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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索言隔了两秒才“嗯”了声,声音一听就是还没醒。

    卧室门没关,陶晓东站在门口朝里看了眼,窗帘没拉开,房间内很暗。汤索言没睁眼,还睡着。

    确实是熟了,人都来家了,这还睡着呢。不防备,也没拿着当外人。

    关系上一点一点转变的过程经历的人心里最清楚。这点转变每多一步就是俩人又往靠近的方向多走了一步。

    汤索言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上,另一只随意地搭在床边。

    陶晓东走进去,在床边蹲下,汤索言没动,只说了声:“困。”

    声音听起来懒懒的,没睡醒。

    “那你睡。”陶晓东笑了下,摸了摸他搭床边的那只手,还挺暖,“今天不凉。”

    他摸完一下就要拿开,汤索言的手动了下,把他的手攥住了。

    因为这一个小动作,陶晓东心尖一抽。

    “你也就这点出息,”汤索言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只是扣着陶晓东的那只手紧了紧,“劲使足了你也就敢碰个手。”

    陶晓东怀疑他是不是还没睡醒,这什么狂言浪语。

    “是不是?”汤索言还攥着陶晓东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

    他用这样的嗓音说这种话,这太烧人耳朵。陶晓东都蒙了,反应不过来。

    汤索言手心很热,反而陶晓东从外面来手稍微凉一些。汤索言说完话又没动静了,跟又睡着了一样。

    陶晓东坐在地毯上,手在人手里攥着,也动不了。反正动不了那就看汤索言吧,眼睛被遮住了,鼻梁就显得更挺了,嘴唇不算特别薄,下巴和下颌线条利落干净。

    这张脸其实长得偏硬,一般这种长相的人都严厉。

    汤索言工作上严不严厉陶晓东没见过,他眼里的汤索言跟严厉并不沾边,反而很温和。

    “外面冷不冷?”汤索言又开了口,问他。

    陶晓东说:“不冷。”

    “这倒听见了?”汤索言说话慢慢的,带着股晨起时特有的慵懒。

    陶晓东笑着说:“刚才也听见了。”

    “听见了不回话,”陶晓东看见汤索言的嘴角勾起个弧度,问,“不敢回?”

    都被人这么问了,陶晓东再不说点什么好像显得他怂。

    “刚才没反应过来。”陶晓东手上紧了紧,攥了攥汤索言的那只手,“你可别激我,我什么都敢。”

    “比如?”汤索言还是那副语调,尾音轻轻吊着。

    陶晓东要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就都咽回去了,最后只认输地叫了声“言哥”。

    汤索言在他手背上刮了刮:“问你呢?刚才怎么不回话?”

    他闭着眼,陶晓东睁着眼,可这会儿陶晓东反而觉得自己像那个被盯着看的,臊得慌。脑子一个停顿,说了句实话:“我怕你认错人了。”

    这句话一出口陶晓东就有点后悔,这话放之前他死活不会说,现在俩人关系近了,说话也没那么多注意。

    房间内沉默了片刻,陶晓东想再说点什么,汤索言握着他的那只手松了。

    陶晓东暗自皱了下眉,话说得不对劲了。

    “我能认成谁?”汤索言放下胳膊,睁开眼看着他。

    陶晓东笑了下,说:“我说错话了。”

    “你觉得我能把你认错了?”汤索言坐了起来,“睡迷糊了没醒过来的时候,能把你当成别人?”

    “真说错了,”陶晓东赶紧说,“我起太早了,脑子不清楚。”

    汤索言没再说话,下地穿了拖鞋,沉默着往外走。

    陶晓东也站了起来,跟着往外走。走到门口,伸手攥住汤索言胳膊,叫“言哥”。

    汤索言回头,跟他说:“我上洗手间。”

    “你先别去。”陶晓东笑着哄,“我说错话了,别过心。”

    他俩这个关系,无论怎么亲近,无论以后什么样,之前有过一个唐宁,这永远改变不了。陶晓东说了不介意就是真的不介意,今天他那句话的本意也不是要计较,就是意外之下想岔了。那句话他说出口的时候也没有旁的意思,怎么想就怎么说的。

    陶晓东拽着他不让走,也说不出别的了,就只叫“言哥”。

    这一声一声“言哥”叫的,汤索言转过身,抬手一搂。

    “再不让我去我快炸了,”汤索言在他旁边说,“我忍半天了。”

    陶晓东这才笑了,汤索言继续说:“不用这么哄我,我没什么脾气,不用拿我当小姑娘哄。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既然我和你已经到今天了,我就不会认错你。”

    汤索言手放在陶晓东后腰上,声音低低沉沉的,语气也很平静:“我谁都认不错。我不怎么会谈恋爱,也没人像你这样天天哄着我,你让我觉得新鲜,也特别踏实。你怎么对我我知道。”

    他在陶晓东后腰处拍了拍:“我从昨晚等你到现在了,你说我能不能认错你。”

    说完这句放开了陶晓东,转身去了洗手间。

    第35章

    在人类交往中,肢体接触是很神奇的一种互动。每接触一次就靠近一次, 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因为一次短暂的肢体接触迅速提升。

    陶晓东不清楚这个么?他最清楚了, 所以他在有限的范围内碰过汤索言的手,也以安慰的名义抱了一次。

    汤索言问他是不是劲使足了也就敢碰碰手, 这还真是。汤索言躺那儿, 陶晓东无论如何不敢干别的。

    汤索言刚才这一搂, 俩人紧挨着说了几句话, 这一下算是搂瓷实了。

    之前摸手揉胳膊, 虽说比着正常朋友看也是过了, 但要是真装起来,道貌岸然地装装不拘小节的友情互动也不是不行。

    然而今天这一搂,后腰上一拍, 那层透明纸直接揭下来, 谁也别装。

    汤索言洗漱完出来, 用毛巾擦着头发。俩人对视上, 陶晓东刚让人搂了,现在也不“言哥”了, 面上心上都美。

    汤索言过去坐在餐桌边,俩人一起吃早餐。陶晓东拎来的粥和油条, 打开一盒粥放汤索言那边, 问了句:“中午你想吃什么?”

    “我给你做。”汤索言撕了块油条吃了, 回了句。

    陶晓东失笑:“你会做?”

    汤索言说会。他吃了陶晓东那么多顿饭, 今天给回一顿也应该。陶晓东跟他一起喝粥, 听这意思白天他俩不打算出去了。

    陶晓东穿的厚卫衣牛仔裤, 汤索言问他:“热不热?我给你找套睡衣?”

    “我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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