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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真不错。”我转身面朝着墓碑笑着道,周边是郁郁葱葱的大树,大概是今天阳光明媚微风正好,连这种地方都不会让人难受,只觉得一片祥和安静。

    “真是的… 太久不见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其实很多话可以说,但是很多话不想说。真要说起来没有一件是让人开心的事,也没有什么好消息可以汇报。我干脆再也没开口,只是坐下来静静地陪着她,听着树叶间被风吹动的“刷刷”声,脑海里什么都没想。

    就这样坐了一个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才离开。我只是来确定她到底好不好,看看她安眠的地方到底怎么样,现在我放心了,再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坐在出租车上回城区的时候我觉得我有些累,连呼吸都觉得费劲。从那个梦中醒来到现在一直支撑着我的东西终于是到极限了,我好像都能听到它垮塌崩裂的声音。

    快到的时候我让车子停在路边,自己慢悠悠地朝平桥公园走。

    到公园的时候人很多,大多都是吃完饭出来运动游玩的人。我穿过人群,在平桥湖边的石凳上坐下。旁边有下着象棋的老人,远处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们在大人的看护中抖着小腿跑来跑去。我悠闲地看着他们,偶尔也情不自禁跟着人群的笑声笑起来。

    “你往前蹬啊!你怕什么我在后边扶着你!”旁边两个高中摸样的男生正在学自行车。

    “掌着车头别歪啊!…别歪啊你别歪啊啊啊啊…啊!!!”砰一声两个人都摔倒在地上,扶车的男生摔得龇牙咧嘴气得去掐另一个男生的脸,被掐的人扭身去勒他脖子,两个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我在旁边看得好笑,突然就想到了易天和我。想到那个时候他打完架擦着手上的血污离开时我跟在他后面“同学谢谢你啊”“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同学我们交个朋友吧”追着问了一路。开始他没理我,后来被我烦得不行了他停下来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说:“你他妈没病吧?”被臆想中的正义的英雄来了这么一句,我憋了半天脸都红了才憋出一句:“没病。”

    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哪里来的胆子,天天追着他跟着他被他烦得瞪我骂我我都还是不走。

    我是太寂寞了,太想要个朋友却又自卑得从来不敢接近别人。我从小到大经历过那么多的欺负侮辱,他是唯一一个救我的人。就连小时候被养父母打得满头是血时,邻居也只是报警然后离得远远地用可怜同情的眼神看我,甚至都没有人愿意上来帮我擦擦脸上的血迹。这样的我突然遇到易天,除了他,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现在还记得他第一次对我笑是在我们认识的一个月后。

    我听说他生病了所以带着自己熬的粥去看他,找了许久才找到他家。还来不及从他家房子花园喷水池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迎面一只狗就朝我奔过来。我当时不知道那是不伤人又自来熟的哈士奇,只看到那狗又高又壮还酷似狼吓得拔腿就跑。也不知道在花园里跑了多久最后我实在是累得不行跑不动了被狗从背后扑倒在地,脸埋在草地里,保温瓶里的粥也打翻了,背上还坐了一只狗。等我带着满脸的草和泥挣扎着坐起来时才发现不远处的易天捂着肚子笑得快蹲在地上。那瞬间听着自己噗通噗通越来越快的心跳声我只觉得,如果他能够一直这样开心,让我一辈子把脸埋在草里都行。

    我一遍遍地回忆那些温暖的画面。

    直到现在我才敢承认,我没有一秒钟,停止过爱他。

    我闭上眼睛就是他的眼,他紧抿的嘴角,他身上的气息。只有在回忆中,我才能肆无忌惮地看他,跟他说话,责怪他,想念他。我后来是已经喜欢他到失去了理智,每天都被心里的想念和偏执折磨得发疯,才稀里糊涂做下傻事。我今天的结果,完全是自己造成的,我不怪任何人,我只恨自己。

    我活了二十多年,不过是帮我的亲生父母证明,他们生下我的确是个错误。

    夜越来越深,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就连坐在湖边的几对情侣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起身走到湖边,夜色下的湖水幽深浑浊,什么都看不到。

    身体接触到湖水时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冷,刺骨的冷。像是被人拿着冰钻一点点凿开皮肉骨头然后没入骨髓,针扎一样细小的刺痛密密麻麻遍布全身。

    湖水没过头顶的时候隐约还能看到湖边模糊的树影,水流从四面八方涌来灌入口鼻,慢慢往下沉,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胸腔开始闷痛,我闭上了眼睛。

    我这一生,一直都走得跌跌撞撞甚至头破血流。

    也曾因为道路太过崎岖产生过想要放弃的念头,但是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想要遇到信赖和喜欢的人,因为想要被爱,因为想要幸福。

    可惜最后我还是辜负了自己。

    那… 如果。

    如果真的有神明,如果真的有来世,给我一个家吧。

    END.

    穆然续01.

    易天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

    这段时间吴家曝出贿赂的丑闻,连带着背后支持吴家的那股势力也被掀了出来。高官和私企互相勾结这种事也不少见,说白了这些天天自称人民公仆的官员拉出来真有几个是干净的?若放在平时这事也好办,拉几个人下来表示表示等风头过去也就好了。但是现在上面正是换届最敏感的时候,哪里都是严打求稳,偏偏吴家这时候出了这么大的漏子,被媒体曝出来通过私贿拿到手的大工程就有好几个,整个社会一片哗然。吴家背后最上面的那位也没辙了,只得弃车保帅,撇得干干净净。

    墙倒众人推,作为死对头的易家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几个叔伯们在后边动作,他们年轻的这一辈就明着在台面上放火,这次不把吴家连根拔起烧得干干净净,易家是不会罢手了。

    易天带着公司里的人拼了三天,三天加起来睡了不到6个小时,吃了好几个吴家在本市一直独霸的产业。

    他开会一向都是不接电话的,但是看到号码的瞬间他向正在做报告的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会议暂停,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怎么了?”易天有些疲惫地捏捏眉间,沉声问。

    “易少,你让我们盯的人,”那边的人支吾了半天才小声道,“正在医院里抢救。”

    易天楞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突出,“位置。”他冷着声音丢过去两个字,那边赶紧报了医院的地点。易天挂断电话,狠狠吸了一口气,平复好情绪后才转身回去直接把会议结束往医院赶,后面一众人面面相觑,发生什么事了?老板的脸色那么难看?

    罗宇收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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