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璇低头看看自己,自己还是自己,只是别人却看不见她,她像鬼一样,能从他们身体里穿过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她死了?可就算死了,也该在自己房里吧,怎么会到别家去?

    燕璇想不明白,只能往周遭飘荡,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往人群里晃悠一圈,燕璇大致弄明白了,这家人姓陈,今儿是陈家公子陈初尧和张家小姐张书颜成婚的大喜日子。

    这两人燕璇不认识,听都没听过,更别说其他的了。

    天色已经晚了,燕璇正想再往别处看看时,突然听见有个人的说话声远远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那人说:“张小姐,待会儿男方亲友进来闹洞房,言辞之间恐会有些过分,您且忍着些,有些图吉利的话呢,您也别怕羞,只管顺着他们说,若有特别过分的,自有我和丫鬟帮你周旋。”

    不知怎么的,听着这番话,燕璇不自觉地就顺着声音飘了过去。

    身子穿过一扇房门,燕璇才知这是进了人家婚房。

    新娘子一身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坐在龙凤被上,一旁守着一个俏丽丫鬟,还有个头上带花的媒婆,便就是她刚刚说的一番叮嘱的话。

    燕璇还没看过闹洞房是什么样的,先前二表哥,叁表哥成亲,她只是上席吃了顿饭,并未去掺和晚上的闹洞房,只在隔天听说很热闹,具体怎么热闹的,她就不知道了。此时听媒婆说来,竟也有些好奇,于是乎,便决定再多留一会儿,看看热闹。

    稍稍等了会儿,外面众人已经酒过叁巡,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该闹洞房了,大家伙当即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酒杯,嘻嘻闹闹着,将新郎官簇拥着进了新房。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时候总算到了,陈初尧,你今儿可别想跑,不闹腾死你,咱们今儿可不会走。”

    听大家的话,陈初尧曾经在别人婚礼上也没少闹,大伙儿今儿个都存着心要报仇的。

    陈初尧已经醉上了头,说起话来都有些大舌头了,“闹喜闹喜,越闹越喜,我给你们闹喜,你们倒还怨上我了,今儿你们只管闹,我要是说一句不字,我给你们做孙子!”

    “好,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陈初尧信誓旦旦应下,掀开了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圆圆的眼,弯弯的眉,红艳艳的嘴唇儿,羞羞怯怯地咬着。

    “你小子艳福不浅,竟娶了个神仙般的人物。”

    一听这话,大家伙儿一股脑儿挤上前来,好更清楚地瞧瞧新娘子的花容月貌,他们人多,便是有媒婆和丫鬟在旁拦着也没拦住。

    新娘子大家闺秀,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被人这么瞧过,脸红的不行,羞得不敢抬头,一双脚也羞得往后缩了缩。

    人群里有人拿了桌上的花烛笑道:“小小花烛朝上游,我来照照新娘头。”

    大家伙都给他让开路去,让他走到了新娘面前。

    昏黄的火光照在新娘子的脸旁,照得新娘子一张红脸更显娇媚。

    “绢花两边插,凤钗亮满头,好比西施坐床头!”

    大家齐声应好,那人便又说:“小小花烛往下照,仔细看看新娘腰。”

    顺着他的话,烛光慢慢移到了新娘子腰间,大家的视线也跟着移到了新娘子腰间,瞧着那盈盈一握,便是女子也贪着瞧。

    “细腰柔柔不堪握,却托着一对奶山山,胖娃娃瞧着走不动道,就算山里没有粮,胖娃娃也要叫你娘。哎哟我的娘,我也叫你娘,给我吃口粮。”

    那人突然话音一转,对着新娘子圆圆鼓鼓的奶儿就扑了上去,新娘子一下没反应过来,被他结结实实抓了一把,才尖叫着躲开,其他人一边骂一边笑,却是没有阻止,还是媒婆挤过来,挡在姑娘面前,啐了一嘴:“要吃奶回去找你娘去!”

    男人被吐口水也不怕,抹了一把脸,还在嘿嘿儿笑:“媒婆说的有理,今晚让新郎官找娘吃奶去,让爹来扒灰。”

    众人哄堂大笑,把在人群当中的公公婆婆推到了最前头,推到了儿媳妇旁边。

    “陈叔今晚与不与儿子换?”

    陈老头此时也喝得满脸通红,可就算是平日里好色,此时也呸道:“今晚与你换!”

    “嘿嘿,我不与你换,我与婶子换,用我这根血气方刚的大鸡巴,换了你皱皱巴巴的老藤棍,也叫婶子再品一回洞房花烛好滋味,婶子你与我换不换?”

    说着话,挺着胯,那男人腿间还真硬了起来,硬邦邦顶在裤子上,能清晰看出其形状。

    大伙儿纷纷起哄,“换!换了他丫的!”

    便是公公婆婆一大把年纪,也被他们闹得臊红了脸,也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婆婆一下没站稳,扑进了那男人怀里去,还真抓了把那硬根,房里起哄声顿时要把房顶给掀翻了去,一些个带着小孩来看热闹的,不敢再待了,拉扯着娃娃离开了。

    如此房中的女人便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群醉醺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人。

    他们围住了床边,围住了公公婆婆,也围住了醉得直打瞌睡的新郎,和羞得不敢看人的新娘,围住他们不许走。

    媒婆见状赶紧说:“陈老爷,时候不早了,便让少爷少夫人安歇吧。”

    陈老头连连应是,其他人却是不依,“陈叔陈婶还没教儿子入洞房呢,也不怕新郎官找不着洞?”

    “底下统共两个洞,他便是瞎猜一个也猜的着,只管往水多的地方儿入。”

    “平地不挖哪有洞,不挖洞来哪见水,陈叔不教挖洞,新郎官可找不着水。”

    陈老头说不过他们,还好有媒婆在一旁帮衬着,好说歹说,终于将挖洞改做了喝酒,喝过一坛子酒就放过他们,只不过这喝酒,需得婆婆用嘴来喂给公公,新娘子则学着婆婆给新郎官喂酒。

    与新郎官亲热,媒婆不拦,新娘子便只能羞羞答答地学着婆婆用嘴给夫君喂酒,免不得被他噙着嘴儿一通亲,不知不觉就与丈夫一起喝了许多的酒。

    陈老头夫妻那边也是,一坛子酒,四个人喝,倒也不算多,可架不住陈老头和陈初尧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新娘子和婆婆也都不是酒量大的,喝上几口便都醉了,陈老头正要再接一口酒时,被人转了个身子,转头接住了儿媳妇嘴里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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