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穿成苏培盛了
    旁观的一位太医突然开了口,“我们院里有晒干的荨草,就在墙根儿那边。”

    众人都跟着太医看过去,晒着荨草的地方就离水桶不远。

    “我,我不知道是什么草,”小六连忙解释道,“可能是风吹进桶里的,我根本没有注意过。我不知道这种草会使马发了性子的,我真的不知道!”

    “荨草会使皮肤发痒,刷在马身上,怪不得会惊了马,”太医在一旁道。

    巴彦走到苏伟身边,“苏公公,您看这是意外,还是……”

    苏伟眉头微皱,“这草既然能使皮肤发痒,为什么还要晒在外面,若是吹在人的身上,不是更麻烦吗?”

    “这位公公有所不知,这草是晒干的,落在人身上并不会怎样。可要是沾了水,再触及皮肤,就不一样了。”太医如此解释道。

    “这位公公,我真是无辜的,求您帮我求求情吧,我不想死……”小六流着泪向苏伟叩头。

    “难不成真是意外?”巴彦也有些动摇了。

    苏伟看看院里的太医们,又看了看不断磕头的小六,“一切都顺理成章,意不意外也没什么要紧得了。”

    事情算是被调查清楚了,小六挨了五十个板子,丢了在太医院的差事。

    诚亲王回府休养,复查贡士试卷的事,暂时落在了雍亲王一人肩上。

    傍晚,八爷府

    八阿哥与何焯正在书房下棋,听了门人送来的回信,八阿哥的眉目间多了几分舒心。

    “王鸿绪这些年给诚亲王找了不少麻烦,要不是看在王家身世显赫的份上,诚亲王怕早对王鸿绪动手了。”何焯意有所指地道。

    “他哪有那个胆子啊?”

    八阿哥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我三哥那种人,也就钻进书堆里,能找到点儿用武之地。偏他还没有自知之明,看到大哥、二哥相继被圈禁,就以为会轮到自己了。折腾这么几年,如今总算消停些了,爷可不想再为他费精神。”

    “诚亲王如今回府休养了,明天礼部大概就会启卷了,”何焯落下一枚黑子,“不知雍亲王会不会因此多加防范呢?”

    “防范才好,”八阿哥一枚白子正落在关节处,杀了何焯一堆黑子,“他越防范,才越逼真。”

    第481章 磨勘

    康熙五十年

    五月二十一, 礼部

    雍亲王带着大学士王顼龄等人, 开启了封存的贡士会卷。

    磨勘试卷期间,所有相关人员不能离开礼部后堂, 包括雍亲王在内。

    磨勘会试的目的主要是“防弊窦, 正文风。”从考生的试卷以至考试的各个环节,都在磨勘的范围之内。

    如果考生的试卷有文体不正, 字句可疑, 全篇抄袭, 朱、墨卷不符, 策文所答非所问等情况,即行斥革。

    如有不尊传注, 不避庙讳、御名、至圣讳、誊写用行书、草书, 文中引用后代史实和书名, 抬头不合规定, 或论及本朝臣子人品学问等情况,则罚停殿试一科至三科。

    主考官、同考官等也将因情节的轻重,受到罚俸、革职等处分。

    因会试磨勘, 针对的都是已取中的贡士,又往往连累考官,以往的磨勘官员大都秉持宽宏的原则,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是过分严重的问题,很少有真的斥革罚科的。

    但是今年,主持会试磨勘的是雍亲王, 很多这次取中的举子听说了都暗暗叫苦,生怕自己一百八十拜都拜了,会绊在这最后一个坎儿上。

    雍亲王要连续半月呆在礼部,苏伟自然是是跟着的,张保也随同伺候。

    磨勘会卷主要两个环节,先阅朱卷,再校队朱卷与墨卷是否相同。

    朱卷是考试结束后,由誊录所誊录的学生试卷,之后的阅卷阅的都是朱卷,原卷也就是墨卷,会送到外收掌封存起来。

    因雍亲王是主持磨勘会试,并不需要参与阅卷,只有在王顼龄、王鸿绪等人遇到真的有问题的试卷时才由雍亲王亲自裁决。

    不过,四阿哥认真,每卷磨勘后,仍然要亲自看一遍,也是想看看这一批取中的举子里有没有惊艳才绝之人。

    苏伟平时都陪在四阿哥身边,帮着磨墨。四阿哥独自呆在后堂的里间,这里不仅能休息,还存放了全部从外收掌送来的墨卷。

    一连五六天过去,阅卷进行的颇为顺利,没有查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每天阅卷完毕后,后堂都准时上锁,官员们到厢房休息。

    雍亲王独自住在礼部后院的存文阁,一天三餐和茶点都有人准时送来。

    “再有两三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四阿哥靠在软榻上,看着苏伟坐在他旁边用脚拨弄着木盆里的水玩。

    “那个王鸿绪倒还算安分,这些日子甚少到你眼前来。”

    “有他兄长在,他不敢太出格。”

    “那我看着他也总觉得毛毛的。”

    苏伟玩够了,用布巾擦擦,把脚缩上榻子。

    四阿哥伸手去摸,被踹了一下。

    “早点完事儿早好,还是诚亲王享福,在马车里撞了那么一下,休息到现在。”

    “都已经启卷了,他也不好再过来了。”

    四阿哥一手撑着额头,眼睛还在苏伟白生生的脚腕上打转。

    “好在今年没出什么幺蛾子,只要最后双卷校对时不出岔子,这份差事就算平稳过了。”

    “朱卷誊录后,不是有对读所校对吗?还会出岔子吗?”苏伟对科举阅卷也多少了解了一些。

    “往年有过贿赂誊録书手和对读生的先例,他们往往自成一线,只要你银子给够了,誊录书手会在朱卷上帮你填补答案,对读生校对时会自动隐瞒。另外,他们还有办法,逃过磨勘复查时的校对。”

    “那不就等于是一路用银子打点下来的?”

    苏大公公皱皱眉,“那还不如直接花钱捐官得了,何必这么麻烦?”

    “捐官往往只为虚名,不得重用,总不比科举正途。”

    四阿哥轻轻皱眉,“但这种作弊手段一般是在各地乡试时,乡试监管不严,贿赂主考官的事都时常发生。会试就少有了,毕竟在京里,很少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

    又过了两天,会卷磨勘已经快到尾声了。

    苏伟从里间出来,打算去趟茅房,结果正碰上王鸿绪带着试卷过来。

    “王大人,”苏伟俯身打千儿。

    王鸿绪看都没看苏伟一眼,直觉越过他进了里间的门。

    苏大公公在心里冲他翻了个大白眼,转身扬起下巴出去了。

    从茅厕出来,苏伟没急着回去,这几天也把他闷坏了,出不去院子,他只能绕着墙根溜达溜达。

    从东墙根儿绕过去就是四阿哥呆的里间了,再绕到后面是个小院子,左上方就是存文阁,右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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