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边顿了顿:“你谁啊。”

    “他朋友,你晚点儿再打吧。”安赫说完准备挂电话。

    “他在你那儿过的夜?还是你俩在酒店过的夜?”那边问。

    “都不是。”对方语气里随意和轻视很明显,这让他相当不舒服,说完这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快九点的时候,门铃被按响了。

    安赫从沙发上跳起来过去开了门,看到那辰拎着两大兜东西站在门外。

    “怎么这么久?你买个早点买出国去了么?”安赫接过他手上的大兜放到桌上,发现有个兜里居然有一袋大米,“你买米干嘛?”

    “我教你个特别简单的方法,可以有菜有饭,不用吃泡面,”那辰兴致很高地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除了一袋米,还有个中号的保温壶,“大七秘制保温壶焖饭。”

    “什么?”安赫没听懂。

    “你头天晚上烧点开水,把米和菜啊肉什么都扔壶里,开水倒进去盖上盖子,第二天打开就能吃了,我姥姥教我的,特别方便,白痴都能做出来。”

    安赫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又补了一句:“别老吃方便面,有防腐剂,吃多了你死的时候我烧你都劲费。”

    “闭嘴。”安赫皱皱眉,想起了那辰的那个什么火化机原理与操作的课。

    “我买挂面了,给你做个西红柿鸡蛋面吧,吃完我就走了,今天乐队排练。”那辰很麻利的把菜都拎到了厨房,挽起袖子准备洗西红柿。

    “刚有个叫雷哥的给你打电话了,打了几十个,我怕这人有急事就帮你接了。”安赫跟进了厨房。

    “他没有正事,更不会有急事,”那辰笑了笑,“他说什么了没?”

    “没,就骂了你一通,说你不接电话,发短信也没回什么的,”安赫站到那辰旁边看着他熟练地切着红红柿,“你这朋友吃枪药长大的吧。”

    “更年期,”那辰啧了一声,“跟我爸差不多大了,该更了。”

    “你还有这样的朋友?”安赫看了他一眼,跟爸爸年纪差不多大的朋友。

    “算是朋友吧,”那辰想了想,“我管他叫哥,他……你拿锅烧点儿水吧。”

    “好。”安赫接了锅水放到灶上烧着。

    关于雷哥,那辰没有再说下去,他也没问,那辰的事,他轻易不敢多问,不知道哪一句就能让自己很长时间情绪压抑。

    那辰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很好吃,出乎了安赫的意料,光是在客厅闻到香味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喝了半杯水。

    那辰把面端出来给他的时候,他都没客气,拿过来就开吃。

    “怎么样?”那辰勾勾嘴角,“年纪大了就是不行,昨儿晚上就随便撸一次还吃了宵夜呢,现在还能饿成这样。”

    “吃你的,我记得你原来话挺少的现在怎么这么话痨,”安赫没抬头,“味道挺好,比门口小吃店的强。”

    吃完面条,那辰也没多留,穿上外套就走,临走的时候又交待了一遍:“后天,别忘了,我过来接你去车场。”

    “嗯,你走路过来,开我车过去就行,要不你还得送我出来。”安赫点点头。

    那辰看着他没说话,过了一会才点点头转身走出去带上了门。

    那辰很敏感,安赫知道自己这句话会让他有想法,但他的确是不打算再跟那辰一块儿过夜了,这种事抽身越快越轻松,大家都不会太多纠结。

    今天的排练还是在李凡家的地下车库,这车库租下来就没停过车,为的就是排练用,虽然他们排练一个月也就那么几次,一边排还一边聊天扯蛋。

    有时候那辰也会一个人过来,他的鼓放在这儿,他偶尔无聊了会过来一个人敲一会儿,当做发泄。

    他到车库的时候,乐队几个人都已经到了,正蹲地上围成一圈聊天。

    “下星期沸点三场啊,”李凡看到他进来,扔过来一支烟,“都记着点儿。”

    “你记着就行,团长不就干这个的么。”严一笑着说。

    “人齐了,”李凡站起来拍了拍手,“开工。”

    自打上回唱完一枝花之后,李凡就爱上了各种广场舞曲,这回非得加上首。

    “什么嚯嚯的姑娘?”那辰站在鼓旁边,半天没听明白。

    “火!火火的!姑娘!”李凡清了清嗓子,“给我一匹骏马,我越过高高山岗,换上我的红妆,我一路放声歌唱……”

    几个人听一半全乐了,大卫刚点的烟笑得掉地上了,捡起来抽了一口又接着乐:“凡哥,我们会被赶下台的。”

    “笑个屁啊,一点情趣都没有。”李凡一脸严肃地绷着。

    “妈呀,”那辰没笑,靠着墙接着唱了下去,“天地间,一幅画,我在画的中央,我是草原上,火火的姑娘……是这个?”

    “对头!就这个,唱不唱。”李凡一挥手。

    “唱,”那辰一抛鼓锤,一串鼓点从他手下蹦了出来,“谱呢?”

    “咱改名儿吧,”东子抱着贝斯,一脸伤感,“改名儿叫杀非,点,广场鸟。”

    “给解释解释?”李凡很有兴趣地凑到他面前。

    “杀马特非主流广场舞鸟人乐队。”东子一个一个字说了一遍。

    “我操高端,还是缩写。”严一鼓了鼓掌。

    “点是什么?”那辰问。

    “点就是点,杀非和广场鸟中间的一个点!就跟老外名字中间加个点一样,显得洋气!”

    那辰没说话,抬手啪啪一阵鼓掌。

    “行了,回回排练之前都说一小时废话!”李凡拿过吉他扫了两下,“开工!广场鸟们!”

    排练的时候这几个人都还是很认真的,一旦开始,就都能进入状态,中间都没怎么休息,就练到了一点多,矿泉水瓶子扔了一地。

    “涮羊肉吧今儿?”李凡一边收拾一边回头问那辰。

    这几个人里,那辰年纪最小,就他一个还在上学的,性格又忽闪忽闪的,所以有什么他都会先问那辰。

    “行。”那辰搓搓手,其实他一点儿都不饿,早上面煮多了。

    “那走,涮羊肉!”

    吃饭的时候那辰没怎么下筷子,李凡给他夹了点羊肉到碗里:“怎么了?”

    “早上吃撑了。”那辰摸摸肚子。

    “吃什么了?你平时早上不都吃水果的吗?”李凡知道那辰的习惯,早上就是牛奶加水果。

    “面条,”那辰犹豫了一下,“今儿早上在安赫家吃的。”

    “我——操!”李凡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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