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就拿了一件自己的裙子给娜塔莉试试,现在出去买也来不及了。

    礼服裙是棕色的婚纱款,这个颜色其实跟娜塔莎的肤色十分搭配。

    可惜安妮是瘦高体型,娜塔莎比她矮了十几公分,还微微胖,然后裙子穿上就有点尴尬,腰线一崩就开了。

    都是室友,虽然彼此也才认识几天,还有些陌生,当然也都是带着一点防备,一点试探地相处着。

    关系说不上很亲密,但真心嘲笑彼此的真没有。

    哪那么多坏心眼的人呢?

    这会子都急了,安妮就说要出去找其他宿舍的人,得赶紧找点别针或是别的啥东西,先把这一块给别上。

    娜塔莉既着急又自责自己弄坏了舍友的裙子,急的眼泪直流,边上的卞轻洛就说:“可别哭。好容易化好的妆,一哭妆都花了。”

    这话叫娜塔莉更委屈了。

    这跟想象中的大学生活不一样,从没有想过开学第一天就会遇到这么窘迫的境况。

    安妮很快从外面进来了,看脸上的神色也知道没借到别针,这东西真不是很常见的,更不用说现在才刚报名没几天,很少有人会备着。

    卞轻洛拉了安妮进来,然后问:“谁带小刀了,指甲刀也行啊。”

    安妮忙说她带了,昨晚还用的呢,就从行李箱里找了出来递过去,“钥匙扣上的小剪刀,行吗?”

    “太行了。”

    卞轻洛接过去,打开娜塔莉捏着裙子的手,“你吸着点气……”

    然后抬手就在裂开的缝隙上开了几个小口子,然后又抽了自己的一双帆布鞋上的那种大红的鞋带,把带子穿进去,跟绑鞋带似的,绑出一个个蝴蝶结来。

    两个姑娘一瞧,这个好。

    干脆把另一边也拆开了,叫卞轻洛又绑了一个。

    娜塔莉也不哭了,擦着眼泪冲卞轻洛道谢。

    卞轻洛心里松了一口气,就道:“高定的!不是谁都有福气穿上未来的大富翁,哈佛优秀毕业生的手制作的婚纱的。你大概是是独一无二的头一份。”

    娜塔莉就又哭,扑上去抱卞轻洛:“……谢谢……谢谢……谢谢……”

    卞轻洛不习惯这样,嫌弃的道:“鼻涕擦我衣服上了。”

    惹的娜塔莉破涕为笑才转身去穿鞋子。

    安妮也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她。

    卞轻洛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是脸上的妆花了,照了照墙边上的穿衣镜,见没花妆,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问:“看什么?”

    安妮上前轻轻抱住她,“嘴硬心软的姑娘,傲娇起来才最可爱。”

    去!

    我我哪里傲娇了?

    只是不喜欢搭理李安琪探听别人隐私的爱好罢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小插曲,让原本都带着几分防备和试探的三个女孩亲近了不少,仿佛一下子跨出了彼此进入新环境,凭借本能设定的屏障一下子破了。

    因为李安琪一直没回来,估计是不回宿舍了,也就不等她了。

    三个姑娘说说笑笑地结伴去今晚舞会举办地点——哈佛广场。

    说是广场,其实并不是我们通常概念中那种有很大的一块开阔地的广场。

    安妮今晚一身黄色吊带露肩鹅黄色坠地长礼服,妆容精致,十分亮眼,作为“哈佛三代”,理所应当地为卞轻洛和娜塔莉充当了向导的角色。

    “如果不说,你们可能想不到哈佛广翅是个广场,你们来哈佛肯定听说过,也见过哈佛园的重要标志——约翰·哈佛的雕像了吧。每一位来这里参观的游客,进入哈佛的新生都希望和他的雕像合影,并摸一摸雕像的鞋以求好运。额······如果你们还没有亲手去磨那双发亮的球鞋,我建议你们还是放弃的好。”

    娜塔莉见安妮说道这里,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有些一言难尽,就问她,“难道那双传言能带来好运的球鞋不能摸?偶买噶,我来到这里,第一件事可就是和约翰·哈佛先生合了影,也摸了他的好运鞋!”

