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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这次的任务,我连我娘病了都没办法陪在她身边,甚至还得装出一副拮据的样子。而这个时候只有他肯不求任何回报地帮我,即使我用话刺激他,赶他走,他还是不声不响地为我做了这些。这样一个人,如果我还见死不救,那我就不配做个人!”

    笔直地站在樊舟面前,段衡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

    “我愿意执行这个任务是因为我知道我的工作能避免更多的流血牺牲,但如果连这个人都救不了,我又怎麽承担得起其他人的生命和信任。况且……”段衡笑了笑,忽然朝对面的人无奈地摇了下头,“你把监听内容透露给我,难道不是在等我这麽做?樊舟,真正把个人感情带到工作里的人是你。”

    “胡说!我没有!”

    “我不想多说些什麽,但是,樊舟,我不是你的敌人,你想获得你父亲的肯定,请把心思放在别的上面。”

    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究竟有没有潜意识地设计什麽,段衡的这句话却正好戳中樊舟的敏感点。一听到他扯到自己的父亲,樊舟立刻恼怒起来:“段衡你别血口喷人!这次明明是你犯的错误,你居然有本事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怎麽做我有分寸。”淡淡的回了一句,段衡无视对方那张气到不行的娃娃脸,转身走向门口。

    “你站住!扔给我一堆烂摊子还不够,你还要去哪?跟我回去!”

    “接下来,我的行动都不用听从上级指挥,这是将军特别授权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去问问。”

    “该死!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关上门,也把樊舟声音关在里头,段衡终於微微地叹口气。

    樊舟人很聪明,要骗过他不是件容易的事,幸好在他在自己父亲的事上面是个炸药桶,稍微撩拨一下就气地理智全无。

    从决定来救人的那刻开始,段衡就知道他为自己选了一条什麽路。接下来的事情,他只能靠自己了……

    正要朝秦玉涛的病房走去,迎面一个护士却冲过来揪住他急道:

    “先生,你怎麽在这里!506好病房的病人醒了,不过……喂……”

    没等她说完,原本被自己抓著的男人已经冲到了前面,那护士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人远去的背影,这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只一会儿的功夫,段衡就赶到了那间病房。还没进去里面,他就听见里头乱成一片的声音。

    “先生!先生!你这是要干什麽!这针不能拔!哎!天哪……”

    “走开!走开!”

    “先生!你不能下床!哎呀,你瞧……”

    听见有人跌落在地的声音,段衡一个箭步冲进门口。只见被几个护士包围的男人正一脸惶然地坐在地上,他的头上包著重重的纱布,一张清隽的脸惨白惨白。那样子和记忆中的某个场景重叠了起来,段衡心里一紧。为什麽老天爷总要让他看见这人脆弱无助地样子,它是故意要让他心疼吗?

    走过去扶起男人发抖的身体,段衡放软了声音低语:“秦玉涛,冷静点。”

    他抓住男人不断挣动的手腕,把他整个人都抱进自己的怀里:“你的手在流血了,让护士看看好吗?”

    “不!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子俊!著火了,屋子著火了!”睁著大大地眼睛,男人痴了似的低叫著。他看著段衡,眼里忽然淌下泪来。

    “你去救他……好不好?”

    面对男人仿佛孩子似的软软恳求,段衡闭了闭眼睛。

    “好。你说什麽,我都照做。”

    把秦玉涛从地上抱起来坐到床上,他轻哄著:

    “他不会有事的,我保证。那个人很快就会回来的,你放心,警方没有在里面找著他,他一定是逃出来了。”

    “真的?”

    “真的,你还不相信我吗?”段衡微笑著问秦玉涛。

    “我信。”秦玉涛认真地点头,“只有你说的,我才信。”

    “那就是了,你这是脑震荡,得卧床休息。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你先睡。”耐下性子把秦玉涛哄进被窝,段衡用眼神示意护士们上前处理刚才被扯掉的点滴。

    “段衡……”

    “嗯?”

    “不要走。”轻轻地,男人抓住他的一只手小声地乞求,“我害怕……”

    看著男人被抹得鲜红的十指,段衡只觉得心里翻腾地厉害。而意识到他在看什麽,秦玉涛的手瞬间就缩了回去。但下一刻,段衡就牢牢地按著他的手,与他五指相扣。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所以……你什麽都不用怕。”从来没有这麽放软了一颗心去安慰别人,段衡的感觉很复杂。他看著秦玉涛一眨不眨地瞧著自己,过了几分锺後才终於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把脸蹭到那人的手背上贴著,秦玉涛模模糊糊地呢喃:

    “我知道你会来的……一直都知道……”

    他没办法告诉段衡,当自己看见他的那一刻心里是一种什麽感觉。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呻吟强烈到让他无法形容。他知道,这一辈子他都会把那个瞬间牢记在心里。即使日後他们都面目全非,他也永不会忘记那天是谁把自己从黑暗的深渊中拉出来。

    这就够了……

    “谢谢……”

    一旁的护士看著刚刚还躁郁不已的男人安静地闭上了眼睛,那张十分引人注目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安心。听见他的话,床头的男人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他低垂的眼帘无声地把所有的感情都遮掩了起来。

    似乎瞧出了些异样,一边的护士长示意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在这个岗位上呆了十几年,什麽样的情况她没有瞧见过?她深深地知道,这个时候,病人最需要的并不是她们,身体上的伤口远远不及心灵上的创伤来得严重。人在最脆弱的时候需要的往往不是那一副两副的药剂,而只是最爱的人那一眼,那一句,而已。

    昨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没更,现在补上,晚上能不能更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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