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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晓东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吃完饭又坐了会儿俩人才回去,汤索言开车,陶晓东喝了酒,靠在副驾上看车外面。

    又春天了。

    今年三院的医援还没定下来是不是汤索言带,他出去陶晓东就跟着,他不去陶晓东肯定也不跟了。

    “今年眼科有可能是陈主任带。”汤索言跟他说。

    “嗯?”陶晓东看过来,“定了?”

    “还没,看我到时候时间能不能匀出来。”汤索言说,“他带你就别去了。”

    “为什么?”本来陶晓东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他主动这么说就还是顺着问问。

    汤索言看他一眼,笑了:“陈主任长得好。”

    “多好啊?”陶晓东也乐了,知道汤索言是开玩笑,“比你还帅?不可能。”

    “很有风度。”汤索言说完还跟了句,“也刚跟他男朋友分开。”

    陶晓东眼尾一挑:“你这个‘也’用得还挺耐人寻味。”

    本来就是瞎聊,汤索言逗他的,说:“跟前年的我情况一样。万一再出个刷错门卡的事儿,我可不愿意。”

    说起这事陶晓东也想起当初那次尴尬的刷错卡,他当时就穿了条内裤,他跟汤索言四目相对,俩人都很蒙的状态。

    “操.那我不活了。”陶晓东搓了搓脸说。

    “看一眼这么严重的么?”汤索言挑眉,“当时我看你挺淡定。”

    陶晓东还是低声“嗤嗤”地乐,说了句:“你没事儿。再说当时我装的淡定,我心怀鬼胎哪可能真淡定。”

    感觉明明没过多久的事呢,一聊起来才发现马上就两年了。那时候陶晓东在汤索言面前装得人模人样的,聊天都得斟酌半天,觉得自己不上台面,有心思都得藏着。

    聊起那时候俩人心里都挺软的,从认识到慢慢熟悉的过程总是很值得回忆,时间隔得越久回忆起来就越有滋味。

    地库里陶晓东的车一直在车位靠里侧的位置停着落灰,他俩一般上下班开一辆车就够。

    俩人一起上了楼,陶晓东刷完电梯卡随手揣在兜里。汤索言看了他一眼。

    进了门陶晓东外套一脱,明天不打算穿了,直接挂阳台去了。不等去浴室,在客厅就脱光了,要洗的放洗衣机,不洗的放沙发一会儿出来叠完放阳台。

    汤索言洗了手去给他弄水果,陶晓东自己去洗澡。

    三五分钟冲完了出来,他俩的睡衣现在也不分谁的,随便哪套拿过来就可以穿。陶晓东洗得潮乎乎的,穿着睡衣过来搂了汤索言一把,在他脖子上胡乱一亲。

    汤索言问他:“电梯卡放哪儿了?”

    陶晓东不太在意地说:“门口吧。”

    “那你找找。”汤索言说。

    陶晓东于是去看了一眼,没找着,笑着回餐桌这边看看,又去茶几找,都没看着。

    “弄丢几个了?”汤索言扔了芒果皮进垃圾桶,跟他说,“再丢你自己去物业补,我上次一起补了三个,我再去物业可能以为我脑子不行了。”

    “是我脑子不好。”陶晓东找不着就放弃了,回来接着搂汤索言,往他身后一赖,“我脑子不行,汤医生给我治治。”

    第58章

    汤医生治不了脑子, 他连陶晓东乱放东西这点毛病都治不了。反正人压根也没想治,一个乱放一个收,也挺有意思。

    第二天早上汤索言去阳台外套里把电梯卡拿出来,陶晓东于是笑着说:“那这也不算丢, 下周我再穿就找着了。”

    “下周你出差, 衣服可能我就给你收起来了。”汤索言换了鞋跟他一起出了门。

    陶晓东上面三张电梯卡都是这么丢的,不知道随手放哪了, 那小卡太小了,估计都在他哪件衣服兜里。

    陶晓东送了汤索言之后没立刻走,跟着一起进了门诊住院楼, 汤索言去办公室,他去产科。

    田毅老婆宋竹昨天的预产期,现在还没生。怀的还是对双胞胎,怕出意外前天就办了入院待产, 昨天陶晓东打电话的时候还没什么动静。

    他过去的时候宋竹挺着肚子在走廊慢慢溜达着, 手上捏的纸巾团掉了,她弯身要捡。陶晓东正好看见了,说:“我捡我捡, 你快别动了。”

    “哟,”宋竹听见他声音, 抬头看他, 笑了, “来了啊?”

    他们已经太熟了, 从年轻那会儿就认识, 她跟田毅好了多少年就认识了陶晓东多少年,熟得连客气都不用了。

    VIP产区要比普通产区消停不少,陶晓东捡起纸团,虚扶她一把:“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我妈去找大夫了,她着急,总惦记着问。”她说的妈是婆婆,她自己亲妈前几年去世了,婆媳关系很好,田毅妈很明白事,她们之间不闹矛盾。

    双胎的肚子大得吓人,宋竹又是个孕反严重的体质,去年刚怀上那几个月折腾了够呛,瘦了二十斤,田毅心疼老婆有回甚至哭了。在外头在家里也都是个能扛事的爷们儿,就这事扛不了,你再心疼也是干着急。宋竹比田毅小几岁,也三十二了,这些年跟田毅在一块没遭过什么罪,这次是切切实实遭了小一年的罪。

    陶晓东陪她坐了会儿,问她害不害怕。

    宋竹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现在除了想赶紧卸货什么都不想,累死姐了。”

    陶晓东在走廊坐了一上午,没见有什么动静,后来让宋竹给他撵走了。走之前去田毅那儿转了一圈,田毅这阵子也折腾瘦了,焦心。

    “生了我告诉你,你别总往这儿跑,忙你自己的。”田毅跟他说。

    “这两天没事儿,不忙。”陶晓东说。

    田毅总共就七天陪产假,都想留到生完之后请,现在不知道到底哪天生也没法请。宋竹那边就田毅妈和她,所以这几天陶晓东没事儿的时候就过去看看,怕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身边没个人。

    虽说要出生那俩是他干儿子,他跟宋竹也熟得不能更熟了,但他毕竟不是孩子亲爸,总在产区待着不是那么回事。

    所以后来两天陶晓东再来医院去产区转一圈,之后就去眼科坐着,让她们有事打电话。去眼科他也看不见汤索言,也就往门诊叫号区一坐,其实坐哪儿都一样,只不过他对这边更熟,也亲近。

    医院诊区是个能相对直观体会人性的地方,每个患者每个家庭都不同。幸运的来看看门诊松口气就可以回去了,不幸的就各有各的不幸。

    痛苦、惊恐、绝望。坐在这儿每天都能看见很多。

    这天陶晓东还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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