    卞轻洛忍着笑,“那啥·····传言嘛,谁又说的准一定是谣言还是确实是真的能带来好运呢!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妈。不用纠结了。”

    她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别说太多为好,关于雕像的“三个荒谎言”,很快娜塔莉就会知道真相的,何必这么残忍呢?!

    在这么美丽的夜晚,保持愉快的心情有多重要啊!

    安妮也不是个笨的,卞轻洛使了个眼色,递了个话头,就接收到了她的用意,立马转开话头,说起其他的来了。

    “哈佛广场另外一个文化特色,就是各类的街头表演。这里的冬天很长,平常人们在哈佛广场,都是在寒风之中瑟缩而过。但是像现在八月,天气才刚刚稍稍转冷,整个校园都被金色的树叶铺满,哈佛广场的街头平时会有许多表演者。有时候甚至早上还在下小雪,下午只要转暖,表演者包管出现,也不知道是从哪儿钻出来的。表演者的种类也很多。有些几乎是常驻的,听我爷爷说过,像以前有一位来自俄国的木偶表演家,后来去世了,许多人还特意来悼念他。还有一队来自秘鲁的音乐家,吉他与排箫,非常动人,让许多过路人都不自觉地舞动起来。更多的是单个的民歌手,捧着结他独唱,一般都是颇有水准的。也有表演魔术的、默剧的、杂技的·······”

    说着就看了卞轻洛一眼,继续道:“最近几年还有一位拉北京二胡的老先生·······”

    上次她跟着爷爷过来的时候就正好遇见了老人在表演,虽然她不懂这个据说是属于华国国粹乐器的二胡好在哪里,但她也看出来那位老人年纪大了,拉的已经不成调了。

    不过,爷爷告诉了她,不能因为这个就鄙视别人。

    这些谁又在意呢?

    重要的是他就在那里。

    一直在。

    这才是重要的。

    虽然她并不是很懂爷爷话里的意思,但是她想到爷爷当时望向老人的眼神,有一种让人震撼,让人回忆的东西。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往广场去,还没到,远远地就能感受到哈佛真正的青春和活气。

    哈佛广场不是很大,其实就是一条大一些的街道,街道两旁的路灯泛着昏黄旖旎的荧光。

    今晚十分热闹,卞轻洛漫步此中,发现许多别具特色的餐馆和咖啡厅在暖黄的灯光下呈现出古老又神秘的味道。

    她们到的时候,舞会上已经开始了,广场尽头搭着舞台,舞台上有一群身穿各色衣服的男士女生在上面演奏,看上去应该是哈佛的校园乐队,正在演奏一首凯蒂米洛的《can'tgetoutyoufrommyhead》。

    舞台正中央,上来了一个身穿黑色皮衣和皮裤,披着一头及肩长发,化着奇怪妆容的男生。

    “喔哦·····喔哦哦哦!!!!”

    看看台下人的欢呼声,就知道这个男生肯定是哈佛的风云人物。

    “letmehearyouguys,shoutitforharvard!”

    “Tonightisoursandyours”伙计们,我要听到你们的尖叫声,为哈佛呐喊吧!

    “WOW·····WOW·····WOW·····”

    音乐十分劲爆,气氛也十分热烈。

    昏暗的灯光下是一群身穿正式礼服的男生和女生在一起跳起了热烈的舞步。

    安妮和卞轻洛在安妮的带动下,也在萨尔萨舞或方形舞音乐的演奏下,跟着人群,跳起了说不好是什么舞种的摇摆舞。

    舞蹈是很容易让人融入其中的,特别是这种聚在一起,一起跟着音乐摇摆的氛围,很容易带动起人跟着一起狂欢的性质。

    娜塔莉作为非裔女孩,那可是天生的舞者,这种露天狂欢的舞会,简直就是为她而生的,很快就被一个黑人酗勾搭走了。

    安妮跟卞轻洛也加入了一群不知道是新生还是老生的舞团,踢踢踏踏地挑了起来。

    卞轻洛被分散了注意力,脚下的高跟鞋鞋跟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就歪了下,因为是在跳着舞,差一点就摔了出去。

