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身份号019
    文青没说完就被拎到了地上,他唉声叹气:“我是这班多好,能立马摆脱你这个暴力狂。”

    向东居高临下的看他一会,哼了声:“你这家伙,太难搞,真不知道你在现实生活中遭受过什么,把你变成这鬼样。”

    文青从地上爬起来,理理额头的发带,把油乎乎的头发拨了拨,坐回去继续吹泡泡。

    .

    五分钟,冯老跟哑巴一起过检票口,去站台。

    候车室的六人都在窗边,这是他们第三次送任务者上车了。

    这一次没有出现意外,一老一少两人找到车厢上去。

    t57准点发车。

    六道视线目送它慢慢开了起来,开出死亡的任务局,开向远方。

    “终于有成功的了。”

    孙一行欣喜的喃喃:“真好,真好。”

    “大叔,你怎么这么爱哭鼻子。”文青嫌弃的啧啧,“不开心哭,开心还是哭,你其实是女扮男装吧。”

    孙一行懵懵的:“啊?我不是啊,我是男的。”

    “我不信。”文青说,“电视上说女人是水做的,就是你这样,你一定不是男的!”

    孙一行这才意识到他在嘲笑自己,难堪的闭紧了嘴巴。

    文青离开窗边回坐椅上面:“就剩最后一班了呢。”

    “好快啊。”他发出模糊的感叹。

    “快?”向东铁青着脸说,“这都几天了?老子都臭了。”

    文青没听向东说的,自言自语的又是一声叹息:“才四班车,多几班多好,太快了,真的是,没辙了,哎呀呀,不想了不想了,中午没吃饱,我去找吃的。”

    “唧唧歪歪的不知道说什么,有病!”

    向东喊还在看外面的陈仰:“诶!诶诶!怎么了?”

    陈仰的视线落在站台上面,灯已经灭了,轨道也看不见了,今晚k1856开过来的时候,灯才会亮。

    “我还以为上车就是回到现实世界。”

    向东抖衣领的动作一顿,自己也那么以为,结果竟然还真的要坐火车。

    不是同一个空间,要怎么开回去?

    想想又觉得没什么。

    任务世界还不是说进就进。

    从有身份号的那一刻开始,人生就见鬼了。

    .

    陈仰突兀的问:“我跟我搭档的车票是从青城到槟城,你们呢?”

    孙一行说:“我是青城到扶城。”

    画家:“一样。”

    向东道:“弘城。”

    孙一行“咦”了声:“我们是一班车,目的地都不一样。”

    “去哪不重要,就随便开开,”向东说,“难不成你还以为车真的要从这里开回青城站外的铁轨?”

    画家在孙一行前面开口:“不可能。”

    “所以目的地无所谓。”

    陈仰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点不踏实,那种感觉越想压下去,反弹的就越猛。

    不应该啊。

    t57这次是真的走了。

    陈仰转头去看搭档:“你……”

    冷不丁发现他目光对着的方向是自己头后,到嘴边的话就打了个滑:“我的头怎么了?”

    朝简不答只问:“要说什么?”

    陈仰跟他大眼看小眼,好几秒后才把断掉的思路重新接上:“我想去一楼。”

    “走吧。”朝简拄拐转身,经过向东那时,他极其细微的停了一下。

    向东遇到同类野兽一般,防御值瞬间爆表。

    然而战斗没起来,对方只是警告。

    原因向东大概知道,是不让他告诉陈仰,头后那标记成了一只手,刚好抠住了后颈。

    向东就没想说,他的阳气陈仰不要,残腿的也够对方用。

    现在就是赌。

    看是鬼先成功下手,还是k1856来了他们走人。

    当然,还要等着安检机掉死亡物品。

    .

    一楼大屏上的k32跟3291是灰色的。

    后面是k1856。

    排在第三列的t57没了。

    正常情况下,一班车走了就会这样。

    “都在这干嘛?”文青一手咖啡,一手马卡龙的过来。

    五人头一回默契的没理他。

    陈仰按按突突突乱跳的太阳穴:“你们说火车每次是从哪来的,会通向哪?”

    其他人没说话。

    文青把送到嘴边的咖啡拿下来:“没头没尾的,你想说什么?”

    陈仰有些眼晕的蹲下来,声音轻的犹如自己跟自己说话:“我们都这样想,有车票就上车,上车就能离开。”

    “可这是谁说的,规则说了吗?”

    周遭的气流微凝。

    陈仰心里的不踏实骤然冲到了头顶,这让他牙关咬合的不自然,说出的话听起来没什么章法:“这是每个人看到车票后的固定思维模式。”

    “有车票,有日期,会不会是我们想当然的就那么觉得,规则是不让我们上车,我们要想办法上车,准点上去就是完成任务,想当然的这么觉得。”

    陈仰不知道自己被死气萦绕,模样像个疯子,嘀嘀咕咕的。

    这次还是只有文青说话:“那你说规则是什么。”

    他一口把咖啡喝完:“任务又是什么?”

    .

    “人就是这样,不顺了希望顺利,真顺利了又觉得不该这样,不该这么顺,肯定有哪里不……”

    陈仰打断文青,不着四六的问道:“第一个是怎么死的?”

    几人:“……”

    记性这么差了?

    陈仰等不到答案,急躁的用布满血丝的眼睛去看少年。

    他的搭档会告诉他的。

    “跑出了车站,被门外的火车碾了。”朝简说。

    陈仰恍惚着呢喃:“对啊,对,被碾碎了,不作死就不会死,我还这么说过。”

    孙一行对那画面有极重的阴影,毕竟是第一个死亡现场。

    “当时大家都很奇怪,外面怎么会有火车。”

    “是啊,我也那么想。”

    陈仰被关了开关一样,徒然没了声音。

    就在向东忍不住要喊的时候,朝简一个冷眼过去。

    向东:“……”我日!

    .

    陈仰近似静止的站了片刻,忽地扭头看文青:“咖啡喝完了吗?”

    “喝完了。”

    文青最后一个字刚从嘴里蹦出来,手里的杯子就被陈仰拿走,朝着外面扔了出去。

    “喂,你……”

    声音戛然而止,他听到外面传来“哐”地声响。

    杯子砸到了什么隐形的东西。

    “轰隆隆——”

    是火车声。

    “有……有火车?”

    孙一行吞咽口水:“不是车站里面的人跑出去了才有火车来的吗?”

    “东西出去了,火车也会来?”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孙一行重复了好几遍,颤抖着说:“怎么好像火车之前就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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