张脸瞧，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骚动得厉害，再不往下压压就得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不行，再这么下去晚饭都不用吃了，他咳嗽两声，站起来往餐桌边走，“赶紧吃饭，饿死了。”
晚饭又换了花样，牛排，意大利面，红酒，虽然没点蜡烛，气氛还是有的。
“我记得我家里没这些东西吧，哪来的？”温柏拿起桌上的拉斐看了看。
“上午来的时候买的，”秦贺拿过红酒打开，“酒从别墅带的。”
温柏切了块牛排送进嘴里，肥瘦均匀，细腻多汁，温柏其实不怎么吃这些东西，他喜欢中国的传统食物，比如麻辣火锅之类的，但周密白喜欢，所以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秦贺的手艺比不上餐厅里的大厨，可也不差，而且显然是用了心的，温柏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一口红酒一口牛排吃得不亦乐乎。
吃过晚餐，温柏抢着去把餐碟洗了，回到客厅的时候看到秦贺在看《追捕》的剧本。
“这个本子你看过吗？”温柏靠着他坐下，和他肩膀并着肩膀。
“看过，”秦贺朝温柏这边靠过来一点，两人的体温互相传递着，这种感觉让两个人都很享受，“美星接的剧本，我都会先看过一遍。”
“所以今天黄薇给我的那些……”温柏没说下去。
“我没见过。”秦贺说。
温柏也没再问，换了个话题，“朱克凡导演的剧在筹备了吗？”
秦贺抬起手从后面抚上他的后脖颈，轻轻地揉捏，带着安抚，带着宠溺，“那个剧我是专门留给你的，公司还不知道，等你把《追捕》拍完，我就让人开始筹备。”
温柏心里酥酥地麻，因为落在他后颈上的手，也因为秦贺的话。
“你这样公司的人都要说我是祸水了。”温柏说得极不走心，分明是得意。
“你怕？”秦贺似笑非笑地凑过来看着他。
温柏在秦贺狭长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笑颜如花，虽然形容一个大男人不太合适，但他的确笑得开心。
“不怕，祸水就祸水，他们想当还当不了。”温柏凑过去啄秦贺的唇，由细腻到炙烈，再到浓情，最后慢慢恢复缱绻，直到两人喘着气鼻尖对着鼻尖，各自舔着嘴唇相视一笑，满室温情。
第81章 拍封面照（一更）
因为有后门，温柏就这么获得了出演美星年度大戏《追捕》的机会。他把剧本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对男主没什么兴趣，倒是看中了其中一个戏份不算多，却颇有挑战性的角色，他把想法告诉秦贺，秦贺还是那句话，“你自己决定。”
温柏知道秦贺能理解他，他相信自己的演技，但作为非科班出身，若是第一次起点太高，后面的路便不好走了。
“过段时间《追捕》会举行一个试镜会，你去走个过场。”离开之前，秦贺对温柏说。
“好。”其实就算秦贺不说他也想问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毕竟去一趟试镜会能省去以后进组后的很多麻烦。
周奇知道他要去《追捕》试镜显得很惊讶，“试男主角？”
“可能吗？”温柏白他一眼。
“其实也，”周奇顿了顿，“没什么不可能的，你的演技我知道，完全能胜任男主角。”
“唉！”温柏叹了口气，“你太看得起我了，以我现在的名气，主演个小成本电影倒是没问题。这种……”
“别这么说，”周奇打断他，“你有外形，又有实力，以后肯定火遍大江南北。”
他说着把手臂在头顶两边张开，做了个拥抱太阳的动作，一脸的意气奋发。
“你多大了，能不能不做这么幼稚的动作？”温柏觉得好笑。
周奇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嗨，我就是憧憬一下。”
温柏今天要去帮一个杂志拍封面，这个工作是周奇帮他定下来的，档次还不低，不少国内一线明星都上过，本来以温柏现在的知名度是上不了的，但他们说他的形象很适合他们这一期的主题，便想让他来试试。
周奇告诉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兴奋的，“你知道《天尚》有多难上吗，很多二线明星花了钱都上不了，真的是要上天啊，咱们真是走运了。”
走不走运温柏不知道，但这样的机会的确难得，他还没傻到去推掉。
拍摄地点定在《天尚》自己的摄影棚，温柏赶到的时候，里面正在拍摄另一组嘉宾的照片，工作人员让他稍等一会儿。
温柏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着，旁边的杂志架上摆放着往期的杂志，温柏随意抽出一本来看，封面居然是成涛林。
