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朝老师嫁给我!!!”

    最后一句一出,所有的小朋友都愣了下。随即,像是被谁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喊声一下子就变了。

    “我也要朝老师嫁给我!”

    “我们都要朝老师嫁给我!!”

    系统幽幽地叹了口气,感叹:【这该死的吸引力。】

    寇秋抱完这个抱那个,最后不得不板起脸装作生气,这才从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情况里脱离出去。

    但亲眼目睹这一切的顾将军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寇秋向前跑了两步,牵上他的手,好奇地说,“今天的面见不顺利么?”

    他家将军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寇秋还是头一回见他这种模样,有点手足无措,却又莫名觉得好笑,干脆拉着他的手,故意喊:“宝宝?”

    身后跟着他们两人的士兵脚步一个踉跄,差点狠狠摔一跤。

    “宝宝!”寇老干部说,“你这是在生什么气呢?”

    他一提这个称呼,原本严肃的顾将军脸色便变了变,之后淡淡抬起黑沉沉的眼眸,扭头看了他一眼。

    寇秋莫名从那眼神里头看出了点委屈。这样强硬的、见惯生死的人委屈,就像是那山崖上能开出花似的,怎么看怎么让人稀罕。

    “我娶你。”冷不迭的,顾沉忽然道。

    寇秋一怔。

    “七区便说过,”顾沉将他的手握得更紧,薄唇中再次吐出这三个字,“我娶你。”

    在这种和所谓的爱相关联的事上,顾沉一向懂得不多。

    可等他踏过了这样多的尸海血水,踩着累累的白骨骨架一个人走过来时,这浩浩山河,他也的确背的累了。

    一边是荣光,一边是仇恨。在压的喘不过气来的空隙中,只有身旁这个人,是他可以毫无防备靠在对方身上熟睡的。

    这个人——是所有磨难的最终救赎。

    “我娶你,不用等,”他说,像是害怕什么,又强硬地补上一句,“这是命令。”

    身旁的青年讶异地微微瞪大了眼睛,随后里头的波光柔柔地流淌开来,化成浓烈的笑意。

    “是,将军。”

    顾将军做事雷厉风行,消息当天便传遍了联邦的大小角落。士兵们忙得昏天黑地,寇秋身为马上就要结婚的主角,却不怎么需要操心,干脆便搬了把小板凳,天天下完课后就蹲在牢房前,隔着栅栏给安德烈讲他和顾沉过去的故事。

    安德烈被折腾了这么多天,早已不是当时进来时光鲜亮丽的模样。他铂金色的头发上布满了灰尘,嘴唇蠕动着,像是冷笑,又像嘲讽。

    寇秋也不因为他的态度生气,就笑眯眯坐在凳子上当着他的面吃坚果,吃两口,讲几句。吃两口,讲几句。尤其是“顾沉在发病的晚上对我一见钟情”这个故事,被老干部翻来倒去讲了好多次。

    每一次讲这一段,他都能如愿收获两点虐渣值。

    “你知道吗?”寇老干部说,“我们的情谊是深厚不可动摇的,从那一次跨越了生死的挑战我便看出来了。他能压抑下心中嗜血的冲动,对我萌生了超越革命友谊之外的感情,真的是让我十分感动。”

    “......”安德烈强行压抑住想骂街的欲望,“你有病?”

    寇秋瞪大眼睛:“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系统说:【快说,你是因爱成疾。】

    寇老干部立刻从善如流,深情道:“我这病,正是因爱成疾。”

    安德烈看起来很想把一口老血吐他脸上。

    “有病就去治,”他冷笑道,“把个故事翻来覆去说许多遍,算什么本事?”

    寇秋拍了拍掌心沾上的坚果碎屑,说:“哎,我这不是为了给病得更重的你腾个位置么?”

    安德烈:“......”

    他的眼底蓦地露出了几抹狠意,再不像之前看着寇秋那张漂亮的脸时的阴阳怪气,仇恨浓的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低低地笑了笑。

    “你知道么?”他慢慢说,“让皇室把第一军扔下的是我,谏言顾沉有叛国心的是我,把他妹妹推出城门等死的,也是我。”

    “那小姑娘那时候还不到十岁吧?”他桀桀怪笑道,“真可怜,就像是只落进猎人手里头的小鸡,肠子都被切成了几截——你没见过吧?我还特意把她的玉佩留下来做了礼物给了你们,还是你们更想要她的手指?”

    寇秋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

    “为什么?”

    “为什么?”安德烈嗤笑了声,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他是战神!他要想当战神,就必须得把这些都扔掉,只有跌到最底端,跌到地狱里,拉着细细的蜘蛛丝再从里头爬出来,他才能成为神!”

    “而我,我要的是神,不是凡人!!”

    寇秋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里面生出了通红的血丝。他像是忍的狠了,手背上的青筋都一条条爆了出来。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安德烈声音沙哑道,像是有人拿着钝了的刀,生生砍进肉里,“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他知道自己死不了。

    哪怕那些药剂对他起了点作用,他也只会疼,死不了——而疼痛,对他来说就和蜂蜜一样甘美。这些人哪怕再恨得咬牙切齿,也没办法把他送进地狱。

    这真是有趣极了,安德烈靠着墙,唇角的笑意忍不住一再加深。

    多有意思?

    系统忧心道:【阿爸,冷静!】

    【我生什么气?】寇秋慢慢道,【我不生气。】

    他的脸色正常极了,可这种神色却让他的崽前所未有的害怕起来,嗫嚅着说:【阿爸......】

    【我不生气,】寇秋说,【哪怕杀不了他——我还能虐他呢。】

    他咬着牙,难得地爆了句粗口,【虐不死丫的。】

    当天晚上,寇秋想了许久。第二天睁开眼时,他便问系统:【只要任务进度不超过八十,我便不会生病,对吧?】

    系统说:【是啊。】

    说完之后它才觉得有点不对,又问:【阿爸,你到底准备干什么啊?】

    【不是八十么,】寇老干部磨刀霍霍,【八十以内,随便虐。】

    系统说:【那万一超了......】

    【超了也没事,】寇秋说,【换了别人,兴许我还没这个自信——但这一位,不是喜欢玩字母么。】

    他顿了顿,这才意味深长道:【找点东西陪他玩一玩,这进度就会往下降了吧?】

    【......】系统在一瞬间毛骨悚然。

    这不等于从此之后渣攻生命里就剩下了两件事,被打和被虐?!

    噫,爱情使人变态,网友诚不欺我。

    安德烈自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看见我的靴子了么?”寇秋穿着崭新的高筒靴在他面前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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