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玩了一堆项目,季若白在射气球的摊前连着赢了好几个毛绒玩具,引来不少人围观,甚至还有小孩子问“大哥哥能不能帮我打一个”。

    宣滢怀里抱得满满当当,胳膊上挂着的塑料袋里还装着好几个,眼看着老板的脸越来越绿,再不离开估计今晚就走不了了,她赶紧拉走正上头的季若白。

    临到傍晚时,他们来到摩天轮前。宣滢仰头看了好久,转过头问季若白:“你不恐高吧?”

    怕鬼她还能带人出来,要是恐高她可没办法抱着季若白回到地面上。

    季若白看她做作地叹口气,心想这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气得磨牙:“走!”

    宣滢还在叹气:“刚刚鬼屋你也是这么说的……”

    她话音未落,季若白俯下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四周都是等着排队的小情侣,见他们俩这么不避讳,纷纷起哄。

    宣滢两只手都拎着玩偶,连捂脸都做不到。周围善意的笑声惹得她脸热,只能低下头装鸵鸟,小声控诉:“犯规。”

    直到进入摩天轮的轿厢后,摆脱了那些揶揄的目光,宣滢才长舒口气。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正眼看坐在对面的季若白。

    厢门关闭,转轴慢慢启动,宣滢扒在窗边向下看。随着高度越来越高,地面上的东西都变得格外小,房屋缩成方块,人群聚成蚂蚁,仿佛是童年时玩的塑料玩具,世界尽在眼底。

    她感叹这样奇妙的景象,一抬眼,季若白怔怔看着她,和她对上视线后又露出一贯游刃有余的笑容。

    “什么感觉?”

    宣滢弯起眼睛笑:“超好看。”

    说话间,他们所在的轿厢悠悠转到最顶端。西沉的落日余晖打在宣滢侧脸,将女孩一半身体镀出浅金色的边纹。

    季若白问:“要接吻吗?”

    宣滢自然知道那个被无数偶像剧宣传的所谓传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会以分手告终,但如果在最高点接吻,则会一直在一起。她心下惊奇,笑道:“你竟然也信这个……”

    季若白打断了她,又重复一遍。

    “宣滢,要接吻吗?”

    他语气急切,墨色瞳孔被夕照映出透明的琥珀色,神情竟然隐隐有恳求的意思。

    宣滢愣怔,察觉到季若白情绪不对,想张口问他,却看见他神色重又黯淡下去。

    在她犹豫的这几秒,摩天轮已经转过了最高点,从高空缓慢降落带来轻微的失重感,宣滢压住心头泛起的莫名酸涩,出声道:“季若白……”

    她要说什么?她又能说什么?

    在季若白面前久未出现的无措再度占据上风,两人沉默着对坐,各自看向窗外。

    童话幻梦编织出的美丽气泡被戳碎,季若白看着熟悉的地面风景,说:“走吧。”

    着陆时工作人员为他们拉开厢门,好奇地看了眼二人的背影:进去时还是甜甜蜜蜜的小情侣,怎么出来后一句话不说了?

    晚上游乐场还有烟火表演,季若白拎着两大包玩偶闷头在前面走,宣滢跟在他身后小跑都没追上,正在腹诽有大长腿了不起啊,一不小心撞到个人,她慌忙道歉,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宣滢?”

    宣滢抬头,看见戴着眼镜的男人一脸惊讶:“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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