杂志上的成涛林白衬衫加西服，衬衫解开两个扣，露出大片胸膛，西服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他的头微抬着，眼神迷离，左手抚摸着右手手腕上的手表表带，右手食指抵着嘴唇，整个人帅气而性感。
“他真帅！”周奇递了杯水给他，凑过来时看到他放到腿上的杂志，感慨道。
“是啊，很帅。”温柏点头应和，的确很帅，要不然怎么引得秦贺和周密白都往他床上爬？
周奇还准备说什么，拍摄棚的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温柏一看，居然是熟人。
那人一抬头，显然也看到他了，脸上闪过惊喜，朝这边快走两步，“温哥。”
叫出口了又觉得尴尬，马上改口，“温老师。”
这下子轮到温柏尴尬了，“就叫温哥吧，叫什么老师，显得我多老。”
刘梓然腼腆地笑笑，顺从地叫了声“温哥”。
“你也来拍杂志？”温柏看看他身上的衣服，问道。
“嗯。”刘梓然的神情瞬间有些暗淡，“公司帮我接的。”
温柏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现在在星宇传媒？”
他记得当时除了他，其他几名选手都是签了约的。
“签了，”刘梓然叹了口气，“温哥，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当时我们几个就你坚持没签，现在也是你发展得最好。”
温柏不知道该说什么，每个人的命运不同，他虽然没签但他有小末和麦大金的赏识，还有秦贺在后面帮他，刘梓然要是不签，可能还不如现在，所以这些事情他不好多做评价。
“哥你也是来拍照片的？”刘梓然见气氛不好，换了个话题。
“嗯，来给《天尚》拍封面。”温柏道，“你呢？”
“啊，真好。”刘梓然感叹，深情越发暗淡了，“我就是拍个简单的内页广告，电动牙刷的。”
温柏悄悄叹了口气，选秀出身又签不到好的公司就是这样了。
“你现在还在唱歌吗？”温柏问。
刘梓然抿着嘴唇摇摇头，“我跟公司提过想出唱片，公司不同意，说现在唱片行业不景气，不想做亏本生意，让我先拍点广告攒点人气再说，可是哥你知道的，拍广告能攒什么人气啊，我来参加比赛就是想唱歌，不唱歌我宁愿回家，可公司说毁约就要付违约金，我哪有那么多钱。”
刘梓然说着像要哭了，温柏看着心里发酸，旁边周奇听了脸色也不好，直骂刘梓然的公司太欺负人。
温柏心里想着能不能把他介绍给小末，可是这大笔的违约金还是个问题，哎！
拍摄棚的门再次打开，一个染着一头红毛，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男人探出脑袋冲外面喊：“刘梓然走了没，没走再来补两张。”
刘梓然回头哎了一声，红毛往这边看过来，突然神情激动地跑过来，直奔温柏面前，“温柏？你是温柏吧？我是你的歌迷。我好喜欢你啊！”
边说边跺脚，两只手捂着脸，跟签名会上的年轻姑娘们一模一样的表情。
温柏回过神，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温柏。”
红毛捂着脸原地蹦三蹦，羞怯得不知如何是好，温柏看着好笑，正要收回手，红毛一把捧住他的手，就跟捧着自己心爱姑娘的脸，紧紧地拢在双手之间，不愿放开。
旁边刘梓然和和周奇嘴巴张得滚圆，不可思议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温柏挣了挣手，没挣开，说道：“那个，我是来拍封面的。”
“啊？”红毛还沉浸在兴奋中，对温柏的话没反应过来，“温柏，你给我签个名吧，就签……这里。”
红毛眼睛滴溜一转，火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油笔塞进温柏手里，然后转过身体，把背对着温柏，“签这里，这衣服我不洗了。”
温柏看看他身上那件白色紧身t恤，看样子价格不低，便犹豫着没下手。
红毛扭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没事签吧，你的签名我一定好好保存。”
温柏噗嗤笑了，揭开笔帽在他背上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想了想，又在上面写了“加油！”两个字，还画了个心。
“好了。”温柏把笔帽盖上，拍拍他的背。
红毛兴奋地跑到不远处的一面立镜前，背着身子扭头往后看，脸上兴奋又娇羞的表情遮都遮不住。
“托尼哥，咱还是赶紧拍吧，不然今天拍不完了。”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小助理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小声提醒道。