    卞轻洛正要抓住身边的安妮,一双手已经扶着她的腰,将她拉了起来。

    金褐色的头发,灰色眼瞳,卞轻洛已经不算矮了,还得抬头看这人……她在心里估算了下,这是比她家亚摩斯还高一些呢。

    是个大帅哥。

    高鼻深目的大帅哥在m国比比皆是,特别是在波士顿机场是感受最明显,毕竟是m国马萨州的首府和最大城市,也是m国东北部的第一大城市。

    也被认为是一个全球性城市和世界性城市。

    全世界的帅哥美女都在朝波士顿跑,试图在这个城市实现自己的“名校梦”。

    “一年级新生?嗨,这里可不是专业的舞厅,需要注意脚下,我是艾维斯,社会科学专业的。”

    社会科学是哈佛大学的王牌专业。

    经济学是全m第一,社会科学专业一直位列世界第一。

    别人很友好,卞轻洛也没有拒人千里之外,这么一会儿时间,安妮已经跳远了,可能是一位这边有帅哥搭讪她,很贴心地给她留了空间。

    卞轻洛就看见安妮不止一次对她眨眼睛,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卞轻洛有些无语,之前就听安妮说过,迎新舞会,也是返校舞会。

    对新入校学来说生很简单,就是欢迎大学新鲜人,让大家放松一下,准备将高中生活和大学生活接轨;

    对已经毕业的校友,特别是成功人士的话,说直白点,就是希望这些取得成功的校友们对学校捐款的欢迎节日。

    对于老生来说,也是一次“初次亲密”舞会——FirstChanceDance,是新生们和老生们寻找男女朋友的机会。

    刚才虽然没有摔倒,但是脚还是稍稍扭了一下,这会儿有一点点微痛,卞轻洛也就从热舞的人流里出来了。

    她先是为刚才他的帮助表达感谢,又礼貌地回答道:

    “我是华国来的一年级新生,中文名卞轻洛,我们华国人的名字要发音正确总是很困难你可以叫我Lousie,。”

    自我调侃的确是打开社交局面的一种好方式,艾维斯忍不住笑起来,指着自己身后一群人:

    “舞会是一整晚的,我们一群人要先去解决自己的晚餐,你愿意加入吗?”

    卞轻洛第一次知道舞会还可以开小差的,既然老生这么说,肯定是可以的,因为安妮和娜塔莉说吃饱了去舞会肚子会撑得很大,就没吃晚餐,她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刚才那场热舞消耗了还蛮大的,这会儿她就觉得肚子在跟她抗议,抗议她的虐待!

    艾维斯热情相邀,卞轻洛也不可能永远不和别的学生接触,干脆很爽快的答应了。

    她口语没问题,性格也不是内向的,很快就和这群人说上了话。

    在m国交朋友非常容易,看谁顺眼就能聊上天,内向矜持不是美德,反而要被排斥。

    艾维斯一群人七八个人,基本上全是社会科学系的。

    卞轻洛还没和经济系的同学混上,已经打入社会科学系的圈子。

    这也很出乎卞轻洛的意外。

    社会科学系出俊男美女的比例很高,艾维斯他们计划晚上的聚餐是在学校餐厅,学校餐厅有便宜的学生自助,艾维斯等人都说不好吃。

    “汉堡牛排套餐不错。”

    艾维斯这样说着,还说卞轻洛是新朋友,他愿意支付卞轻洛的那份餐费。

    哦,大家吃饭都是aa,各付各的钱,卞轻洛也早有心理准备。

    她没有充大头说自己请客,m国跟华国还不一样,没有吃饭抢着买单的风俗,入乡随俗,交朋友不是靠撒钱交的。

    何况她在艾维斯这些人面前撒什么钱?

    便宜的自助不吃,要吃5美元一客的汉堡、三明治套餐,烤牛扒,卞轻洛也不觉得他们非常穷。

    但她坚持要付自己的一份,这边的社交规矩如此,卞轻洛也不想让别人觉得华国学生贪小便宜。

    “ok,ok,你说了算!”

    艾维斯没有强求。

    卞轻洛是新认识的,一顿饭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她身上,都对她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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