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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奶,随手放到了自己房间的书桌上。

    江深并不知道自己母亲去过树宝家订奶的事儿,他高高兴兴的坐了班车回来,路过书店时,老头儿叫住了他。

    “最近学的怎么样?”老头儿含着烟杆子问。

    江深脖子里还挂着舞鞋,看见他才记起来收进包里:“我今天能立足了,就是时间短了点,老师说还不行。”

    老头儿吐了口气:“那你晚上得压脚背啊,压着睡觉?”

    “压着睡觉不行。”江深苦着脸吐了吐舌头,“第二天脚麻。”

    老头儿嘿嘿的笑,嘀咕了一句“男娃儿练什么芭蕾,受罪。”他指了指江深:“你等等。”

    江深乖乖等在外面,老头儿掀了门帘弯腰翻什么东西,最后拿了个DVD光盘出来:“这个,拿去看看。”

    江深:“这是什么?”

    老头儿:“之前不是说的什么男版天鹅湖么,就这个。”

    江深眼睛都亮起来:“爷爷你怎么会有的?!”

    老头儿挺得意:“爷爷什么没有。”

    江深“哇”的叫起来,他搂着老头儿的脖子,蹭了蹭对方的脸:“谢谢爷爷!”

    老头儿嫌弃的推他:“黏糊什么黏糊,租你的!给钱!”

    江深跟抱着光盘跟抱着宝贝似的回到家,谭玲玲果然在包馄饨,看到儿子催促道:“快去换衣服洗手,去给树宝家送馄饨。”

    “送馄饨?”江深没怎么反应过来,“为什么要送馄饨?”

    谭玲玲“啧”了下:“让你就送,哪那么多话。”

    江深抓了抓头,乖乖回房间换了衣服,他将光盘拿出来,小心翼翼的轻吹了下盘面,举起手对着那中间的圆圈瞄了半天眼,慢慢咧开嘴,笑了起来。

    谭玲玲在外面喊:“快出来,磨蹭什么呢?”

    “来了来了。”江深换好了衣服裤子,他蹭到桌边,看着谭玲玲把馄饨分装好,母亲看了他一眼,突然道,“笑什么呢,这么高兴?”

    江深马上板下脸:“没有。”

    谭玲玲也不多问,刮了下他鼻子:“去送吧,要叫人,嘴甜一点啊。”

    沈家离江家有些距离,江深拎着袋子过田埂时还有些小孩子心性,天气热他干脆脱了鞋,一路踩着好几个泥鳅,最后又都给放了。

    走了差不多小一刻钟才到树宝家,江深看了眼自己的脚,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先就着水渠的水洗干净,再套上鞋,没进院子里便先喊人:“国良叔叔,卓阿姨,是我啊,深子。”

    树宝出来给他开的门:“你妈10分钟前就打来电话了,你这一路走的可真艰难。”

    江深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李卓和沈国良都在,饭菜端上了桌硬要留他。

    “不回家吃饭我妈会打我的。”江深在外头还是怕谭玲玲多一些。

    李卓只好放他走,未了又包了个饭盒给他:“这带回去给你妈。”

    江深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

    回去时,树宝主动送他到田头,江深正准备走,却又被对方叫住。

    “深子。”西边的日头已经几乎看不见了,树宝戴着新眼镜,浓暮下看不太清表情,“你是不是……”

    江深歪着脑袋:“什么?”

    树宝张了张嘴,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说,最后放弃般的嘀咕了一句:“算了。”

    江深:“??”

    树宝:“你等等。”

    江深“哦”着答应,树宝折返回去,过了一会儿,又从家里跑出来。

    “给你的。”他把酸奶递给江深。

    江深眨了眨眼:“酸奶诶。”

    他平时牛奶都喝得少,就别说酸奶了,其他鸡蛋什么早年家里还养鸡,之后江落山腰不好后也都卖了。

    “带果肉的。”树宝强调了一句,“你吃。”

    江深特别高兴:“树宝哥你真好。”

    树宝也笑:“我以前对你不好?”

    江深老实道:“你以前也没少揍我。”

    树宝:“……”

    第9章

    因为9月才开学的缘故,现在树宝和狗毛他们都还在放暑假中。江深那晚回去,谭玲玲拆开李卓送的饭盒后,才看一眼鼻子就酸了,眼眶红着没说话。

    那是一整盘白煮好的童子鸡,李卓还贴心的拆了鸡架,留了字条说没放盐。

    江深晚饭真是破天荒奢侈的吃了两根鸡大腿,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他吃好了饭就回房间压脚,琢磨着怎么开口问狗毛借电脑的事儿——因为青灵子学画画的缘故,现在整个镇上有笔记本的就只有他们兄妹两。

    江深绷直了腿,一下一下按着脚趾头,他很是心不在焉,借口想了一出又一出,总找不着满意又万无一失的。江深叹了口气,他伸展开腿,轻松的横批成一字,上半身紧贴着地面,手背垫着下巴。

    “哎!”江深又叹了口气。

    谭玲玲在外头敲他的门:“洗澡了,早点睡觉。”

    江深答应了一声好,他站起来,门外谭玲玲正拿着衣服,见他出来,催着他去浴室:“你爸在里面,给他擦擦背去。”

    江落山倒是有阵子没跟儿子一起洗过澡了,江深拿着毛巾进来时,朝着他“嘿嘿”笑了下。

    当爹的坐在小凳子上,把背对着江深,问道:“你这阵子是不是长白了?”

    江深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弄湿了毛巾盖在江落山的肩上:“太阳晒少了,爸爸我和你说,舞蹈室的女生们都可白了。”

    “人家是女孩子。”江落山回头笑,“男孩子要那么白干嘛。”

    江深倒是挺天真:“好看啊,隔壁有个学拳击的男生,长得也很白,就很好看。”

    江落山随口问道:“交到新朋友了?”

    “我们就说过几句话……”江深想了想,他手上用了点力,给江落山揉着腰,“这算朋友吗?”

    江落山被揉的正舒服,眯着眼,敷衍的哼哼说:“算,当然算……对就这儿,再重点。”

    文化宫每天是下午练舞,但上午江深也不敢睡懒觉,他一大早起来先清理鸡圈,幸好现在就Tony一只鸡在,排泄物也少的可怜。

    身为一只鸡,Tony的作息非常健康,5点打鸣,亮嗓子亮一小时,6点散步,半小时后吃早饭,7点等着江深来,8点陪着他在院子里练功。

    等江深两小时的基本功练完,隔壁的狗毛也起了,苗花儿给他准备了早饭,塞了一半,剩下一半狗毛拿在手里准备想吃的时候再吃。

    树宝在院子里等他,见人出来手里满满当当的,甚是无语:“你就不能吃好了再出来?”

    狗毛满不在乎:“这么多呢,你瞎啊。”

    树宝当然不瞎,只是懒得理他,两人一块儿去找江深,江家门前有鸡,狗毛死活不肯过去,扯着嗓子喊人:“深子!”

    江深“哎”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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