红毛就是托尼，听见助理的话猛然想起来上午要拍的就是温柏的照片，跳起来大叫：“哎呀我怎么给忘了，温柏来来来，我亲自给你搭配造型。”
温柏看了一眼刘梓然，“他的不是还没拍完吗，我不着急，你先把他的拍完吧。”
托尼显然现在才注意到刘梓然，他托着下巴瞅瞅刘梓然，又瞅瞅温柏，突然打了个响指，“我有个好主意，刘梓然你先等等，等我把温柏的造型做完再说。”
托尼真的给温柏亲自做造型，他先让温柏换了一套领口和袖口上有羽毛的黑色西装，里面配一件白衬衫，衬衫领口敞着，和西装同色系的细条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衬衫领口。托尼将他的头发用水打湿，抹上了一次性软化剂，半长的刘海斜斜地落在一侧眉梢，有几根甚至遮住了眼睛。
温柏不自在地想用手去捋，被托尼阻止了，“别动，就这样，就是要这种随意的感觉。”
人往往庸人自扰，将某些东西刻板地印在脑子里，迂回不得，转不了弯，而一旦想开了，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虽然还不可能毫无芥蒂忘掉一切，但总归不会停留在原地作茧自缚。
秦贺和lisa还说了什么温柏没听见，秦贺挂了电话，朝他看过来，温柏回给他一个微笑，“lisa姐好像很生气。”
“美星没有lisa也发展不了这么快，所以我是感激她的。”秦贺说。
温柏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蒋凌来得很快，把剧本送上来又下去了，临走前秦贺让他先回去，等他的电话再过来。
他把剧本递给温柏，“剧本是韩芝写的，你先看看再说。”
编剧韩芝的名字就是质量保证，所以好不好不用问了。温柏花了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将剧本看完，心情很久都平静不下来，等他从本子里抬起头来的时候，秦贺已经将晚餐端上桌了。
“怎么样？”见他抬头，秦贺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温柏捂着脸不说话，胸腔剧烈地起伏，秦贺把他的肩膀揽到自己身上靠着，陪着他。
“饭做好了？”好一会儿，温柏抹了一把眼睛，抬头看着餐桌的方向。
“先吃饭？”秦贺问道。
“先吃饭吧，肚子饿了。”温柏红着眼睛笑道。
秦贺的手滑过他的眼角，那里有点湿润，温柏下意识闭上眼睛，秦贺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温暖的，不带任何情欲的，温柏抓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摩挲了一会儿，“真舒服啊。”
说着自己都笑了。
秦贺发现温柏其实挺喜欢笑的，之前不笑可能是有点怕他，现在放开了之后这种状态非常好，让他忍不住就想逗逗他，“以后多笑笑。”
温柏噗嗤又乐了，“我平时不怎么笑，就是觉得在你面前笑还挺自在。”
“觉得我好笑？”秦贺也翘起了嘴角。
“不好笑。”温柏摇头，“那你觉得我好笑吗？你也多笑笑啊？”
秦贺的长相其实是带着风情的，温柏一直觉得他要是正正经经笑起来，自己的魂都能被勾没了，就像现在，秦大佬一个嘴角高一个嘴角低，歪着头看着他，眼梢上挑，看着他的眼神是带着钩子的，真他妈骚气！
温柏就像个登徒子似的盯着秦贺那张脸瞧，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骚动得厉害，再不往下压压就得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不行，再这么下去晚饭都不用吃了，他咳嗽两声，站起来往餐桌边走，“赶紧吃饭，饿死了。”
晚饭又换了花样，牛排，意大利面，红酒，虽然没点蜡烛，气氛还是有的。
“我记得我家里没这些东西吧，哪来的？”温柏拿起桌上的拉斐看了看。
“上午来的时候买的，”秦贺拿过红酒打开，“酒从别墅带的。”
温柏切了块牛排送进嘴里，肥瘦均匀，细腻多汁，温柏其实不怎么吃这些东西，他喜欢中国的传统食物，比如麻辣火锅之类的，但周密白喜欢，所以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秦贺的手艺比不上餐厅里的大厨，可也不差，而且显然是用了心的，温柏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一口红酒一口牛排吃得不亦乐乎。
吃过晚餐，温柏抢着去把餐碟洗了，回到客厅的时候看到秦贺在看《追捕》的剧本。
“这个本子你看过吗？”温柏靠着他坐下，和他肩膀并着肩膀。
“看过，”秦贺朝温柏这边靠过来一点，两人的体温互相传递着，这种感觉让两个人都很享受，“美星接的剧本，我都会先看过一遍。”
“所以今天黄薇给我的那些……”温柏没说下去。
“我没见过。”秦贺说。
温柏也没再问，换了个话题，“朱克凡导演的剧在筹备了吗？”
秦贺抬起手从后面抚上他的后脖颈，轻轻地揉捏，带着安抚，带着宠溺，“那个剧我是专门留给你的，公司还不知道，等你把《追捕》拍完，我就让人开始筹备。”
温柏心里酥酥地麻，因为落在他后颈上的手，也因为秦贺的话。
“你这样公司的人都要说我是祸水了。”温柏说得极不走心，分明是得意。
“你怕？”秦贺似笑非笑地凑过来看着他。
温柏在秦贺狭长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笑颜如花，虽然形容一个大男人不太合适，但他的确笑得开心。
“不怕，祸水就祸水，他们想当还当不了。”温柏凑过去啄秦贺的唇，由细腻到炙烈，再到浓情，最后慢慢恢复缱绻，直到两人喘着气鼻尖对着鼻尖，各自舔着嘴唇相视一笑，满室温情。
第81章 拍封面照（一更）
因为有后门，温柏就这么获得了出演美星年度大戏《追捕》的机会。他把剧本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对男主没什么兴趣，倒是看中了其中一个戏份不算多，却颇有挑战性的角色，他把想法告诉秦贺，秦贺还是那句话，“你自己决定。”
温柏知道秦贺能理解他，他相信自己的演技，但作为非科班出身，若是第一次起点太高，后面的路便不好走了。
“过段时间《追捕》会举行一个试镜会，你去走个过场。”离开之前，秦贺对温柏说。
“好。”其实就算秦贺不说他也想问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毕竟去一趟试镜会能省去以后进组后的很多麻烦。
周奇知道他要去《追捕》试镜显得很惊讶，“试男主角？”
“可能吗？”温柏白他一眼。
“其实也，”周奇顿了顿，“没什么不可能的，你的演技我知道，完全能胜任男主角。”
“唉！”温柏叹了口气，“你太看得起我了，以我现在的名气，主演个小成本电影倒是没问题。这种……”
“别这么说，”周奇打断他，“你有外形，又有实力，以后肯定火遍大江南北。”
他说着把手臂在头顶两边张开，做了个拥抱太阳的动作，一脸的意气奋发。
“你多大了，能不能不做这么幼稚的动作？”温柏觉得好笑。
周奇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嗨，我就是憧憬一下。”
温柏今天要去帮一个杂志拍封面，这个工作是周奇帮他定下来的，档次还不低，不少国内一线明星都上过，本来以温柏现在的知名度是上不了的，但他们说他的形象很适合他们这一期的主题，便想让他来试试。
周奇告诉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兴奋的，“你知道《天尚》有多难上吗，很多二线明星花了钱都上不了，真的是要上天啊，咱们真是走运了。”
走不走运温柏不知道，但这样的机会的确难得，他还没傻到去推掉。
拍摄地点定在《天尚》自己的摄影棚，温柏赶到的时候，里面正在拍摄另一组嘉宾的照片，工作人员让他稍等一会儿。
温柏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着，旁边的杂志架上摆放着往期的杂志，温柏随意抽出一本来看，封面居然是成涛林。
杂志上的成涛林白衬衫加西服，衬衫解开两个扣，露出大片胸膛，西服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他的头微抬着，眼神迷离，左手抚摸着右手手腕上的手表表带，右手食指抵着嘴唇，整个人帅气而性感。
“他真帅！”周奇递了杯水给他，凑过来时看到他放到腿上的杂志，感慨道。
“是啊，很帅。”温柏点头应和，的确很帅，要不然怎么引得秦贺和周密白都往他床上爬？
周奇还准备说什么，拍摄棚的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温柏一看，居然是熟人。
那人一抬头，显然也看到他了，脸上闪过惊喜，朝这边快走两步，“温哥。”
叫出口了又觉得尴尬，马上改口，“温老师。”
这下子轮到温柏尴尬了，“就叫温哥吧，叫什么老师，显得我多老。”
刘梓然腼腆地笑笑，顺从地叫了声“温哥”。
“你也来拍杂志？”温柏看看他身上的衣服，问道。
“嗯。”刘梓然的神情瞬间有些暗淡，“公司帮我接的。”
温柏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现在在星宇传媒？”
他记得当时除了他，其他几名选手都是签了约的。
“签了，”刘梓然叹了口气，“温哥，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当时我们几个就你坚持没签，现在也是你发展得最好。”
温柏不知道该说什么，每个人的命运不同，他虽然没签但他有小末和麦大金的赏识，还有秦贺在后面帮他，刘梓然要是不签，可能还不如现在，所以这些事情他不好多做评价。
“哥你也是来拍照片的？”刘梓然见气氛不好，换了个话题。
“嗯，来给《天尚》拍封面。”温柏道，“你呢？”
“啊，真好。”刘梓然感叹，深情越发暗淡了，“我就是拍个简单的内页广告，电动牙刷的。”
温柏悄悄叹了口气，选秀出身又签不到好的公司就是这样了。
“你现在还在唱歌吗？”温柏问。
刘梓然抿着嘴唇摇摇头，“我跟公司提过想出唱片，公司不同意，说现在唱片行业不景气，不想做亏本生意，让我先拍点广告攒点人气再说，可是哥你知道的，拍广告能攒什么人气啊，我来参加比赛就是想唱歌，不唱歌我宁愿回家，可公司说毁约就要付违约金，我哪有那么多钱。”
刘梓然说着像要哭了，温柏看着心里发酸，旁边周奇听了脸色也不好，直骂刘梓然的公司太欺负人。
温柏心里想着能不能把他介绍给小末，可是这大笔的违约金还是个问题，哎！
拍摄棚的门再次打开，一个染着一头红毛，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男人探出脑袋冲外面喊：“刘梓然走了没，没走再来补两张。”
刘梓然回头哎了一声，红毛往这边看过来，突然神情激动地跑过来，直奔温柏面前，“温柏？你是温柏吧？我是你的歌迷。我好喜欢你啊！”
边说边跺脚，两只手捂着脸，跟签名会上的年轻姑娘们一模一样的表情。
温柏回过神，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温柏。”
红毛捂着脸原地蹦三蹦，羞怯得不知如何是好，温柏看着好笑，正要收回手，红毛一把捧住他的手，就跟捧着自己心爱姑娘的脸，紧紧地拢在双手之间，不愿放开。
旁边刘梓然和和周奇嘴巴张得滚圆，不可思议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温柏挣了挣手，没挣开，说道：“那个，我是来拍封面的。”
“啊？”红毛还沉浸在兴奋中，对温柏的话没反应过来，“温柏，你给我签个名吧，就签……这里。”
红毛眼睛滴溜一转，火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油笔塞进温柏手里，然后转过身体，把背对着温柏，“签这里，这衣服我不洗了。”
温柏看看他身上那件白色紧身t恤，看样子价格不低，便犹豫着没下手。
红毛扭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没事签吧，你的签名我一定好好保存。”
温柏噗嗤笑了，揭开笔帽在他背上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想了想，又在上面写了“加油！”两个字，还画了个心。
“好了。”温柏把笔帽盖上，拍拍他的背。
红毛兴奋地跑到不远处的一面立镜前，背着身子扭头往后看，脸上兴奋又娇羞的表情遮都遮不住。
“托尼哥，咱还是赶紧拍吧，不然今天拍不完了。”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小助理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小声提醒道。
红毛就是托尼，听见助理的话猛然想起来上午要拍的就是温柏的照片，跳起来大叫：“哎呀我怎么给忘了，温柏来来来，我亲自给你搭配造型。”
温柏看了一眼刘梓然，“他的不是还没拍完吗，我不着急，你先把他的拍完吧。”
托尼显然现在才注意到刘梓然，他托着下巴瞅瞅刘梓然，又瞅瞅温柏，突然打了个响指，“我有个好主意，刘梓然你先等等，等我把温柏的造型做完再说。”
托尼真的给温柏亲自做造型，他先让温柏换了一套领口和袖口上有羽毛的黑色西装，里面配一件白衬衫，衬衫领口敞着，和西装同色系的细条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衬衫领口。托尼将他的头发用水打湿，抹上了一次性软化剂，半长的刘海斜斜地落在一侧眉梢，有几根甚至遮住了眼睛。
温柏不自在地想用手去捋，被托尼阻止了，“别动，就这样，就是要这种随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